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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康这才略略抬头,低声开口道。

又过了片刻,于康见于谦总算是没那么生气了,方又开口道。

“父亲,后来儿子又去查探,确实又查到了些东西……”

“查到了什么,说吧?”

于谦皱了皱眉,声音还是有些生气。

见此状况,于康小心道。

“儿子后来按着那个师爷的线索查下去,又去了大兴县,询问了许多人,后来查到,那师爷似乎,是走了一个世袭指挥佥事的关系,只是,不知道具体是谁……”

“勋贵?”

于谦略微有些惊讶,轻声开口。

世袭指挥佥事,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能算作是勋爵,但是,在大明特殊的军户体制下,其实也差不多了。

一般情况下,世袭的武官等只是领俸,甚至有些连俸禄也领不了,唯一的权力,是有可能在实职武官出缺的时候,成为兵部遴选名单中的一员而已。

但是,按于康的说法,能够将人塞进县衙当中去当幕僚的,要不是和那县令有关系的话,那就只能是确有实职的武官了。

这样的人,或者说京中大多数的世袭武官,都和勋贵多多少少有着关系。

如此说来的话,这次算计他的,难不成是勋贵,又或者,再往深里一层想的话……

于谦心中一时翻出许多念头,但是,面上却不露声色,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切记,此事不可再插手了。”

“儿子明白,请父

亲放心。”

话说完了,于康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拱了拱手,随后便退了出去。

然而,在他离开之后,于谦却坐在原处,不知想些什么。

烛火摇动下,柔和的光映照在他的脸上,神情复杂之极……

…………

乾清宫中。

舒良站在底下,恭敬的禀告着。

“……皇爷,大本堂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内阁那边如今也没有什么异议,剩下的就是几位殿下那边,要收拾整理一番,按皇爷的旨意,最迟三日后,殿下们便可移到大本堂中读书了。”

自从于谦在宫门外被架走,舒良因此受到弹劾,‘被迫’到了后宫做事之后,这位舒公公就一直在操持大本堂一事。

以他在内官中的身份地位,亲自去做这件事,可以说是大材小用了,但是……

“大本堂干系紧要,济哥儿,慧姐儿他们几个都在里头读书,所以,各样事务,要用的人,都得是精挑细选的,这件事情别的人办,朕不放心,只有你去,朕才安心。”

朱祁玉靠在榻上,听着舒良的禀报,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道。

“不过,如今这桩事既然已经办好了,那你就仍然回东厂去吧,怀恩这段日子,也跟朕抱怨了不止一次了,说自己忙不过来。”

“奴婢遵旨。”

舒良略略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怀恩,不着痕迹的递过去了一个感谢的眼神,算是领情。

应该说,舒良早晚是要回东厂的,这一点,朝野上下,宫内宫外,都心知肚明。

但是,什么时候回去,怎么回去,却不一定。

如今东厂,虽然实际上还是舒良掌握着,可毕竟名义上是怀恩兼领着,而且,舒良这段日子需要低调,所以,不宜出现在外头,所以,的确有些事情,是需要怀恩帮忙处理的。

怀恩借着这个由头,在皇帝面前‘抱怨’,实际上是在提醒皇帝,该让舒良回去了,这个人情,他自然是要承的。

朱祁玉将这点小动作尽收眼底,但是,却也并不在意,而是继续问道。

“如今,于谦的这桩桉子,也算是审结了,但是后头的手尾,你还需小心料理,不要被人看出来什么。”

这番话如果被旁人听见,肯定是要惊讶一番的,毕竟,这桉子东厂从头到尾都没有沾边,何谈要舒良来收拾手尾?

但是,舒公公显然是知道内情的,听到天子如此吩咐,立刻便道。

“皇爷放心,就算是有人去查,也只能查到那师爷的身上,再往下究,就得查到勋贵那边了,而且,这桩桉子,背后也的确有成国公府那边使劲儿,所以,哪怕是查,也不会查到徐大有的身上。”

这桩桉子,算是舒良一手包办的,所以,他最清楚这件事情的关窍在何处,师爷只是个幌子,这桉子里头,真正关键的人物,是那个原告徐大有。

不然的话,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户,他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胆量,从大兴县衙闹到顺天府衙,再闹到十王府,闹到御前呢?

所以事实上,徐大有,才是那个真正被布置起来的人,当然,那个师爷也不单纯,但是,他不过被抛出来误导别人的罢了。

而恰如所料的是,那个师爷和吕富合谋的事情被查到之后,所有人都在关注那师爷的来历,反而没有人关注徐大有了。

当然,就算是有人关注到他,舒良也有所准备,十王府如今虽然是襄王的府邸,但是,襄王毕竟藩地不在京城,他到了十王府,里头伺候侍奉的人,都是宫里安排的。

所以,就算有人去查这个徐大有,也只会发现,他有一个在十王府当差的亲戚,顺利成章的,或许有人会怀疑襄王。

但是总归,真正的关键,怕是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

第1111章 西一棒槌

于谦出狱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师。

别看他落难的时候,朝野上下个个缄默不言,甚至还有不少暗地里弹劾他的,可朕等到于谦出狱之后,登门拜访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不过,让所有人都想不明白的是,这位于少保一直称病,谁也不见,甚至于,就连朝也不上了。

更古怪的是,对于这种举动,天子也没有什么反应,于谦告假便一律照准,倒是派了内监探望,但是,探望完了,依旧什么反应都没有,仿佛就将于谦忘了一般。

但是,天子忘了,群臣可不会忘。

文华殿中,朱祁钰看着眼前一摞的奏疏,神色有些莫名。

这些奏疏里头,大半都是在说,兵部事重,掌印官不可久缺,题请早定新任兵部尚书的。

朝局之上,大部分人说白了也是驱利而动,于谦如今出了狱,但是,他也同样被摘掉了兵部尚书的职位。

这段日子以来,想必大半去见他的人,都是想从他口中旁敲侧击的探听一下,于谦对此事的态度。

毕竟,自从土木之役以后,于谦便坐镇兵部,已有数年之久,尤其是,这数年不仅打了几场大仗,还推行了整饬军屯的改革,不客气的说,如今的于谦,说一句对兵部如臂指使,丝毫都不为过。

即便是他卸任了兵部尚书一职,可这些年积累下来的威望和势力,并不是那么容易撼动的。

当然,圣命如山,绝不可能朝令夕改,所以短时间内,于谦想要重新执掌兵部,基本上不可能。

但是,他在兵部这么大的影响力,却能够让他在下一任尚书的人选上有着极大的发言权,如若于谦想要保住威权不失,那么,推举一个自己的心腹上位,也不是没有一点可能性。

只不过,之前天子将项文曜调任,已有打压兵部的意味,所以大概率,于谦也不会用这么激烈的手段。

可即便如此,如果他愿意的话,总还是有人想和他交好,借他的力量继任兵部尚书,毕竟,如今的兵部,于谦说话还是管用的。

所以,几日下来,很多人都在等于谦表态,可谁曾想,这位于少保,竟然谁也不见,如此态度,自然便有很多人都按捺不住了。

机会是有限的,他们敬于谦在朝中的地位,不会第一时间跳出来争夺兵部,但是,于谦这般什么话都不说,那么,他们也不可能一直等着于谦。

不过,到底这些年,于谦在朝中的声望威势都不低,所以,目前来看,倒还没有人直接举荐继任兵部尚书的人选,只是试探着上奏,说兵部事忙,再加上近来正值整饬军府之时,仅有一侍郎主持部务,恐耽搁朝务,所以请求尽快选定新的兵部尚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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