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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沙密多罗摇了摇头:“最后一批汉商进港时,说今后不会再买棉布了,他们的国王颁布了法律,禁止他们购买我们的棉布,贩卖到他们的国家去……”

“什么?”孔雀王勃然大怒,愤然起身:“去,点齐军队,咱们去教训教训那个汉人的王!”

普沙密多罗如同看沙币一样看了孔雀王一眼:“我王,汉人远在天边,等我们走到他们那里了,只怕小孩子都生小孩子了……况且汉国强大,恐怕……”

孔雀王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强大,我们打的就是强人!西边那个号称战无不胜的王,不还是被我的祖先打败了,这才有了如今这个强盛无比的王朝!”

普沙密多罗忙不迭地跪倒在地,很是亲吻了一番孔雀王散发着奇异芳香的脚丫子,满是恭谨地说道:“大王说的在理,只是点齐军队需要一些时间,不如在此之前,我们先和汉人商队完成交易如何?”

孔雀王一脚把他踹开:“你这条只知道舔别人脚的狗,之前不是说汉人不买我们的棉布了吗,怎么现在又要和我们交易?”

普沙密多罗跪在地上叩头连连:“都是我的错,大王息怒。汉人商贾说他们的王不允许他们买我们的棉布,但并不禁止他们买我们的棉花……”

孔雀王满是傲慢的哼了一声:“可以,加价一半!否则即刻将他们从港口驱离!”

他盘算的很清楚,平日里一卷长度按照汉人说法在三十米的棉布,大约可以从汉人那里换到十枚五铢钱。

而同等重量的棉花,大约只能卖三到四个五铢钱,因此加价一半,也不算太贵。

毕竟只是原材料。

只是他此刻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当初征税的时候,就不该要棉布,而是棉花,这样能够征收更多的东西,能换到更多钱,然后再去另一波汉商那里购买刀剑铠甲……

于是他立刻下令:“从下月开始,不再征收棉布,我只要棉花,同时将税率调高一成!”

……

长安城,西市。

刘盈溜溜达达的从坊市走出,对于里面那些布庄悬挂着的‘售罄’的牌子很是满意。

毕竟这一个月来,上等棉布的价格已经从之前的百钱一匹,一路暴涨到七百多钱,而且价格还有进一步上升的趋势。

至于那些最下等,只适合做夏装或是抹布等用途的棉布,也从之前的三十钱一匹,涨到了四百钱!

追涨杀跌之下,囤积有货的布庄自然惜售。

刘盈身边,陪着他一同来的张不疑一副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的神情。

普通的丝绢一匹不过千钱,如今棉布居然快要和丝绢同价了,属实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话说,朕让你收的棉花你都收了吗?”刘盈压低声音,免得被路过的行人听到。

装,这都一个月了还没装够……张不疑满心鄙夷,但还是点头哈腰,很是配合地说道:“收了,要不然运河上的棉花每斤怎么可能涨到近二十钱?”

刘盈轻轻颔首,如今一匹棉布长大约三十米,重量约十公斤,也就是说如今市场还保持着理智,棉花的价格没有和棉布倒挂。

所以,这远远不够!

于是刘盈轻声问道:“你听说过期货这个词吗?”

第105章 刘邦:今日无事,瓦舍听书……

“期货?”

张不疑眨眨眼睛,满脸茫然。

刘盈解释道:“期货是一种跨越时间的交易方式,买卖双方通过签订合约,同意按指定的时间、价格与其他交易条件,交收指定数量的现货。”

“简单来说,就像是你开的那几家纺织厂,有人向你下定单,按照当前价格付给你定金,然后约定在将来的某一天交货。”

“他买的,就是你的期货。”

“当然了,这是一种十分原始的期货交易。”

“哦……不懂。”张不疑摇了摇头,满脸理直气壮。

“难怪说女婿能顶半个儿,你跟我爹越来越像了……哎哟,谁打我……”

刘盈怒气冲冲的扭过头,看到的就是吹胡子瞪眼睛的刘邦,以及双手抱臂看热闹的卢绾。

“吔?爹你怎么也在?”

刘邦愣了一下,吭吭哧哧半天才愤然说道:“乃公如今想去哪就去哪,要你管!”

嗯,他其实是和卢绾一起来西市看胡姬歌舞的,但这种事情,如何能说给刘盈听?

想去哪就去哪,明白了,你是蒙多……刘盈点了点头说道:“行吧,那爹你先忙着,我走了……”

“别走!”刘邦一把抓住他的后脖颈:“给乃公说说那什么期货,听起来怪稀奇的,仔细说来听听……”

张不疑很狗腿的凑过来:“既然如此,就别在这站着了,我在西市边上有家酒楼,还算清净……嗯,那厨子是沛县人,正好让他做几道家乡菜给父亲尝尝……”

刘邦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说实在的,他真的不知道所谓的家乡菜是什么,但无所谓,只要最后不让他付钱,他都可以……

……

摘星楼,是长安西市附近最大的一间酒楼,得名于《刘盈诗集》中的那一句‘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楼高五层,雕梁画栋,门前彩旗飘飘,酒楼中设有戏台,集餐饮娱乐为一体,极受南来北往前来长安西市采买的番邦使者、异域商贾的喜欢。

晌午刚到,里面已是人声鼎沸,一楼是散台,一桌桌客人正在推杯换盏,猜酒划拳。

传唱菜单的店小二并不使用纸笔,仅通过自己的记忆就能记住不同桌子的客人点的是什么,向厨房报单的声调抑扬顿挫,如同唱歌。

而负责传菜的店小二每次从厨房出来,自肩膀至掌尖依次排列有十几盘美味佳肴,楼上楼下往来奔跑,但稳稳当当,一滴不漏!

舞台上,表演着杂技的伶人刚刚退场,一胖另一个更胖的两个说贯口的艺人在千呼万唤始出来,折扇轻扬,竹板轻快。

两边廊下坐着或浓妆艳抹的西域胡姬,或打扮如邻家小妹的新罗婢,挠手弄姿地等着酒客招呼,又有许多歌姬舞姬扭腰摆臀缓步登楼,去二楼雅间兜揽生意。

三楼往上便少了喧嚣,清静雅致了许多,流莺暗娼根本没资格到楼上来,毕竟这里就餐的或为腰缠万贯的商贾,或为手握权柄的高官显宦,大家讲究的斯文情调,通常都是从新丰城那里的青楼酒肆点几个名噪一时的魁首、榜眼来作陪。

此刻,刘邦用折扇遮面,若无其事登上酒楼的同时,眼睛满是杀气的看着缩头缩脑的张不疑。

这,叫清静?

至于他遮着脸,主要是因为三楼四楼的包厢屏风之后,有着他太多的熟人……

毕竟汉朝民风开放,官员狎妓也属正常,只要给钱就好,没有必要如同明清之时那种脱裤子放屁的遮遮掩掩。

……

“四楼五楼不要再安排人了……”

天字号雅间外,张不疑稍稍松了口气,转头吩咐着闻讯而来的酒楼管事,同时不忘让人给楼梯口站着的几名侍卫也奉上茶水点心。

“怎么样,这种繁华比照前秦如何?”刘盈很不客气的甩掉鞋子,光脚踩在地面上价值连城的猩红色波斯地毯。

嗯,准确的说,应该是安息地毯。

刘邦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毕竟秦朝讲究利出一孔,吃喝玩乐的行为除了君主和上层权贵之外,其余士庶都在禁止之列,不仅禁止,违反者必然会遭到处罚!

刘盈闷了一口糖茶,心情大好:“爹你想听什么?”

刘邦捏着一块桂花糕:“期货啊,不然我大老远的爬高上低为了什么,就为了吃口不花钱的点心?”

不花钱?好吧,你赢了……刘盈笑眯眯地说道:“期货吗”

“嗯,说白了,期货的本质就是商品,别无二致,无论是棉花还是小麦,哪怕是空气,都终究是一种商品。为什么?因为它本身不产生任何价值,一万斤棉花放在那里,放一年,那还是一万斤棉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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