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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是想我,她自己就会回来,”杨铭夹菜道:“不愿回来,自然是不想我喽。”独孤白楼皱眉道:“她是有苦衷的,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明白?”杨铭沉声道:“人家给我的信上说的很清楚:互寄遥思,她让我安顿郑安饶,我也给她办了,我还要明白她什么?”“你们俩置什么气啊?”独孤白楼一脸无语。杨铭抬了抬手:“嬷嬷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来干什么,人家独孤家在你之前,已经透漏给我,说是她被关了禁闭,独孤纂这是想跟我玩心眼啊,他也知道他这个闺女天下没人敢要吧?”“凤儿是你的人,除了你还有谁敢要她?”独孤白楼道。杨铭猛地摔筷道:“她也知道她是我的人吗?她要是知道,两年前就该回来了,难道我还得求她回来?你告诉她,别回来了。”说罢,杨铭直接起身就走,留下独孤白楼怔怔无言。终是长大了,独孤白楼内心叹息,如今的杨铭已经是太子,威严霸道,不容他人轻慢。杨铭独自一人在东宫的行道内散步。他对独孤凤儿可没有什么怨恨,刚才不过是做做样子。独孤家的情形比较复杂,因为开皇年间,是外戚,被独孤伽罗罩着,而独孤伽罗对娘家里的人,自然有喜有恶,比较受待见的,自然就会滋生骄纵之心,不受待见的,便会遭受冷遇。这样一来,便使得独孤家不怎么团结,因为他们只尊独孤伽罗,其他人不放在眼里。以至于独孤纂这个家主徒有虚表,而无威望之实。独孤怀恩为什么不把独孤纂放在眼里,因为人家小时候,被独孤伽罗抚养过。而独孤纂呢,他爹独孤罗被高欢囚禁了二十年,生活苦逼的不能再苦逼了,被释放之后,贫穷凄苦,三餐难济,后来还是杨坚夫妇将他给找到,买房买田又送钱,日子这才算稳定下来。所以老大独孤罗,与其他兄弟们之间,关系并不亲近,虽然是亲大哥,但是二十多年没见,肯定也亲不到哪里去。但不管怎么说,人家是嫡长,被高欢囚禁,也是被他亲爹独孤信给坑的。所以大隋立国之后,独孤伽罗让大哥独孤罗袭了父亲独孤信的赵国公,然后独孤纂又给袭了。这就是为什么独孤纂这么爱钱,属实是小时候穷怕了。至于独孤纂怎么想的,杨铭这里大概也能猜到,如今的独孤家一盘散沙,但是颓势已显,独孤纂想要将家族收拢一处,团结起来,威望又不够。怎么办?利用独孤凤儿。只要独孤凤儿名正言顺的成为太子的女人,他就能仗着独孤凤儿父亲的身份,将一盘散沙的家族重新收拢起来,他也就能做稳家主这个位置。人家的野心不大,就想做个有实权的家主。但是人的野心是会变的,正所谓一山望着一山高,当独孤纂真正掌控家族之后,那么他必然会掺和进杨铭的后宫家事。人家独孤伽罗当年给杨铭配的这门婚事,用意就是扶持独孤纂接手家族,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独孤凤儿给疯了。杨铭当下,并不愿意看到独孤家团结一致,事实上所有的世家,他都不希望其内部团结。而最大的阻力,在杨广,杨铭几乎可以肯定,老爹都不愿意让凤儿回来。这就是为什么裴矩和裴蕴可以同时受宠,这是人家杨广借力打力,从内部分化裴家的手段,只不过裴蕴是分支,族内没有人支持他,实在干不过人家裴矩,他也不敢有这个心思。裴矩是顶级聪明的,人家也看出裴蕴正在起势,与李渊又是亲家,于是干脆就盘算让建成的闺女嫁给他的外孙杨瑾,从而削弱裴蕴。不得不说,裴矩这个人太牛逼了,阴谋阳谋被他给玩的炉火纯青。半路上,杨氏突然跑了过来,追上杨铭道:“殿下,太子妃找您。”杨氏是杨茵绛的陪嫁女,全名杨玉茹,今年十八岁,也是她负责抚养老三杨琦。杨铭没有睡过她,主要是因为不缺女人。“什么事这么着急?”杨铭皱眉道。杨玉茹道:“太子妃收到一封二爷的家书,事后便让我来寻您了。”杨约?杨铭挑了挑眉道:“楼嬷嬷那边你去一趟,好生安顿,她想在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好的,我这就去,”说完,杨玉茹便带着一身汗跑远了。回到寝殿之后,杨茵绛大喜迎了出来。“当下有个好机会,可使叔公回朝,就是其中牵扯比较复杂,还得你来拿主意啊。”杨铭接过信来,仔细阅读过后,皱眉道:“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宇文述有这个本事?”杨茵绛道:“宇文述现在奉父皇之名,监管太仆寺征调战马一事,我也知道,他肯定是不安好心,但是机会总是难得的,当初叔公是帮我的顶的罪,这次就算入别人圈套,我也是希望叔公能够回来。”事实上是什么圈套,杨茵绛心里很清楚,但她不能明说,因为她知道杨铭忌讳这个。她害怕杨铭因为这个忌讳,这次不肯帮忙。于是她直接给杨铭跪下了,哭诉道:“妾身实不忍叔公沦落至此,请夫君怜悯我心。”杨铭内心苦叹,做事情难就难在,你要顾忌的人和事,实在太多了。第446章 朝堂争锋杨茵绛早些年曾经说过,嫁夫从夫,为了杨铭,她不惜压制自己的家族,杨铭那个时候就知道这话靠不住。人都是有感情的,杨约是怎么待茵绛的,杨铭一清二楚,人家这个叔公当的,比亲爹还好。杨茵绛能狠下心不管杨玄感,都不会不管杨约。人之常情啊,很多时候,事情就坏在人之常情上面。就像杨铭,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帮帮杨约,但是杨约回来,注定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别忘了你有身孕,”杨铭上前,将挺着大肚子的杨茵绛扶到椅子上坐下,违心道:“杨约的事情,我自然是当仁不让,只是担心宇文述耍什么诡计,不过正如你所言,先让人回来,至于今后,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杨茵绛抹泪道:“宇文述并无力对夫君造成伤害,他没有这个能力,至于他盘算如何对付叔公,以叔公他老人家的智慧,宇文述未必能得逞。”夫妇俩都知道问题出在哪,但谁都没有明说。这些话,真的不适合坦诚的说出来,说的多了,她们之间没事,也有事了。其实整个过程,宇文述看似都是置身事外的,但是不管是杨铭和杨约,都猜到这事是他在背后主使。凑齐十万匹战马,不是件容易的事,既然宇文述接了这个差事,就势必要做成。不管用什么办法去做,十万战马一定会一匹不少的摆在皇帝面前,杨广不在乎过程,他只在乎结果。“这件事还不能跨过宇文述,得让宇文述帮着求情,我这边再加点力道,或可成功,”杨铭道。其实杨茵绛之所以求自己的丈夫,就是因为她清楚,丈夫的这点力道,能把最大的阻力裴矩挡掉。只要能压制住裴矩不敢从中阻挠,那么身在洛阳的父亲玄感及族内人再使点力气,这事很可能就成了。她知道丈夫为难,因为裴家刚刚拿出来一百多万贯,在闻喜开矿场炼窑。“夫君不要明着参与进来,最好是找个能代表你的态度的人,在洛阳帮着说话,”杨茵绛也是为杨铭考虑,不想他夹在其中左右为难。杨铭点头道:“难为你知道我的难处,这样吧,给韦贞写封信,把事情都跟他说清楚,让他在洛阳见机帮衬一下,聪明人是可以看出韦贞代表谁的态度。”他口中的这个聪明人,说的就是裴矩,却也不只是裴矩。韦家跟杨家历来就不怎么对付,如果韦家的人站出来帮杨约说话,很容易就会被人猜到,是谁主使的。“我口述,你主笔,态度要谦和一些,毕竟是有求于人,”杨铭道。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