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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一瞧,自家三弟和另外一人相对而坐,案上的茶盏都已经凉了,显然是等候有一段时间了。

吩咐人将外头守好,张輗大踏步的走进去,道。

“三弟,驸马爷,你们这么着急将我叫回来,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暖阁之中,和张軏相对而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已经被闲置许久的驸马都尉,焦敬。

张軏没说话,起身引着张輗坐下,方将目光放到了一焦敬身上,道。

“驸马爷,有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吧?”

别人不知道,但是张輗却是知道的。

这位驸马爷,看似如今无职一身轻,可实际上,他却是勋戚和宫里联系的重要人物。

当初,李贤带着一帮降将勋戚,趁着英国公府爵位未定,暗中跟郕王勾勾搭搭,靠上了如今这位天子的大腿。

连带着宫里的上圣皇太后娘娘,也跟着对勋戚们疏远了不少。

靖难一脉,向来和降将一脉之间的隔阂很深,并不单单是相互看不顺眼这么简单。

今上看重靖难一脉,一次为他们谋了两个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之位,还拿走了京营。

这些,原本可都是英国公府的势力范围。

更不要提,如今还还硬生生的扶起了一位国公爷。

勋戚内部的斗争,丝毫都不比臣那边要弱。

靖难一脉的崛起,实际上就是在侵夺英国公府的权柄。

因此要夺回这些权柄,他们只能依靠宫中的上圣皇太后,以及如今还在迤北的太上皇陛下。

但是因为那场大朝会时,李贤等人的反水,宫中的上圣皇太后对于勋戚已经产生了怀疑。

正是这位焦驸马,利用自己太上皇亲信的身份,在上圣皇太后面前说和,才促成了内外的合作。

自那以后,这位驸马爷,也就和金英一样,成了在双方中间牵线搭桥的人物。

见人都到齐了,焦敬四下打量了一番,便开口道。

“今日我过来,是有两桩事情。”

“头一桩,是今后和宫中的往来,我不能再负责了,金英被送去南京之后,我进宫太过频繁,恐被人瞧出了破绽。”

说着,焦敬的眉头皱起,神情有些不安,道。

“东厂的事情,虽然杨善说,没审出什么东西来人就死了,但是我派人去附近的几个乱葬岗都找了,都没有踪迹,舒良这话是真是假,怕是要再查探一番。”

“还有上一回廷鞠,锦衣卫虽然说是提前知会了兵部,才派人追踪的石璞,但是这件事情,我们埋在锦衣卫里的人,却提前没有消息。”

“所以我觉得,锦衣卫说不准也和东厂一样,已经彻底被那位握在手里了。”

“有这两大利器在手,我们之后的行动,务必要更加小心谨慎。”

张軏点了点头,道。

“不错,宫里这位可不是好对付的,尤其是东厂,无孔不入,虽然说我们已经做了准备,但是还是小心为上。”

说着,张軏叹了口气,道:“可惜了金公公,没有了他,圣母手头一时也就没了内外联络的内宦可用,你毕竟是外戚,进宫太频繁,的确容易惹眼。”

焦敬眉宇间闪过一丝愁色,道:“二爷说的是,不过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找个人来接替我。”

略停了停,焦敬转向了一旁的张輗,问道。

“三爷,你那边的进展怎么样了?”

张輗闻言,摇了摇头。

他如今在京卫指挥使司任职,也算是和宫禁打交道的。

虽然进不得内宫,但是也能时常接触到一些宫女宦官,因此,他也在尝试拉拢这些人,替他们传递消息。

叹了口气,张輗道。

“这件事情不太好办,圣母原本属意曹吉祥,打算让他假意投靠成敬,可是没曾想,那位这么心狠手辣,就因为曹吉祥跟王振的那么点牵连,就给他按上了一个谋反的罪名。”

“金公公去后,宫里能够自由出入的高阶内宦,基本上都是景阳宫那边一手提拔起来的,我不敢贸然拉拢。”

“一些能够定期出入宫禁采买的内宦,我倒是尝试拉拢了些,但是时日太短,他们还不够可信,万一把事情交给他们,然后反水就完了。”

“这件事情,需要时间,等时间久了,他们有些个把柄握在我们手里,才敢信任他们,所以一时之间,我这边是没什么人手可用。”

“这”

焦敬也感到十分棘手。

虽然如今上圣皇太后退居深宫,将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教养太子的身上。

但是毋庸置疑的是,他们要谋划迎回太上皇,很多事情,都需得知会,甚至是取得这位太后娘娘的同意才行。

毕竟,他们需要借她老人家的旗号,才能在外朝活动的开。

可是如今,金英去了南京,焦敬身为外戚,频繁入宫又太过惹眼,这内外消息传递之事,就成了麻烦。

第263章 暗流涌动

英国公府的暖阁内,张輗和焦敬二人皆是愁眉不展,最终将目光放在了三房的张軏身上。

先英国公去后,英国公府的大小事务,都是这位三爷在做主,投靠上圣皇太后的决定,也是他做的。

如今这种局面,自然也得他来拿主意。

张軏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听了自家二哥和焦敬的这番描述,略一沉吟,便道。

“二哥这边,渗透还是要继续的,除了郕王府出身的,还有景阳宫直接提拔起来的那几个大太监,其余宫中如今掌事的宦官,尽量拉拢,不必吝惜财货,就算不能彻底为我们所用,用来打探宫里的消息,也是有用的。”

“至于宫中传递消息的事情,我没记错的话,之前圣母提过,宫里头常有宫女宦官,会私下里贿赂侍卫出宫,然后送些财物给外头的家人。”

“二哥,你在京卫指挥使司当值,可以想办法跟圣母联络一番,让她帮忙查一查哪些人会私下夹带,查到之后,拿捏着他们的把柄,许以重利,让他们帮我们传递些日常消息,应该不成问题。”

张輗想了想,便点头道。

“这不是什么难事,圣母如今在宫中,还是有一些人手的,她老人家毕竟掌控六宫多年,查些私自内外夹带的宫女,应该不难。”

然而焦敬却仍旧有些忧虑,道。

“三爷的这个法子,倒是可以支撑一时,不过这些宫女私下夹带,风险不低,我们所谋的事情,若是被发现,可不是小事,三爷可有更稳妥些的法子?”

张軏轻轻抿了口茶,眉头绞在一块,片刻之后方道。

“驸马说的有理,这些人本就是私自夹带,万一被发现,很容易泄露消息,所以,凭他们只能维持日常的联络,传递些平安与否的简单消息。”

“真正紧要的消息,还是须得有我们信得过的人,亲自来内外传递为好。”

“焦驸马你既然不方便内外出入,那么此事,就交给薛恒来做吧!”

“薛恒?”

焦敬先是有些疑惑,旋即便明白了过来,迟疑道。

“三爷的意思,是让常德长公主出面?”

薛恒出身阳武侯府,是如今的阳武侯薛诜的叔叔。

正统五年,薛恒被选为驸马都尉,尚常德长公主。

而这常德长公主不是别人,正是太上皇一母同胞的姐姐,上圣皇太后的亲女儿。

焦敬毕竟是外戚,他的妻子是仁宗之女庆都大长公主,但是不幸的是,庆都大长公主在正统五年,就去世了。

正因于此,焦敬才担心自己这些日子频繁进宫,会惹人非议。

张軏点了点头,道。

“不错,事到如今,也只有常德长公主,才能名正言顺的定期入宫觐见,毕竟,上圣皇太后如今只这一个女儿在京,多召见几次,也不会引人怀疑。”

焦敬终于放心下来,颔首道。

“既然如此,那我一会便跑一趟阳武侯府,和薛恒分说此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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