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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种事情一旦判断错了,就有丧师辱国的风险。

但是杨洪不一样,他能够看清边境的局势,与此同时,他多年镇守的经历,也让他能够足够笃信自己的判断。

那么,接下来剩下的,就是杨洪有没有这个胆量,在天子面前做这个保证了。

一旦他能够解决眼前的困难,那么至少之后,在天子这里,杨家纵然不是心腹,至少也是能臣。

杨洪这段时间在府中,和杨杰谈了许多,对于他回京之前朝廷发生的诸多事情,也都有了更深的了解。

最重要的是,对于天子的心性也有了清晰的认知,所以,杨洪清楚的明白,若想要真正得到天子的信任,那么能力和德行缺一不可。

二者兼有,便如于谦,陈镒,王文等人,便可得到天子毫无保留的支持和翼护。

若具其中之一,那么在朝中也可站稳脚跟,不必担心因这样那样的政治斗争,而被打落朝堂。

所以,这是一次在天子面前展示自己能力的最好机会。

之前镇守边境时,对于杨洪来说,最重要的是战功,那么,如今回到了京城,最重要的,或者说他能对朝廷起到最大的作用,毋庸置疑,就是对边境局势的把握。

只要这次他的判断足够准确,那么,在没有更可靠的对于边境局势把握的人选出现之前,杨家的地位,将变得无比稳固。

因此,从刚刚开始,杨洪就在迅速的思索起自己目前得到的信息,和过往他的经验对比进行判断。

直到天子玉音垂问,在场其他人的目光,也纷纷看向杨洪,他沉吟片刻,终于抬起头,沉声道。

“陛下,臣和其他几位看法不同,臣以为,既不必停下整饬军屯的进程等候春闱,也不必大动干戈,令备倭军,操江军等处整军备战,只需令京营严加操练,以备不时之需便可。”

话音落下,殿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尽管已经有所预料,但是,朱祁钰还是问道。

“昌平侯何有此言?”

杨洪轻轻吐了口气,然后拱手道。

“回陛下,臣不知瓦剌使团此来,究竟所为何事,但是,以臣多年在边境镇守的经验和对也先的了解来看,这场仗,打不起来!”

朱祁钰拧着眉头,继续追问。

“为何?”

这话其实是替是殿中其他人问的。

尽管,他们都考虑过这个可能,但是,谁也不敢真的将这种话说出来,还是那句话,没人承担的起判断失误的风险。

于是,杨洪虽是在回话,但是,身子却侧了侧,面对着在场的一众大臣,沉声道。

“诸位,边境局势瞬息万变,在战场之上,时常会有各种奇兵出现,若是经验不够丰富的统帅,极易被各种虚假的迹象所蒙骗,做出错误的判断,而导致战败。”

“但这并非无解之事,边境的局势变化再快,但终归万变不离其宗,无论是战场上还是战场下,两军之间比拼的都是硬实力。”

“土木之役后,有赖陛下圣明英断,运筹帷幄,我大军宣府大破阿拉知院,大同胜伯都王,紫荆关一役,势如破竹,沙窝一战更是斩去也先一臂,如此数场大战皆胜,虽不能挽回我大军在土木之役中的损失,但是,却同样给瓦剌造成了沉重打击。”

“无论如今瓦剌现在做出何等样的举动,都不过是表象而已,区区一年多的时间,远不足以令瓦剌恢复元气,这是也先不管怎么做,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这个时候,瓦剌若向莪大明开战,无异于自寻死路。”

“若是真的打起来,我大明固然会付出极大的代价,但是,瓦剌面临的,则可能是整个部族倾覆之局。”

“所以,至少目前为止,也先只要不傻,就不会和我大明开战!”

“即便是他昏了头,真的要开战,那么,此战对我大明的好处,只会大于害处!”

第685章 如果他们角色互换

杨洪的声音苍老而有力,在乾清宫中回荡着。

但是,众人的眉头却没有因此而绽开。

诚然,杨洪的说法是所有人都希望看到的状态,但是,这种国政大事,须得慎之又慎, 他们不能因为自己的希望,而忽视这件事情本身存在的风险。

沉吟片刻,还是王翺率先开口,道。

“杨侯所言不无道理,但是,边境外并不只有瓦剌各部,还有脱脱不花统帅的鞑靼部,也同样对我大明虎视眈眈。”

“的确,土木之役后的历次大战, 我大明皆重创也先,但是,与此相对的,脱脱不花率领的大军,却因为撤退的早,基本毫发无伤。”

“而且,因为脱脱不花主动撤军,我大明同意对其开放互市,这一年以来,他的实力必然不降反增。”

“别忘了,除了此次瓦剌遣使过来,鞑靼各部在边境的活动,也是我等判断的重要参考,杨侯焉知,此次不是瓦剌和鞑靼的再次联合呢?”

虽然没有杨洪在边境多年打仗的经验, 但是, 王翺之前在辽东提督军务, 后来更是跟王文一起, 参与了和脱脱不花的谈判。

他深知,这位鞑靼的大汗,并非庸主,所以不可不防!

“不错,虽然瓦剌和鞑靼早有旧怨,但是,之前的土木之役,二者便是摒弃旧怨,一同对我大明用兵,只不过,那次是以瓦剌为主,鞑靼为辅。”

这个时候,俞士悦也道。

“如今,瓦剌的确势弱,但是,若鞑靼想要吞并瓦剌,只怕也并不容易,这个时候,二者再次联合起来攻我大明,也并非没有可能。”

说到底,如今边境出现的种种迹象,并不单单是瓦剌遣使而来这么简单,鞑靼的活动也需要重视。

单独一个或许不值得这些大臣如此兴师动众,但是,二者同时出现,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们是在相互配合了。。

要知道,之前的土木之役,就是这么掀起来的。

只不过,那个时候,是也先在边境寻衅,而脱脱不花则是遣使奉国书而来试探大明。

这一次和上次刚好反了过来,鞑靼在边境活动频繁,瓦剌则是遣使而来,除了角色换了换,几乎和之前是如出一辙。

然而,面对二人的质疑,杨洪却摇了摇头,道。

“本侯明白二位的意思,瓦剌和鞑靼虽然相互想要吞并对方,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联合在一起,想要吞并我大明,这也是上一次土木之役,也先和脱脱不花三路大军攻我大明的原因。”

“但是,本侯之所以说这仗打不起来,恰恰是因为,如今的瓦剌和鞑靼,已然是角色互换了。”

闻听此言,俞士悦和王翺皆是目露疑惑之色,踌躇片刻,王翺问道。

“还请杨侯说的更清楚些。”

“名分!”

然而,这一次杨洪还没说话,另一道声音便已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便见得于谦沉声开口。

“首辅,俞次辅,你们刚刚所说的,都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即便是在蒙古各部当中,也是有着君臣名分的!”

“于某没猜错的话,杨侯想说的,就是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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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洪点了点头,眉头稍稍舒展开来,虽然他心中对此事有把握,但是,面对这么多人的质疑,心里有点打鼓是正常的。

而现在,于谦的话,显然是让他对自己的判断愈发有了信心。

朝着于谦拱了拱手,杨洪道。

“于少保说的不错,正是名分二字!”

“众所周知,也先对脱脱不花,不臣之心已久,甚至于到了土木之役以前,瓦剌势力强盛到,可以胁迫脱脱不花配合他举兵攻我大明。”

“但是,诸位有没有想到,也先已经跋扈到了如此地步,他为何还是没有吞并鞑靼,自立为汗呢?”

这话问出,王翺和俞士悦皆是面露沉思之色。

也不用他们回答,杨洪直接给出了答案,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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