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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动的眼神之中,透着一股子看淡云卷云舒的气质和光蕴。

站在他身边的,则是一位绝世仙子,提着一盏宫灯像是在照亮眼前的烟霞之路。

而在后方,亦还有仙人吹萧弄笛,翩翩起舞。

而在左近,一位面白无须,抄着一把兵器,摆出了一副忠心耿耿模样的神将立身于不远处。

双眉紧拢,表情警惕地张望着四周,似乎在护卫这位画中仙人的安危。

自然也少不了一条忠心耿耿的猎犬,此刻正安坐在仙人膝下,双目烔烔,打量着周围。

而在这幅画中,还有一个单薄削瘦的背影,让人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这应该是一位少年郎。

此刻,这位少年郎摆出了一副虔诚祈祷的架势,他所祈祷的对象,自然正是那位画中的仙君。

倘若昏君赵佶在此,必定会第一眼就认出来,那仙君就是他,而倾城倾国的仙子,正是自己的老相好师师姑娘。

至于神将,则是杨戬,那条狗,自然不消说,正是神犬哮天。

这,便是高璋琢磨着,寻什么契机好送给昏君师尊,狠狠赚上师尊一回的杀手锏。

这幅画作,高璋可是精心准备了许久,光是结构图稿就反复修改了许多次。

这画中的所有人物,不敢说能够达到百分之一百肖似,至少可以说十个认识官家赵佶的,九个都会翘起大拇指说一模一样。

还有一个不是瞎了,就是故意要找茬,例如像蔡老六这样的孽畜。

毕竟作为一位艺考出身的艺术院校高材生,素描的基本功就摆在那里,没点本事,也闯不过去。

详端了许久,远处的天空,仍旧有青烟缭绕,高璋而沉静下心来,继续兢兢业业地作画。

而此刻,一位来自于那江南之地的快马信使,正朝着那东京汴梁疾驰而来。

……

梁师成正在自己的屋子里边,面对着之前官家赵佶交给自己的那一张《千字文》,认认真真地在那里抄录着。

经过了这多长时间的练习,梁师成终于觉得自己的一手瘦金体,总算是能够拿得出手了。

只不过,相比起官家所写的这篇《千字文》而言,还是逊色不少。

可以说,自己已经达到了形似至少七八成,可是神韵远远不及。

这让梁师成不禁深感遗憾,自己终究来到官家的身边时间太短了点。

过去自己所研习的字体,又是颜体,颜体向来讲究纵横成行,字字紧密,迫不容针,气势磅礴。

而这官家自己独创的瘦金体则讲究运笔灵动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其大字尤可见风姿绰约处。

可以说风格完全不同,这也导致了自己练习起来十分的艰涩痛苦。

但好在,百里之途,已行过半,剩下的,靠的就是自己的灵性和悟性,才能够补足了。

写到了最后一句,梁师成这才缓缓搁笔,唏嘘地一叹。

此刻,一名小宦官快步行来,来到了梁师成跟前之后,低声地轻唤了一声干爹,这才将一封带着蜡封的书信递到了那梁师成的手中。

梁师成接过之后,走到了那灯火前摊开了这封书信,只扫了两眼,眉眼之间,陡然笼上了阴云……

第三百六十八章 来自杭州金明局的求援书信

这是来自杭州金明局的供奉官,同时也是那梁师成的好伙伴的谭稹遣人传递来的秘信。

信中的内容全是诉苦,以及抱怨,而他所抱怨的对象,则是来自于那苏州应奉局的主持者:朱冲、朱勔父子二人。

他谭稹好歹也是官家身边的近宦,算得上是心腹之流。

本以为奉了官家之命,来到了那杭州之地后,就可以效法自己的前辈童贯那样。

在那里吃香喝辣,顺便刮刮地皮,为官家搜罗各种奇珍异宝,以换取官家之欢心。

可结果呢,等他来到了那里之后这才发现,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冷冰冰的。

原本在自己印象中,本该金碧辉煌的内侍省大宦官们的办公场所,却看起来那样的穷酸与破落,简直就像是特娘的一个穷酸破落户的宅院。

刚刚到任的谭稹直接询问起那杭州金明局中的那些役吏,这才得知。

原本杭州金明局的办公场所,已然已经被苏州应奉局的负责人朱冲、朱勔父子给强行占了去。

并声称,这杭州金明局,原本就是童贯童中官的地盘,而他们父子乃是奉了童贯的命令行事。

于是乎,杭州金明局的一干役吏,就被撵出了那占地极广,金碧辉煌的杭州金明局,那里现如今,已然成为了苏州应奉局插手杭州,收刮奇珍异宝的重要据点。

这可把谭稹这位受官家之命,前往杭州金明局赴任的大太监给气歪了鼻子。

虽然谭稹的内心,对于童贯这位老司机十分地忌惮,可问题是,童贯身边的恶犬居然如此过份,自己如果什么也不做,岂不是有损官家的颜面?

决定亲自找上门去讨要说法,新官上任三把火,老子第一把火就是要烧到那朱氏父子的头上,把地盘给抢回来。

结果没有想到的是,谭稹的确见到了朱勔,这货嚣张跋扈到了极点,根本就没把自己这位宫中大太监放在眼里。

甚至还扬言,自己倘若不老老实实地呆在那破宅院里边当个透明人,若是敢坏了他奉童贯与蔡相之命所办的大事。

那老子就算是先剁了你,也不是不行。

说真话,自幼就进宫的谭稹,这辈子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敢如此在自己跟前这么蛮横无理,敢对自己这位堂堂大太监喊打喊杀的混帐。

谭稹不甘心,又去寻了杭州,甚至是苏州的地方官吏,希望对方能够出手襄助。

结果那些苏杭的官吏,不是敷衍了事,就是顾左右而言他。

被自己逼迫得紧了,就干脆挑明,那朱氏父子,的确是得到了权宦童贯,还有奸相蔡京的照应。

甚至那朱勔还因为搞七搞八,向宫中进献了不少的好东西,官家很满意,还特地给那朱氏父子赐下了官职。

如此一来,朱氏父子在苏杭一带,越发地嚣张跋扈。

就连一干苏杭官吏对这臭名昭著的父子二人避之不及,哪里又愿意去招惹他们?

无奈之下,谭稹既怒又惧,只能写信回东京汴梁,求助自己的老大梁师成,希望对方能够替自己想想办法。

哪怕是得罪不起那蔡京与童贯,好歹替他换个位置,省得堂堂宫中大太监,却被宫外人欺辱了都不敢还手,实在太特娘的憋屈。

看到了这里,梁师成不禁脸色渐渐地阴沉了下去,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得力臂助谭稹原本也是雄心勃勃,准备要干一番事业,以获官家垂青。

可这才刚刚到了那富甲天下的苏杭之地,居然就遇上了这么大的难题。这怎么办?

自己去寻那童贯讨个说法?这个念头在梁师成的脑子里边一闪而过,直接就被抛开。

童贯如今何等地位,与那奸相蔡京,一个称媪相,一个称公相。

自己在宫中侍候官家的心腹近宦里,都还排在杨戬之后,自己又拿不出什么利益来与那童贯交换。

难道说,自己的小老弟对自己的求助,而自己只能劝他忍耐,最好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要是对方挑衅上门,你就直接跪舔不成?

阴沉着脸的梁师成在屋内缓步而行,时不时地抬起脑袋,在那里考虑该当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而他的干儿子则老老实实地立身于一旁,不敢多言一句。

“梁敏。”老半天,梁师成这才缓缓开口。

“干爹有何吩咐?”

“你去把那个盒子取下来,随咱家一块去见一见杨大。”

梁师成指了指房中某处那个醒目的檀木盒子,吩咐了句,不大会的功夫。

他们父子二人便离开了这里,径直去寻那杨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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