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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大帅?”
跟前的几名将军,看到大帅萧嗣先手中拿着书信,脸上却露出了痴汉一般的淫笑,不禁心中暗暗生悸。
好在萧嗣先总算是清醒了过来,认真地阅读起了高璋遣人送来的书信。
先是向萧嗣先询问了其兄的身体健康,另外就是告诉萧嗣先,我们虽然各为其主。
但是,这并不会影响我们之间伟大的友情,就像砸缸的司马光和王安石这二位虽然在政见上,恨不得刺刀见红。
但是,他们私底下,却是敢于抵足而眠的好盆友。
而我跟你亲哥乃是结义多年的兄弟,与你关系也颇为不错。
所以,希望我们能够来上一场堂堂正正的君子之战,就在这东胜州与榆林城之间这冰封的黄河上,来上一场轰轰烈烈的盘肠大战。
当然,如果兄台你受身边的将军们的挚肘不能作主进行正面决战,那也没关系。
我也可以理解,这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友谊,更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生意合作。
……
“宋人不过胜了数仗,居然胆敢如此言语轻佻,实在是不把我大辽铁骑放在眼里。”
“大帅,宋人既然想要堂堂正正一战,那便战。”
“本将倒要瞧一瞧,面对我大辽五万铁骑,宋人拿什么来抵挡?”
看着跟前一干骁勇将领纷纷喊打喊杀,萧嗣先甚是欣慰。
只是当看到了东胜州官员那一张张晦暗不明的表情,萧嗣先不禁心生不悦。
大辽何等威武,兵威天下,无人可挡。可是西京道这边与西夏接壤之州县却连遭败绩,实在是让人不爽,简直有损大辽威信。
不过对方既然是地主,自己这位大帅为了显示虚怀若谷,总不能真把他们撂在一旁不加理会。
萧嗣先示意一干骄兵悍将安静下来,这才向着东胜州为首的官员颔首问道。
“洛知州对于那些围攻榆林城的宋军知晓多少?”
“禀大帅,此番围城的宋军足足有六七万之数,而且其中有骑兵两万,余者皆为步卒。”
“之所以他们对那榆林城围而不攻,依下官所见,应该是缺乏攻城武器,只能围而不攻。”
“不过……不过下官听闻,另外宋国有一种武器十分厉害,声若惊雷远震百里,只一击,便可毁我城寨。”
“真的假的?”初来乍到的一名辽将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这位洛知州。
“声震百里,呵呵……敢问洛知州你可有听闻过榆林城有这等动静?”
“……下官的确未曾听闻过,只是收拢来的一些残兵败将口中曾有此等说法。”
洛知州略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实话,他对于这个消息的真伪也是持怀疑态度。
南人真要有这等武器,岂不早就将那榆林城给拿下来了,何需等到现在。
第七百三十一章 你那么君子,那我也要君子一点
“想必是那些残兵败将,为了遮掩自己的败逃之责,故意胡言乱语,哼,待本帅将那些宋人赶出夏境,回头定会上奏天子……”
萧嗣先不悦地闷哼了一声之后,看了一眼手中的这封书信。
“我大辽野战向无敌手,我等从上京而来,远涉数千里,本还担心宋人畏战,据城而守。”
“宋人既然有胆意欲与本帅来上一场君子之战,这位提出建议的人,又是本帅旧识,焉有拒绝之理?”
“也正好让那些懦弱的宋人知晓,我大宋铁骑横扫万里之雄威……”
一干辽军将领,纷纷兴奋地大声地咆哮起来。
看着这些如狼似虎的将领,想想自己麾下那五万铁骑,宋人莫说六七万,再来个三五倍又能如何?
宋人与大辽作战,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惨败。
百多年之前,就已经证明了宋人懦弱,畏辽如虎,而今,宋人自以为搞定了一个小小的夏国,就以胆量想来撩拨大辽虎须。
那就把他们打痛打疼,唤醒那潜伏在他们内心深处的恐惧。
萧嗣先挥毫泼墨,亲自写下了一封亲笔书信,告诉高璋,你的请求,本帅看在你是本帅兄长好友的份上,答应你了。
等到信使将书信送抵高璋之手,高璋不禁大乐,当然是毫不犹豫地跟那萧嗣先当起了笔友。
再一次写信,告诉萧嗣先,既然萧将军也同意,那么地点我们来选,时间你们来决定,唯有如此,才能显得公平。
然后那位已经跑了一个来回的降卒,只能再一次接过了这封书信,出了大宋军帐,再次朝着那东胜州赶去。
萧嗣先看到了这封回书,觉得这也没啥毛病,只要你们宋人不当乌龟,龟缩进城内,而且地点不能远离东胜州和榆林城,那就没有问题。
至于时间,当然是白天,本帅要在光天化日之下,以大辽堂堂正正之师,让你们宋人知晓厉害。
……
“大帅,辽国五万大军皆是铁骑,而我军在榆林城,只有两万骑兵。”
“而且厢车兵也不过一万之数,如此野战,末将担心胜负难料,还请大帅谨慎。”
当辽国主帅萧嗣先最新的回书到了大宋军帐之中,一干大宋将领的脸色纷纷变得凝重起来。
毕竟,虽然大宋现如今凭借着新式武器,攻城掠地无往不利。
可是野战,仍旧是缺陷,毕竟这一回可不是兴庆府外五千骑兵对一万步卒。
而是足足五万辽国骑兵,对阵大宋的两万骑兵与四万步卒。
何况那榆林城内,还有近万溃退至此的辽军。
看到那些将军们满脸忧色,高璋的目光越过了众将,落到了前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身上。
“陆谦,如今军中的飞雷炮共有多少门可用?”
陆谦当即站了出来,朝着高璋恭敬一礼答道。
“回禀大帅,我军中目前共有飞雷炮八十门,惊雷炮二十门。弹药十足充足……”
高璋迈开四方步,走到了那沙盘跟前,抬手在那东胜州与榆林城之间的黄河上抹了抹,目光左右一扫。
“诸位将军,现如今黄河的冰面仍旧可以驰马,想来辽军若是来交战,也必定要从冰面渡河。”
“这是自然,嘶……莫非大帅您……”
杨宗闵刚刚点了点脑袋,瞬间回过了味来,看向这位之前声称要堂堂正正一战的状元公。
一干大宋将军们,打量着这位笑眯眯的状元公,虽然觉得状元公似乎做得有那么一丢丢不地道。
可是大家偏偏又觉得这样的状元公,更令他们喜欢和崇拜。
光是想想,数万辽国铁骑,正洋洋得意地行走在那尺厚坚冰的黄河河面上,然后无数的飞雷炮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之声。
宽达里许的冰封水面开始开裂,崩塌……河水开始咆哮,吞噬着一条条人命。
折彦质愣愣地看着这位远比自己年轻得多的高帅,忍不住小声地嘟囔起了孙子兵法中的一句经典之言。
“夫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
“若我大宋,能破这五万辽军精锐于此,令辽师尽丧。想来朝堂诸公,也不会再闻辽而色变……”
高璋没有理会这些将军们的窃窃私语之后,而是目视着那沙盘半天之后,手指头再一次点在了那封冻的黄河上。
“本帅决定在榆林城东,靠近封冻的黄河河岸百步处设阵与辽国兵马决一死战。
诸位将军,可有异议?”
“大帅英明,末将无异议。”杨宗闵第一个站了出来,沉声答道。
看着那一位位两眼放光的将军们。高璋抄起了笔,再一次炮制了一封声情并茂的亲笔书信。
明日,就在榆林城东黄河岸边列阵,静待辽国数万铁马踏冰河而来。
……
达涞流河依旧冰封,而此刻,完颜阿骨打就站在达涞流河北岸的一座高丘之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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