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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谭稹呆愣愣地看着这份尚未打开的军报,好半天这才抬起了头来。
“苏州已经拿下来了?”
“回中官,不但苏州城已经光复,还抓住了朱氏上下两百余口,现如今,也就只有朱勔等十数名贼首正率军向东逃窜。”
谭稹站起了身来,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跟前的信使,又赶紧手忙脚乱地打开了这份军报。
里边的内容果然与信使所言一模一样,无甚区别。
又询问了挥师北进的李邈情况如何,这才知晓,这位李指挥使已经在来援的李锜配合之下,夺取了吴江县之后奉命向东搜捕朱氏叛军残余。
等到那名信使退下之后,累了一天的谭稹此刻却心乱如麻,在屋内来回疾走起来。
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本还以为会是一场旷日弥久的平叛之战。
可结果,这才过去了多久,这都才刚刚入秋没过去多久。
动荡江南的朱氏父子叛乱,居然就这么败了?苏州城都已然易手。
而自己这位宣抚制置副使,除了龟缩在杭州这里搞了搞后勤,结果居然都没捞着什么功劳。
一想到干货全被高璋那位神童状元吃得一干二净,而自己只能喝点涮锅水。
谭稹就觉得心里梗的不行,早知如此,自己就该在第一时间赶往那常州与高璋汇合。
而不是担心高璋那小子会成为朱氏叛军的攻击目标,而以要召集江南诸州兵马,留在杭州静待时机。
结果这还没能兵马齐聚,大戏都已经快要落下了帷幕。
“来人,给咱家备车,不,给咱家备马。”
“这么晚了您老人家这是要去哪?”
“还能去哪,自然是要去苏州,咱家若是再不去,怕是连口汤都喝不着了。”
随着那谭稹气急败坏的低喝,这杭州金明局内顿时乱作一团……
……
江南有事,朱氏父子造反,令大宋上下震动,消息传扬开来之后,直接就令中原地区的粮食价格开始上涨。
一时之间,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一会又有说那朱氏父子已经占据整个两浙路,一会又说那朱氏父子已经大败朝廷军队,要挺进东京的。
总而言之,各种乱七八糟的小道消息在东京汴梁甚嚣尘。
官家赵佶过去隔三岔五摆烂不上朝,而这些日子,几乎就没有迟到早退过。
毕竟江南乃是大宋税赋重地,亦是重要的粮食主产地。
可以说,江南的粮食如果不运往中原,那么中原地区稍有些灾荒,必定会引起大动荡。
此刻,官家赵佶正站在垂拱殿中,地板上,铺着一张巨大的舆图,也就是地图。
几位兵部以及枢密院的官员,还有童贯、蔡京、高俅皆尽立身于此,每一个人都显得那样的神情肃穆。
而官家赵佶,目光北移,很快就落在了西北边军的那个方向。
现如今,已然下诏,调秦、晋两地蕃、汉兵马十万,正在往东京而来。
另外,两浙、江南东路的兵马,也在朝着杭州汇集。
三天之前收到的消息是宣抚制置使高璋在刘法统帅的三千禁军铁骑抵达常州之后,已然向朱勔下了战书,意图诱朱勔出征。
可是现如今,已然过去了整整三天,却还没有收到后续的消息。
这让官家赵佶愁眉不展,甚是担忧,要不是两地离得太远。
官家赵佶都想把小高唤到跟前来狠狠地责备这小子一顿。
为师将那三千铁骑派去,为的是保护你的安全,结果你小子胆子也太大了点吧?
居然觉得凭着你手底下那些州县杂兵,还有那三千铁骑,就能够对付得了那已然聚众数万的朱勔?
怎么的,是为师约束不了你了,还是你小子太飘了?
……
“官家,再有两日,晋地兵马,便可抵东京汴梁。
但是秦地兵马,因为水患,以至道路被淹没,怕是还得再有七八日方能到达东京近郊……”
“水患……”官家赵佶的目光开始移动,落在了那关中一带,脸色越发地显得阴沉。
不过坏消息可不仅仅只有这些。
这段时间东京一带物价飞涨,特别是粮食价,简直就是一天一个价。
如今距离收到朱氏父子谋反消息至今,已经足足涨了五成之多。
心乱如麻,感觉哪里都不爽的官家赵佶忍不住仰天一声长叹。
“朱氏叛乱,一日不定,大宋一日不得安宁。”
听到了官家赵佶这声感慨,一干重臣赶紧推金山倒玉柱地拜倒在地,纷纷表示臣无能,惹得官家如此心忧。
“好了,诸位爱卿平身,杨戬,皇城司那边,可有什么消息,照理说,皇城司那边,该当三日一报才是……”
此刻,一骑伴着滚滚的烟尘,正向着东京汴梁南薰门驰来……
第四百五十五章 十一岁能当状元,十二岁平叛也不是不行
扔下了这么一句话之后,信使再次加速,朝着皇城的方向打马狂奔而去。
此刻,那南薰门内外的士卒,百姓,商贩们,全都错愕地看着这位信使的背影愣了足足一息之后,这才哗然一片。
“这,这,这苏州居然已经光复了?朝廷的兵马都还没到吧?”
“听说调的是晋、秦两地的边军,从边地到这里,然后再顺运河南下,怎么了深秋吧。”
“那怎么就光复了?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等莫非不知,奉旨平叛的是哪位吗?”
“可是咱们那位十一岁就金榜题名的神童状元,这等神仙一般的人物,想要平定那样的叛乱,那还不就是手到擒来?”
“可,可这也太夸张了点吧,平叛的兵马都还未至江南,那位状元公居然就已经收复了苏州?”
“难不成,那位状元公还会撒豆成兵那样的仙术?”
此刻,南薰门内外,全是那些兴奋地在讨论着神童状元高璋,到底是凭什么样的手段光复了苏州的八卦。
而方才正巧经过了这里的邓管事听到了那些百姓的议论,很快就急惶惶地转身朝着樊楼方向狂奔而去。
樊楼,师师姑娘的独院,此刻,独院内,正回荡着那悠美动听,却又显得甚是落寞的琴声。
一旁,那绿绮与绿萝两位贴身侍女,正慵懒地靠在案几那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手中的团扇。
绿萝时不时想要努力地睁开眼皮,可最终还是失败,脑袋又渐渐地垂向案几。
可当听到了师师姑娘弹出来的高音,又赶紧支起了身子,如此反复……
师师姑娘两眼无神而又无聊地打量着窗外,手指头继续在那张上好的古琴之上拔动。
主仆三人此刻的状态,已然持续了好些日子了。
自打东京汴梁城内,传出了那江南发生动荡,苏州应奉局供奉官朱冲、朱勔父子谋反的消息以来。
师师姑娘的心情就明显变得焦虑起来,毕竟,高璋那个那么有意思又那么机灵的小郎君。
就正好在江南,担任两浙路巡抚使。
……
不论是从师师姑娘个人的角度而言,还是从樊楼的副CEO的角度,又或者是开封金属工坊的股东。
师师姑娘都不希望这位模样俊俏,说话又好听,人还特别有意思的翩翩少年郎出事。
可是在那之前,官家赵佶,只是匆匆地来过樊楼寻师师姑娘见了一面。
在那之后,就再没出现,只是时不时地让那杨戬送来一些礼物。
从那杨戬的口中,倒是知晓了高璋那位小郎君又升了官职,居然以十二之龄负责平叛事宜。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师师姑娘满脸震惊,要不是官家赵佶不在。
她都想拿自己那葱白一般的纤指,掐着这位昏君的脖子问一问他这是闹什么鬼花样。
高璋那位小郎君着实有本事没错,可他终究还是个孩子,你平日里不是最喜欢自诩师徒相得,结果你就这么让一个孩子去平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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