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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朽段仲平,敢问二位官人尊姓大名?”
“某乃皇城司司圊顾敏,这位是皇城司曹司邓达,见过段老。”
二人朝着段仲平一拱手,那位身材高瘦者当先开口。
段仲平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旋即两腿一软,直接就瘫在了地上。
“段老莫怕,我等不是来寻你段氏商社的麻烦,而是奉了状元公之命,特来配合段老,往那软禁西夏使节的驿馆一行。”
“……”浑身哆嗦的段仲平看着这两个皮笑肉不笑的皇城司干探,半天都爬不起来。
……
嵬名野光很寂寞,一帮子糙老爷们被软禁在这驿馆里边,已经过去了不少日子。
这让过去无女不欢,无女不寝的嵬名野光这些日子变得无比煎熬。
驿馆内,只有一帮比自己长得更加粗鄙的纯爷们,连个眉清目秀点的都没有。
这让嵬名野光感觉这样的日子,简直就是特娘的度日如年。
哪怕是自己不想去找辽国使节,就只是想要找个不正经的地方进行一些消遣,那也只能想想而已。
枯坐在屋内,打量着自己那双满是老茧的大手,嵬名野光发出了一声幽幽地长叹。
日子再这么继续熬下去,何时才是个头,野利罗荣那个混帐玩意到底带着使节团全体成员走到哪了也不知晓。
这么长的时间,就算是爬,也该爬到了东京汴梁才对。
可是每天自己殷切相盼,连根鸟毛都盼不到。
自己可是奉了国主李乾顺之命,前来接收那宋国要送归西夏城池还有人口、战俘的。
“野利罗荣,你个混帐东西,枉我那么信任你,委你率领使节团……”
就在嵬名野光,对着屋内跟前的油灯咬牙切齿,无能狂怒之时。
就听到了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名护卫快步赶到屋前,满脸全是不加掩饰的狂喜。
“都统军,有个宋人特来探望您,说是您的故人。”
“宋国故人,来探望本使?”嵬名野光一脸懵逼地站起了身来。
自己过去就没跟宋国人打过什么交道,也没有来到过宋国,怎么可能有什么宋国故人。
就在这个时候,嵬名野光就看到了一位富态的宋国老者,满脸堆笑地快步行来。
而在他的身边,则紧紧跟随着那位负责看守禁军的宋军头领。
另外还有几个壮汉肩挑着箩筐,里边,正是那西夏人最喜爱的肉食。
“哎呀,居然真的是嵬名野光都统军,咱们可是有数载没见了,没想到,咱们能有机会在宋境之中相见。”
“都统军想不起老朽了?当时您到那卓啰和南军司作客的时候,还跟老朽相谈甚欢。”
这位富态的宋国老者一脸热切地抢步前行,一面走一面拼命地朝着嵬名野光挤眼示意。
嵬名野光一脸懵逼,根本就不知道这位宋国老者是谁,可是看到对方的表情和眼神。
“哎呀,你这么一说,本官顿时就有了印象了,对对对,卓啰和南军司……”
那位脸上带着几丝疑色的宋军头领反复打量了两眼之后,又扯着那宋国老者段仲平低声交待几句。
这才离开,只留下了段仲平与他两名亲随在此。
“老朽乃是段氏商社的段仲平,与那卓啰和南军司的都统军费听涉莫交好多年。”
“费听都统军待老朽甚厚,视我如手足一般,今日老朽无意听闻,西夏使节来使我大宋,却被软禁于此……”
打量着跟前这位锦服华袍,不经意间,总是能够从他身上的饰物和语气里展露出强悍钞能力的段仲平。
嵬名野光当真有一种犹如做梦之感,没想到自己被软禁于这东京汴梁的驿馆之中。
没能等到那大辽使节出手相助,居然是一位跟大夏朝廷走私生意的豪商巨贾发动了钞能力。
买通了那位看押自己的宋军头领,带着礼物前来探望自己。
这让嵬名野光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应该是与这位宋国老者来上一个基情满满的拥抱。
还是应该刻意矜持站在原地,用鄙夷而又审视的目光表示老子看穿了你的伎俩,你肯定是宋国的奸细。
最终,嵬名野光脑子一歪,啊不……脑袋一歪,示意那些对着肉食馋得都快滴出口水的护卫将那些礼物带下去。
不管怎么样,宋国操作玩得再骚,也不可能把大夏使节毒杀于东京汴梁。
等到护卫们欢天喜地地将那些食物带走,嵬名野光引那段仲平进入厅中之后,这才淡淡地道。
“费听涉莫,本官的确认得,而且关系还不错,只是,你一位宋国人士,为何要冒如此大的风险,来见本官?”
“老朽就知道,都统军果然性格沉稳谨慎,不如此,想来西夏国主也不会由都统军为使。”
“老朽这里有一封由费听涉莫都统军亲自为老朽开具,用以通关的亲笔书信,还有……”
“……”
第三百四十章 这位老奸巨滑的宋国奸商打的小算盘
在段仲平那开诚布公的解释之下,嵬名野光,总算是有那么一些相信了这位大宋的豪商巨贾真是西夏人的朋友。
“那敢问段老丈,你可知晓我西夏副使所领的使节团现如今到了何处了?”
“此事,老朽还真托人打听过,他们现如今仍旧在那河北西路怀州修武县那里。
听闻正是因为都统军您私自离开,惹得当地官吏大怒,将那使节团软禁于当地。”
这个消息,直接就让嵬名野光脸色一黑,原本还以为自己能够有救兵前来,结果踏马的居然还被困在自己悄然离开的修武县境内。
段仲平看着嵬名野光的神色变化,决定为了增加好感度,主动地说起了另外一个消息。
“老朽之前也听闻了一些事关辽国出使我大宋的流言,据说那辽国意欲要为西夏国作主。
这才遣使过来,就是希望我大宋能够与西夏休兵罢战,握手言和,还要归还这数年来占据的西夏城塞,以及百姓和战俘……”
“辽国使节果真来了?”
嵬名野光不禁面露喜色,一把就拽住了段仲平的胳膊迫切地道。
“敢问段老丈,你能不能帮某一把,向那辽国使节传递消息。”
嵬名野光这话,让那段仲平不禁面现难色,朝着对方解释道。
“都统军,不是老朽不帮忙,而是辽国使节,都已经离开了东京汴梁已经数日之久。”
“???”嵬名野光一脸懵逼地看着段仲平,好半天才满脸不可置信地摇起了脑袋。
“不可能,本官不相信,那辽国已经答应我主,要为我西夏作主。”
“本使都还未与那辽使相见,他怎么可能离开东京?”
“都统军切莫着急,你且听老朽跟您分说……”
段仲平耐心地跟那嵬名野光解释起了那辽阵使节来到了东京汴梁之后。
向大宋朝廷递交的国书,根本就没有涉及西夏之事务。
而只是与大宋交涉了货币输入,以及那书籍贸易这两件事情。
并且大宋已然与那辽国达成了合约,而辽使萧奉先自然也就功成身退。
这样的消息,听得这位这些日子一直都被封闭在驿馆之中,犹如又聋又瞎的西夏使节目瞪口呆。
“这,这怎么会变成这样,辽国之前明明已经答应了我主,为我西夏站台。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卑鄙,出尔反尔,将他们辽国之信诺当成什么了?”
跟前,这位西夏使节气极败坏,暴跳如雷地狂骂了半天。
段仲平看得心惊肉跳,而站在门口的两位“亲随”默默地交流了一个眼神,继续保持从容的站姿。
……
“他们怎么可能如此,那本官这一趟,岂不就是白来了?”
气极败坏到想要拔刀子捅人的嵬名野光好不容易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目光再一次落回了这位宋国豪商身上。
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既然他能够发动钞能力,买通守卫,进入这间驿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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