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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嵬名野光满脸惊疑不定地扭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就看到了那南边的瓮城,已经被滚滚的浓烟所笼罩,甚至还看到了,那瓮城,正在崩塌……
脑子乱作一团的嵬名野光毫不犹豫地大步朝着那边冲去,此刻,就听到了耳边传来了部将的喝呼声。
“都统军,你看北边……”
嵬名野光扭头一看,北方,亦是在城门的位置,翻卷升腾的浓烟,如妖魔鬼怪一般变化无穷。
最终形成了一个烟雾组成的蘑菇云团,凝于空中,久久不散……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气极败坏赶到了南城门附近的嵬名野光,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那已经变成了崩塌废墟的瓮城。
倒塌下来的瓮城城墙,将那城门堵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了少量的瓮城城墙,单薄而又萧瑟地挺立在废墟之上。
空气中,仍旧弥漫着呛人的烟与灰尘。
“都统军……那里,那些宋人不知道施了什么妖法,闪过火光之后,咱们的瓮城就没了。
斛将军还有没移将军,还有许多将士都被埋在了下面……”
顺着那名脸色惨白的将军大手所指,嵬名野光仔细地在那废墟中打量了半天。
这才看到废墟中散落的衣甲和尸首,甚至还看到了半截尸体,砸落在距离瓮城十余丈外的城外空地上。
“宋人,到底施的是什么妖法……”嵬名野光的脸色,同样也变得无比的煞白。
“将军,将军你快看那边。”
嵬名野光扭头朝着韦州城的东南角望去,就看到了那个方向一个巨大的椭圆形,圆滚滚的球体,正在向着天际升起。
看到了这一幕,刚刚遭遇到了犹如山崩地裂般爆击的西夏将士,心中一片寒凉……
……
“两边瓮城皆已崩塌,堵死了西夏人出城的路径,如此一来,城中的数万西夏兵马军民,已尽成瓮中之鳖。”
“接下来,就有劳姚将军您在此坐镇此地,务必不使城内夏军逃出。”
“另外,飞雷炮我给你留下三十门,每日朝着那两座城门轰上几炮,吓唬他们,让他们无法清理出便捷出城的通道。”
“高帅,还是让末将追随您同往那兴庆府一行吧……末将擅攻不擅守,换其他更擅守的将军如何?”
姚雄眼巴巴地看着高璋,目光又扫过种师道与杨唯忠和折彦质。
可这三个混帐玩意,不是抬头看天,就是东张西望,仿佛跟自己一点也不熟悉。
高璋正色相劝:“姚老将军切莫妄自菲薄,您乃我大宋西北边军宿将,威望摆在这里,唯有如此才能够镇得住。”
“而且您作战经验丰富,若是有何突发情况也可以从容应对,以定军心……”
姚雄听得满脸不爽,偏又无可奈何,却也很清楚,年纪已经六十有五的自己,是这帮名将里边年纪最大的。
甚至比种师道那厮还大上几岁,何况自己侄儿姚古仲就在高帅大军之中,颇受重用。
老姚家至少有子侄跟着高帅去那兴庆府建功立业,而那种师道之子,种浩亦留在此为副将。
此刻,三十多岁的种浩一脸眼巴巴地看着亲爹种师道,可怜的眼神与表情,落在了姚雄的眼里,总算是内心好过了点。
第七百章 你不爱我,我当咸鱼算球
内心乐开了花的种师道此刻也只能板起脸,拍着亲儿子的肩膀叮嘱对方要老老实实听你姚雄伯伯的话。
好好的履行你的职责,亲爹我还有你二弟种溪就勉为其难,前往兴庆府去生死鏖战,万一有嘛事,老种家就全靠你了。
一脸黑线的种浩看着那站在亲爹身后边一脸喜不自胜的二弟种溪,心中梗的实在遭不住。
“爹,要不你跟高帅说说,让孩儿随军同往吧,孩儿也想建功立业。”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姚家都留了人,咱们老种家总不能全走吧?你那姚伯伯是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原本为父倒是想要留下,奈何为父离开军伍多年,对于将士们都不熟悉,若是留下,反倒容易犯下指挥不利的大错……”
看着亲爹一本正经地解释,种浩只能拉着脸丧气地垂下了脑袋。
一旁,蔡老六经过了相当激烈的内心挣扎,最终觉得自己还是没必要把自己弄死在西北边陲。
毕竟此去兴庆府,全是在敌国深处,这一路过去,自己真的害怕熬不住。
反倒是童智胜那个粗鄙武夫,毫不犹豫地要跟随师兄同进共退。
“师弟,你若是不去,也行,但是……怕是夺取西夏国都兴庆府的功劳,师兄我怕是也没办法替你争取了。”
“毕竟那么好几万人看着,你人都不到,师兄我就算给你述功,那师弟你也会被天下人所耻笑……”
看着跟前一本正经的师兄,再看看旁边那满脸鄙夷的童智胜那个粗鄙武夫。
再一想到那位跟自己势同水火,指不定正等着自己退缩而对自己大肆埋汰的亲爹。
蔡老六努力地裹了裹身上的棉大衣,一咬牙,用力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这一百来斤,就卖与师兄与智胜兄了。”
看到蔡老六这厮终于点下了脑袋,终于觉得身边的黑锅组合又变得圆满的高璋这才满心欢喜地一笑。
“你说二百来斤也不丢人,毕竟又不是拿你上秤。”
“……”
“放心吧,你跟着队伍走,走不动了就把你撂车上,就算是拖,洒家也会把你给拖到兴庆府去。”
感受到童智胜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大巴掌的力量,蔡老六看了一眼这远处群山上的皑皑白雪,总觉得自己有自讨苦吃之嫌。
……
最终,姚雄为主将,种浩等数名西军将领为副,率军两万在此镇守。
高璋甚至在城下,再次向那城上的嵬名野光喊话,自己将会率领大军,直接杀往兴庆府。
西夏王都,老子肯定会在十天之内拿下,十天之后你若不降,到时候,我就带着你们西夏国主李乾顺的脑袋来见你,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高璋得到的回应就是城墙上又气又怕的西夏将士的一片漫骂。
对此,高璋连搭理都不带搭理,宣布大军启程,留下了姚雄等人统兵守备。
有了飞雷炮,又有了升空于天际,可察敌百里,可以看清楚韦州城内兵马动向的登先舟。
姚雄也想不明白自己能怎么输,唯一心中不满的就是,自己只能在这里蹲守,眼巴巴地看着高帅领大军直奔兴庆府。
“也不知道高帅他们会不会遇上危险,被迫撤军而返……”
一位西军将领,挠着头皮,眼巴巴地看着这支渐行渐远的队伍,小声地嘀咕道。
此言一出,好几位将军也都下意识地想点脑袋,可又觉得不对,好歹是友军,嫉妒正常,但嫉妒到内心扭曲那就有点过份了。
姚雄吐了口浊气,脸色一板,朝着一干部将喝道。
“一万余铁骑策应,军中又有一个多营的飞雷炮,西夏诸军不是被牵制住,就是已经被诱离兴庆府。”
“你们告诉老夫,高帅他怎么输?怎么会撤军?”
训斥完这帮子家伙,再次扭头,却已经见不到了那支渐行渐远的大军。
……
郑居中感觉自己当了一个假的陕西路经略安抚使。
高璋那小子,早早的就连滚带爬地蹿往了陕西路,而自己,则因病又在东京呆了差不多半个来月,这才离开东京汴梁。
对此,郑居中倒是巴不得自己再病下去,毕竟一路辛苦,哪里有东京汴梁的家中舒服。
结果,自己这才离开了东京汴梁没有多久就收到了消息,高璋那个长得既好看,说话又好听,深得官家宠爱的年轻宠臣,居然已经打下了西夏的西寿保泰军司,俘其主将。
收到这个消息之时,郑居中觉得那小子太狂,吹牛逼也不讲道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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