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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石璟也来到了台上,和于谦等人分列两旁,等待演武开始。
待得所有人都准备齐整,传令兵一声令下,演武场中涌出数百精兵,分成几个方阵。
最前方是改装后的战车,四周都有围栏,各有半人高,最外头钉着铁皮,每架战车由一人控制方向,车上站着三个人,一人持盾,两人持刀。
战车之后,是手持火铳的步兵,再其后,是手持弓箭的步兵。
这个时候,石璟开口解释道:“皇上,这就是最基本的战法,以战车掩护,步兵垫后,徐徐向前推进。”
说罢,朝着传令兵打了个手势,于是擂鼓声大作。
数十架战车徐徐向前,远处射来无数飞箭,但是皆被战车和盾牌挡住。
与此同时,最后方的步兵在战车的掩护下,朝着对面射出一轮箭雨。
对面的飞箭稍歇,二排的火铳立刻顶上,火器齐发,待火器结束,第二轮的飞箭同时发出。
这个过程当中,在战车掩护之下,官军不断向前,不到盏茶时间,就往前移动了近百步。
石璟道:“皇上,此法在战车与步兵相互配合,以箭雨火铳消耗对方实力,待对方逼近,则以战车上所暗藏军士,以腰刀斩之。”
演示完了步兵和战车的配合,接下来是火炮。
不过火炮的情况特殊,声势巨大,又难以挪动,所以只试了一门,更多的还是以讲解为主。
“火炮笨重,但是却是守城利器,战时设于城墙之上,战前先发,伤其军马,待鸣金时也可掩护我军撤退。”
演示完了火炮,接下来是骑兵,大明的骑兵不多,但是京营还是有不少精锐的。
朱祁钰大略扫了一眼,上场的骑兵大约有两百余人,手持长枪,腰挎大刀,背负弓弩,但是没有带火铳。
相对的,跟随在骑兵之后的,则是手持盾牌的步兵,和骑兵一样,他们腰间也配着长刀,背负弓弩,不同的是,他们腰间还挂着火铳。
传令兵鼓声响起,骑兵先行,步兵紧随其后,他们手中的盾牌,除了保护自己之外,还起到保护骑兵马足的作用。
毕竟不是真实的战场,所以演示的时间并不长,但是足可以看出,骑兵和步兵的配合,已经相当熟练。
于是朱祁钰道:“京营战力,果真今非昔比,此皆于爱卿之功也,大善!”
看过了京营的操练之后,朱祁钰最终还是放下了心。
于谦还是一如既往的能干,这一世,无论朝廷闹出什么乱子,他对于于谦整饬京营的力度,一如既往的支持。
如今京营的面貌,比他前世所见到的,要更胜一筹。
时至如今,朱祁钰一直悬着的心,也才放下了几分……
第113章 边境安危
巡视完了京营,已经是正午时分,下令免操练一日,在一众官军的欢呼当中,朱祁钰便回了宫中。
虽然这趟宫出的有点贵,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值得的。
一路上,至少一路上,朱祁钰看着那帮文臣武将的脸色,都和之前的沉郁不同,带着几分舒展。
官军战力不足,说什么都是废话。
只有让所有人实打实的看到官军的战力,才能让人心安定下来,如今经过这番演武,京中的大臣差不多也该对守住京师有了信心。
当然,有高兴的,就会有不开心的。
比如勋戚这边,以陈老侯爷为首的一帮勋贵,就全程黑着脸。
他们到底有几分眼力,从刚才步兵骑兵的前后配合,官军阵型的有序变化,便能看出,京营的战力究竟如何。
哪怕这是于谦刻意挑选出来的精兵,能有如此战力,也殊为不易了。
只是京营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却和勋戚丁点关系没有,这就让人难受了。
何况有之前京营的状况摆着,这么短的时间,于谦训练出的京营就如此大变。
这岂不越发显得,之前掌管京营的勋戚,是尸位素餐吗。
简直是啪啪打脸!
然而回到了宫中,皇上却还没放人,而是在武英殿重新召集了一帮大臣,并且点了陈懋的名问道。
“宁阳侯,你常年在外征战,今日观京营战法,觉得如何?”
老侯爷黑着脸,但是还是不情不愿的拱手道。
“回陛下,京营战力较之前,的确颇有提升,若京营十余万官军皆由此战力,当可保京师无恙,于尚书改制团营之事,是老臣孟浪了,如今观之,的确颇为有效。”
虽说心里还是不痛快,但是陈老侯爷武人性子,违心的话是不说的,开口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就认了错。
毕竟人家实打实的京营在那立着,硬要说团营改制不对,压根站不住脚。
现在的局面下,甭管团营制度有什么弊端,只要能够提升战力,一切都好说。
于谦也紧着上前,道:“侯爷过奖,此乃京营将士齐心操练,同仇敌忾之故,非一人之功。”
想了想,于谦又解释道:“侯爷,黜落勋戚子弟一事,并非本官针对勋贵,实则京营当中多有膏粱子弟,若不黜落,军风军纪难以整肃,实非得已。”
说到底,现在是文武群臣联手抗敌的时候,于谦并不想和勋戚领头人的陈懋关系闹得太僵。
陈懋脸色好了些,勉强拱了拱手,算是回礼。
其实他自己心里头也清楚,近些年来,京师勋戚里头成器的子弟太少,在京营里头混差事的一大把。
要是换了他来整军,头一件事情也是把这帮人打回家去。
只不过京营素来是勋戚手中的权柄,骤然被文臣拿去,他老人家心里不爽而已。
眼见两人勉强和解,朱祁钰也笑了笑,道。
“国事危难,尚需诸位爱卿同心合力,共同抗敌,朕今日将诸位爱卿留下,实则是有要事要商议。”
皇帝都发话了,底下的一帮大臣自然是收起了看热闹的心思,竖起耳朵来听。
就连一直不情不愿的陈懋,也肃然起来。
不过朱祁钰没有直接开口,而是指了指一旁的陈镒,开口道。
“事情是都察院报上来的,还是由总宪来说吧。”
说是召集重臣议事,但是实际上也没多少人。
文臣这边,就是兵部尚书于谦,内阁大臣陈循,高谷,左都御史陈镒,户部尚书沈翼,还有右都御史王文。
勋戚武将这边,来的是宁阳侯陈懋,丰城侯李贤,忻城伯赵荣,驸马都尉石璟,还有就是京卫指挥使司的张輗,加上一个不知道为何在这的锦衣卫指挥使卢忠。
基本都是和兵事相关的官员,由此看来,今天商议的想必也是兵事。
陈镒领了命,上前道:“数日之前,都察院奉圣命,遣派巡查御史前往边境巡视,如今大多数的奏章已经回呈,此次巡查,边境各关隘出现的问题很多,大致有四点。”
“其一,上下舞弊,缺额严重。”
“其二,部分守将挪用官军为私用,导致操练不行,军法废弛。”
“其三,部分守将骄横不堪,视朝廷御史为无物。”
“其四……”
陈镒每说一条,勋戚这边刚刚好起来的脸色就黑上一分,合着今天就是为了来算账的?
不过让他们脸黑的还在后头。
说到其四,陈镒略停了一停,两道花白的眉毛都拧了起来,浑身上下气势让群臣都是一震。
“其四,连日来,也先大军驻于大同城外,派遣游骑骚扰各处关隘,怀来卫守将康能,永宁卫守将阮葵,赤城堡指挥郑谦,徐福,雕鹗堡指挥姚瑄,龙门卫百户易谦,共五处隘口守将,惊惧也先大军,陆续弃城而逃,奔至居庸关内,已被镇守居庸关指挥佥事孙斌下狱,上奏朝廷,请论其罪。”
啥玩意?弃城而逃?
陈懋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这帮无能的混账玩意!
老侯爷打了一辈子仗,最恨的就是临阵脱逃的家伙。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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