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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阁老,还请饶了小人吧,此等重任,小人,小人着实担当不起。”

“小人只愿意为蔡阁老作牛作马,安渡余生足矣……”

话音未落,就看到那洋洋得意的蔡老六并指如剑,直指过来,不悦的厉声喝斥道。

“休要胡言乱语,正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你若不经磨砺,怎么能成大器!”

高璋站起了身来,抚掌而叹,然后转过了身来,朝着这位在自己备亡录里边名列前茅的王甫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错,蔡阁老言之有理,王甫,你看蔡阁老为了你的前程,为你呕心泣血的筹谋划策,还不快快谢过蔡阁老的再造之恩。”

王甫看到这个明明长得十分俊朗,可是偏偏笑起来令自己心生寒意的少年。

再看到那蔡阁老此刻双手背负于身后,努力维持着一副孤高桀骜气度,正斜着眼角打量自己。

内心无比卧槽,无比悲怆的王甫,只能含着满眶的热泪,颓然拜倒在地,然后额头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小人,叩谢蔡老阁的再造之恩,定会永铭于心,此生不忘……”

……

听到了王甫之言,虽然他这些话,像是生生从牙缝里边挤出来的。

但是语气显得十分的真诚,而且方才那红了眼眶的表情,想必他此刻也是十分的感动。

蔡老六满意地走到了王甫跟前,纡尊降贵地半蹲下来,扶起了那此刻已然泪流满面的王甫。

“好好做事,本阁老很好看你的前程,等到日后,你立下不世奇功,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明白吗?”

王甫哽咽着,用力地点着脑袋。

看到了这一幕,蔡老六忍不住洋洋得意地朝着师兄一抬下颔。

高璋满脸欣慰地朝着这个老六拱了拱手,表达了自己对师弟的敬佩与赞誉。

“好了,本阁老尚有要务,先走一步,来人,来上一桌最好的酒菜。”

蔡老六这才又拍了拍王甫的肩膀。

“你好生在这里用上一顿,接下来的日子好生努力,莫要负了本阁老对你的期待。”

说罢,蔡老六与高璋离开了这间屋子,而美酒佳肴则被源源不断地送进雅间里边。

只不过是,二人都还没下完楼梯,就听到了雅间里边传来了那王甫嚎啕大哭的声音。

高璋忍不住拍了拍正欲回头的蔡老六肩膀道。

“师弟好手段,打一棍子,给一枚甜枣,你这收拢人心的手段,用得是越发的纯熟了。

想必那王甫,正被你感动得无法自己,以致于欢喜得情绪失控。”

“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莫要忘记了,智胜兄还在那边等咱们师兄弟。”

“也好,今日小弟我请师兄与智胜兄一顿大餐,咱们不醉不归。”

师兄弟二人连袂离开的,只是那二楼悲伤的哀嚎仍旧在时断时续。

第六百零五章 被逼往西夏的王甫

“这里是二十两银子,还有十两黄金,都是给你用来疏通关系的。”

“还有这里,乃是一些我大宋的情报,这是可以作为你进身之阶,送给西夏的礼物。”

“至于其他的,那就要靠你自己了。”

“这几位皇城司的得力干探,他们会护送你前往西夏……”

王甫表情呆滞地看着跟前的赵押班,距离去见“贵人”,已经过去了两天。

可是直到现在,王甫仍旧没能从打沉重的贵人打击中恢复过来。

他真心没有想到,自己原本以为遇到的是贵人,结果踏马遇到的是神人。

这一刻,王甫无比的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想着广撒网?仅仅结好于何执中之子何志不好吗?

哪怕是何志这厮帮不了自己太多,可好歹也不会跟蔡老六那个疯子似的。

一副老子为你着想的样子,一脚尖把自己踹进了皇城司,之后又一脚尖要把自己踹到那西夏去。

未来的日子,哪里有光明,有的全是踏马的心惊肉跳,刀山火海好不好?

更后悔自己为什么在知晓那梁师成的私宅在何处之后,非要心生贪念,想要抄近道,走邪路子,指望能走上捷径,扶摇直上九重天。

现在倒好,走的完全是九死一生的不归之路。

摆在跟前的生路只有两条,要么自己能够把那押送自己的十余名皇城司干探全部宰了,然后找个地方陷姓埋名。

可自己那头醒目的黄发黄须,却那样的难以遮掩,只能远遁海外,倘若留在宋境的话,得罪了皇城司与蔡老六的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还有一条生路,那就是利用皇城司交托给自己的这些东西,设法地拱到那位西夏国主的身边。

然后使出浑身解数设法取得那位西夏国主李乾顺的信任,成为他的心腹重臣,然后奉皇城司之命行事。

唯有如此,自己不但可以活命,说不定还真有立功受赏的机会。

倘若自己有朝一日,成为了西夏重臣,如果不听皇城司的招呼。

一想到自己所签过的那些供状,被那皇城司的人往那西夏一递。

自己就算是长着十个头也不够砍的。

……

赵押班递给了那王甫一支笔,又拿来了一张告身,摆在了王甫跟前,笑眯眯地道。

“拿好笔,来,赶紧在这张告身上签字画押。

从现在这一刻起,你就不再是升斗小民,而是我皇城司的黄院子得力干探。”

王甫握紧了这支笔,艰难地在这张告身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便再一次听到了那赵押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好好干,莫要负了那位贵人,对你的一片厚望。”

“多谢押班栽培,下官明白,下官一定不会辜负贵人的厚望……”

虽然王甫很想破口大骂,可他终究不敢,他还想活着,活得更久一点。

“那……下官就告辞了。”王甫朝着赵押班深深一礼,就准备离开,却又被唤住。

“别急,让他们给你处理一下你的毛发再离开,不然,本官担心你出不了东京汴梁。”

王甫有些懵逼地看了眼赵押班,就看到了两位皇城司干探,拿着一些不知名的东西走进了屋子。

等到他来到了皇城司官衙门口之时,他的须眉,皆已经染成了黑色。

至于下颔蓄了不少日子的长须,已然被刮得青溜溜的,犹如宦官一般。

就在他翻身上马之际,无意识地抬起了眼皮,就看到一张张贴在皇城司官衙外的告示。

这张告示明显是用来通缉人犯的,上面绘着一个人像,只不过上面标注着十分明显的人犯特征,那就是黄发、黄须,阔口……

王甫忍不住下意识地策马凑近了些许,就看到了下方对于自己的悬赏,高达十万钱。

悬赏告示上还标出了自己是一位极其危险的罪犯,所以,死活不论,提头来见,都是十万钱。

日!王甫一脸惊怒交加地看着这份告示,恨不得想要伸手撕碎。

就看到身边的皇城司干探一本正经地打量自己,又打量告示上的人像,半天才道。

“其实也挺像的,看来这一回的画师本事颇为了得。”

此言一出,一干皇城司干探那嘿嘿嘿的笑声,笑得王甫头皮发炸。

黑脸的王甫,夹杂在了这支队伍里边,悄然地离开了东京汴梁,一路向北而去。

……

就在离开东京汴梁的这一段路途上,王甫至少看到了三回这种张贴着自己模样,写清楚自己特点的悬赏通缉告示。

没有人用鲜花与掌声对他进行欢送,有的只是一张张的催命符。

“蔡老六你这个王八蛋,你这个疯子……老子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去结交你这么个玩意……”

王甫含着一包热泪,最后看了一眼那这世间最繁华喧嚣的大都市。

若有所觉地抬起了头,朝着那城门楼方向看去,却只能看到约约绰绰的人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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