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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你真是个小天才,这绝对是我听到过的最优秀的答案,”杨铭拍手笑道:“圣后曾说,你可以出宫拜见你的父母,我正好憋在宫里好久了,正想出去透透气,你给安排一下行程。”

陈淑仪做为宇文述的义女,就住在大兴城的宇文府,对大兴还算熟悉,不过她对杨铭的这个提议,好像不太乐意。

“我不愿与他们相见。”

杨铭愣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陈淑仪直接道。

“咳咳,”杨铭轻咳一声:“注意你的身份。”

陈淑仪心知不能过于顶撞杨铭,一脸无奈道:“他们当初将我送人,所以我不愿再见到他们。”

杨铭点了点头,确实是情理之中。

试问被亲生父母送给别人,还差点成了别人的童养妾,搁谁心里也不好受。

尤其是亡国后带来的身份上的巨大落差感,一个小姑娘家怎么能受得了?

据说那时候陈淑仪好像才七八岁的样子。

杨铭道:“好了,下去安排吧,我们明天出发。”

陈淑仪猛地抬头,一脸诧异的看着杨铭,那表情似乎在问:我都说了我不想见了,你怎么还要去?

杨铭笑呵呵道:“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陈淑仪生无可恋揖手行礼,正打算离开,忽然又被杨铭叫住:“把屏风后的夜壶也拿走,赏给你了”。

陈淑仪气的直咬牙,涨红了脸去到屏风后,拎着夜壶气鼓鼓的走了。

当天下午,月华殿来了一个客人,赵义臣。

也就是冀州刺史赵煚的小儿子,这小子靠着老爹的关系,如今在太子东宫做属官。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赵煚这是给儿子铺路呢,将来如果杨勇顺利登基,那么儿子作为从龙之臣,官一定不小。

可惜,杨铭很清楚,杨勇是当不了皇帝的,论心智手段,完全跟老爹不在一个档次。

赵义臣名义上是代表东宫来道贺杨铭封王,实际上却是来传杨勇口信。

“殿下,太子听说陈淑仪做了月华殿的女官,想着殿下若是得闲了,可时常带着陈女官前往东宫小聚。”

呵呵……还对陈淑仪不死心?

胆儿是真肥啊,杨坚和独孤伽罗都知道的事,你还敢来?

杨铭呵呵一笑,也不正面回答他,而是转移话题道:

“令尊做为冀州刺史,乃封疆大吏,本王就封之后,说不得要去拜会一下,不知令尊赵公,平日里有什么喜好?”

拜会个毛,河东距离刺史府所在的信都郡隔了一个山西省,我特么才懒得去。

不过赵义臣对这句话却颇为受用,毕竟杨铭这是在捧他的爹。

“父亲喜结交当地豪杰,常与友人聚酒,豪饮至天明,在冀州颇有威望,极得民心,有一次……”

好了,姓赵的小子开始吹捧起自己老爹了。

杨铭装作认真听着。

事实上,赵煚确实是一个好官,最牛逼的时候,在大隋开国之初当过尚书右仆射,也就是杨素现在这个位置,但他这个人比较杠,还有点不识抬举,他竟然跟杨坚抬杠,于是一贬再贬,做了冀州刺史。

不过这个人死的早,再过两年就嗝屁了。

儿子们也不争气,眼前这位赵义臣,后来挤走李纲成为太子洗马,杨勇被废之后又投奔了汉王杨谅。

最后杨广登基,杨谅不服起兵造反,兵败之后赵义臣做为从犯被诛杀。

造反,在哪个王朝都是要诛九族的,但是赵义臣没有,因为他是豪阀出身,天水赵氏没法诛九族,他们这一支在朝廷里当官的太多了,杨广这么狠一个人都诛不动赵家。

所以后来给他定了个从犯的罪名,改了改族谱,把他这一支天水赵杀了个一干二净,赵煚自此绝后。

叨叨了半天,赵义臣似乎突然想起自己偏离了主题,继续道:

“再过六日便是冬至,届时满朝文武都会到东宫朝贺,殿下去的时候记得带上陈女官。”

话音里,多少还带着点警告意思。

“呵呵,一定一定,”杨铭笑呵呵的将人打发走了,伫立在门外冷笑。

这小子还以为傍上杨勇,就可以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老爹再过两年就支棱起来了,到时候有些王八蛋,自己得挨个的收拾掉。

尤其是宇文家那三条白眼狼,这三个在杨铭的必杀名单上,排名比世民小儿还靠前。

第10章 千闻不如一见

翌日,陈淑仪做为女官,早早便在内侍省做了报备,并且领了出入令牌。

御林军拨出两队禁卫,也就是四十人,负责保障杨铭在大兴的安全。

一行人离开皇宫。

往南出了宫城是皇城,这里是各类机构所在,三省六部各级衙门就是在这里办公。

出了皇城就是郭城,也就是大兴城了。

大兴城就是之后的唐长安,是汉长安城的2.4倍大,明清北京城的1.4倍大,是当时的世界第一大城市。

整个城市以贯穿南北的朱雀大街为中轴线,分为东西两个部分。

西边是长安县,东边是大兴县,属京兆郡。

杨铭坐在车厢内,怀里抱着暖冬递来的暖手小炉,身上披着毛茸茸的熊皮大衣,

就这,他还是觉得冷。

没办法,这是冬天,他不是坐在开着空调的汽车里,而是两面进风的车厢。

反观陈淑仪似乎一点不冷,只是披了件棉披风,腰背挺的笔直,眼观鼻鼻观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杨铭忍不住问道:“你的武艺是跟谁学的?”

“师父,”陈淑仪道。

听到她这样的回答,暖冬凉夏两个小丫鬟忍不住对视一眼,看来这位亡国公主还是没有明白自己的身份,哪有下人这么跟主子说话的?

杨铭倒是不怎么在意,毕竟这位陈公主小时候也是金枝玉叶,当惯了主子的。

“你的师父是哪个?”

陈淑仪冷淡道:“萧摩柯。”

“原来是他?”杨铭点头道:“今年初,萧摩柯的儿子在江南作乱造反,你可知道?”

萧摩柯是旧陈的骠骑大将军,陈灭后归顺大隋。

陈淑仪终于抬头,皱眉看向杨铭:“至尊已经查明,萧世略是被人胁迫,而大将军(萧摩柯)当时在大兴,你别胡说。”

杨铭胡说吗?一点没有。

他老爹坐镇江南,难道还不知道萧世略到底反没反?

只不过祖父杨坚太厉害,出于对江南的统治策略,编了个萧世略是被人胁迫的理由特赦了萧摩诃,这样一来能使南方的士族及旧陈的文武百官安心,否则株连太广,很容易在江南又引起动乱。

眼前的陈淑仪不懂这些政治里面的道道。

杨铭道:“萧摩柯是旧陈的骠骑大将军,听闻有万夫不当之勇,既然他是你的师父,想来你也不会差到哪去。”

陈淑仪冷笑一声,几乎就要说:收拾你还不是手到擒来?

但这话肯定是不敢说出来的,

“一般吧,不足师父万一。”

中国有句俗语,叫做“百闻不如一见”,这句话是从“千闻不如一见”延伸而来,而这句话,形容的就是萧摩柯的武艺。

可想而知有多厉害了。

路上闲着也是无聊,杨铭又问道:“你觉得宇文三兄弟,人怎么样?”

“不知道!”陈淑仪冷淡回答。

杨铭脸色突变,你这小姑娘也太傲娇了,跟谁摆谱呢?觉得我好说话是吧?

“滚下去!”

陈淑仪一愣:“你……”

“谁是你?”杨铭厉声问道。

陈淑仪低下头,紧咬着牙默不作声。

杨铭脸色难看道:“枉我在圣后面前替你说话,免了你裹挟本王之罪,你甚至都不愿称我一声殿下?那么,我是不是该把你扔到掖庭宫去做苦力呢?”

陈淑仪咬牙挣扎半晌,终于还是放弃抵抗,道:“殿下恕罪,是淑仪无礼。”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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