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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铭报上来的这个清单数字,云定兴听的瞠目结舌,但也算是放下心来,只要人家不是追究他私开炼窑的事,那就什么都好说。
“臣下的炼窑,做不出这么多,殿下是急需用吗?”聪明人,是不会问杨铭干什么用的。
但是杨铭主动说了:“并不算很着急吧,不过是想给王府的侍卫备些军械,云少卿大概多久才能打造出来?”
云定兴想了想:“殿下的这个数字,以臣下的能力来看,至少都得两年,不瞒殿下,我这里一直都有贵人们订货,虽然肯定是先紧着殿下,但是其他人,我也推不了啊。”
“这个能够理解,”杨铭笑道:“你只管做,做成便送往河东王府,事后去找王妃拿钱,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殿下放心,我这里只拿个成本,多余的一个钱都不敢多收您的,”云定兴道。
杨铭点了点头:“这件事,将来若是别人问起,你不必说,若是陛下和太子问起,你不能瞒,明白了吗?”
私下购买军械,而且数量巨大,肯定见不得光,所以这种事情,杨铭不敢隐瞒老爹和大哥,其他人就没必要知道了。
“这个臣下晓得,臣这里,绝对不会泄露出去,除非陛下与太子询问,”云定兴正色道。
做生意,当然要学会为客户保密,事实上,就算杨铭问他,都有谁在他这里有订单,云定兴都不会说。
杨铭又好奇问道:“我大伯当年那件蜀铠,还能做出来吗?”
“不能了,”云定兴摇头苦笑:“负责打造这件宝恺的蜀匠,已经都过世了,臣虽懂工艺,却还是做不出来,此物经千锤百炼锻打而成,历时十五年之久,臣有生之年,都别想做出第二件。”
那算了……杨铭道:“既然如此,云少卿忙公务去吧。”
“是,臣下告退,”云定兴拱手离开。
京师那边,王妃杨茵绛送信来了,襄阳水军那边马上就要没钱了,襄阳太守杜吒,上报民部,想要再求拨一点款项,但是韦冲没有同意。
这就是看人办事,杨铭当年能从民部要钱下来,但是杜吒不行。
大隋对地方的拨款,虽然卡的很严,但也有很多烂尾的,在韦冲看来,襄阳水军作用不大,以眼下的规模,绝对可以应付长江水匪,所以民部在这一块,要止损,不能再拨钱了,钱都被洛阳拿走了。
杨茵绛的意思是,从王府的账上走,先拿出二十万贯,保障襄阳水军的建设,至于以后,再想办法筹钱。
这才叫贤内助,二十万贯,说花就花,因为杨茵绛心里清楚,襄阳水军是丈夫的心血,虽然眼下确实没有任何用处,像是一个填不了的无底洞。
除此之外,杨茵绛还提到了一件事情,她希望裴淑英能来洛阳,至于原因,当然是因为裴淑英还没有杨铭的子嗣。
杨铭同意了。
这些天来,一直忙公务,所以前段时间陈淑仪与母亲沈婺华离开洛阳,他都没有来得及去送。
当初抵达洛阳之后,陈淑仪便与母亲会合,前往邙山祭奠生父陈叔宝。
杨铭是不能去的,因为陈叔宝不够资格让他祭奠,陈淑仪又不是王妃,也不是侧妃,杨铭去不合适。
老爹如果知道他去祭奠陈叔宝,轻则大骂一顿,重则几个大耳刮子。
如今山东的叛乱,终于消停了,李靖会前往晋阳,与史万岁、长孙晟等人会合之后,返回京师领功。
杨铭这边,也已经早早的跟史万岁打了招呼,让他多为李靖争取一些,同时他也给太子杨昭写信,希望能将李靖留在京师任职。
因为大隋短时间内,不会有大的战事,国力主要会集中在工程上,李靖留在京师,方便帮杨铭打探一些杨茵绛打探不到的消息。
陈淑仪返京,是走陆路,她也舍不得离开杨铭,但是母亲需要安抚,所以回京之后,她会在母亲府上住一段日子。
她是陈叔宝嫡女,要守孝三年。
而齐王杨暕,也是走陆路返京,他比陈淑仪晚几天离开洛阳,但是行路速度快了不少,所以在华阴县,两支车队遇上了。
这里距离京师,已经非常近了,杨暕在得知前方是陈叔宝遗孀沈婺华的车队后,本来不以为意,但是当他知道陈淑仪也在的时候,心里升起了一个念头。
事实上,自打第一次见到陈淑仪,杨暕便惊为天人,只不过那时候兄弟和睦,他自然不会开口向杨铭索要。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第237章 救人
沈婺华的车队被人拦下,杨暕一马当先,挡在马车前方,笑呵呵的冲车厢内喊话道:
“陈丫头别来无恙。”
沈婺华并不认识杨暕,不过在女儿提醒之后,她表现的倒也镇静,掀帘走出车厢,神情自若道:
“齐王殿下好,不知为何拦阻去路?”
杨暕呵呵一声,直接道:“本王没跟你说话,叫陈丫头出来,没规矩的东西,知道本王在此,也不出来见礼?”
沈婺华眉头蹙起,语气不满道:
“我们好端端的行路,殿下突然横阻,无礼的是您吧?”
以前陈叔宝活着的时候,沈婺华已经跟着丈夫受够了窝囊气,眼下丈夫亡故,她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从一国之后沦落至此,人生的巨大落差,让她整个人仿佛经历了大梦一场,眼下如梦初醒,虽不敢说大彻大悟,但很多事情已经不在乎了。
杨暕一愣,他没想到一向在大兴做缩头乌龟的夫妻俩,现在竟然敢冲撞自己?
谁给她的胆子?杨铭?
想到这里,杨暕恨意更浓,直接吩咐左右:“把车厢里的那个丫头,给本王绑了。”
一时间,几名近卫纷纷下马,冲着马车走去。
沈婺华顿时色变,拼命拦在车厢之外,陈叔宝的几个儿子包括忠仆也都凑了过来,护在马车前方。
“一群丧家之犬,谁敢阻拦,直接鞭打,”杨暕手握马鞭,怒斥道。
在他身旁,王府长史柳謇之也看不下去了,凑过来小声道:“殿下,陛下旨意,旧陈宗室需妥善安置,咱们这么做,不妥吧?”
杨广的基本盘,在江南,在江都,是江南世家,所以他比自己的父亲杨坚,对旧陈宗室更为宽厚,要不然也不会同意陈叔宝埋在邙山,其深意也是为了照顾南人的情绪。
陈叔宝是个昏君,但不是暴君,他没有祸害百姓,只不过太过于贪图享乐,荒废朝政,加上用人不当,才导致的陈朝灭亡。
所以南方很多世家包括百姓,对陈家还是有感情的,毕竟陈朝灭亡,距今不过才十六年而已。
杨暕脸色一变,转头道:“我只不过是抓一个侍女,又不是要把陈家怎么样,有什么不妥的?”
说罢,杨暕又令身后手下,出来抢人。
沈婺华这边,自然是抵挡不住,不少人都受了伤,陈淑仪也是个狠人,直接操起一把刀,便和杨暕的侍卫厮杀起来。
她这手刀法,是跟萧摩诃学的,自然不弱,可惜杨暕这边的近卫,也都是猛人,不一会,便拖拽着受伤的陈淑仪,拎至杨暕马前。
杨暕俯身笑道:“可惜啊可惜,你只不过是老三的一个侍妾,但凡有个名分,今天我还真不好拿你,我送给他五个,他还我一个,吃亏是本王。”
说罢,杨暕大笑一声,扬鞭调转马头:
“回京。”
沈婺华脸色难看至极,但却并不慌乱,一边令人返回洛阳,给秦王送信,一边令陈叔宝的三子陈彦,带人火速进京,通知主母柳敬言。
柳敬言是陈叔宝的母亲,梁武帝萧衍的外孙女,与萧皇后是亲戚,是有机会见到皇后的。
距离长安驿不远,杨暕的车队,又与刚刚离京的裴淑英迎面撞上了。
陈淑仪已经被捆绑在车厢内,口中塞满布条,不能发声,所以裴淑英并不知晓情况。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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