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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淑英微笑摇头:“静女能吃,秀儿更能吃,淑仪那边的乳母已经调配了四个,我这边两个人足够了。”陈淑仪的那个闺女,生下来才五斤,但是长得飞快,眼下才过去一个月,已经七斤半了。杨铭刚从陈淑仪那里回来,自己想抱一抱闺女,陈淑仪都不肯,怕抱坏了。傍晚时候,杨铭去了自己的寝殿光化殿,看完儿子后,他令人将杨玄挺给叫来了。杨玄挺算着杨铭回来,自己肯定有一场劫难,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听到召见的时候,心脏还是砰砰直跳。沙场上,他是个猛人,但是在杨铭面前,却畏畏缩缩。进来之后,杨玄感便始终低着个头,就等着太子训话呢。“别傻站着了,坐吧,”杨铭小口抿着酒,淡淡道。玄挺赶忙道:“卑职不敢。”杨铭笑了笑:“敢打人,不敢坐下?让你坐你就坐。”“是,”杨玄挺战战兢兢坐下,接过徐景给他递来的酒壶,道了一声谢后,说道:“卑职懊悔啊,一时冲动,铸成大错,给殿下惹麻烦了。”杨铭朝着玄挺遥遥举杯,示意对方喝酒,一杯饮尽后,道:“今后改一改,不要动不动就动手打人,你也是尊荣出身,怎么遇事如此无赖?元庆还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杨玄挺一脸惭愧道:“当时憋着一股子气,冲动了,事后想想确实不应该,只是我这嘴巴笨,说不过人家,一时又气不过,就动手了,总之都是我的错,绝非太子妃指使。”“不用解释,”杨铭淡淡道:“茵绛怎么可能吩咐你去做这种蠢事?今后做事情多动动脑子,实在不行你就先问过茵绛,再做决断,这里是东宫,无数双眼睛盯着这呢,自己人打自己人,传出去不丢人啊?”“丢人丢人,”杨玄挺道:“卑职悔不该当初啊,不过我已经去给魏征道歉了。”“谁让你去的?”杨铭问道。杨玄挺支支吾吾道:“额……是叔父让我去的。”我就说嘛,你会主动去给魏征道歉?杨铭又问:“魏征当时怎么说?”杨玄挺不好意思道:“没……没见到人,放下礼物就走了,是他不肯见我。”“这也叫道歉?有这么道歉的?”杨铭皱眉反问。杨玄挺抬头道:“我在门外求见半天,人家闭门不见,我最后干脆翻墙进去,放下礼物走了,我诚意是到了,但人家不接受啊。”杨铭冷哼连连,武夫啊,粗鄙!杨约让你道歉,是事后找补呢,你倒好,走流程呢?杨素一世英雄,怎么儿子都是这样?杨玄感是大棒槌,你排行老三,是三愣子?“你明晚再去,就说我让你去的,他要是还不让你进去,你就把他家的门,给他砸了。”杨玄挺立即挺胸道:“这能行,我明晚一定去。”“跟人好好说话,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杨铭说完客气话,就得说些警示之言了:“你是茵绛的亲叔父,又是我的部将,但我也不能太过于袒护你,否则别人会觉得我处事不公,我身为太子,若有失公允,岂不是沦为笑柄?”杨玄挺听出了其中的警告意思,赶忙道:“我这一次一定好好给他道歉,他不接受,我就不走,而且今后绝不再犯。”杨铭点了点头:“下去吧,去将裴爽、薛收、薛万述,给我叫来!”“是,”杨玄挺内心窃喜,嘿嘿,训斥了我,该训斥那三个小王八蛋了,这就是叫一碗水端平,不过太子还是向着我啊。本来以为今天这关不好过,没想到过的这么轻松,当然了,太子的警告,他绝不敢不当回事。玄挺幼时跟着他爹杨素进入军伍,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一个服从命令。第475章 缩头乌龟裴爽、薛收、薛万述三人,跟玄挺的心情是一样的,他们觉得,太子回来之后,肯定会找他们秋后算账。于是三个年轻人老老实实的站在大殿中央,听候杨铭训话。“你们能帮着魏征说话,这是好的,孤自然是愿意看到东宫一应官员精诚团结,所以今天叫你们来,不是要数落你们,就是聊聊天,都坐吧。”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薛收首先站出来道:“我就知道殿下是明理的,非我等不懂规矩,实是玄挺欺人太甚。”杨铭笑了笑:“坐下再说。”“是,”三人纷纷点头,于两旁坐下。杨铭缓缓道:“孤去河东之后,东宫的事务都交给了刘先生、李纲、封德彝他们几个,为什么他们不站出来制止,而是你们三个呢?”“回殿下,三位都是长辈,处事老成,不像我等这般轻浮急躁,”薛收道。这孩子会说话啊,比他那个死板爹薛道衡要强。杨铭笑道:“小小年纪,说话到是挺老道的,你直说他们袖手旁观就行了,说什么处事老成?做事才有老成一说,没做,怎么能叫老成呢?”薛收嬉皮笑脸道:“殿下心如明镜,自不用臣等解释。”“滑头,”杨铭笑了笑,看向老实人薛万述:“你来说说,这是为何呢?”薛万述直接道:“他们不敢呗,因为有人私下揣测,玄挺殴打魏征,是太子妃授意,所以没人敢劝,而我们三个认为,太子妃处事公允,贤良淑德,绝不会让玄挺做这样的事情,所以我们就站出来了。”杨铭哈哈一笑,问道:“那如果真的是太子妃默许的,你们三个还敢站出来吗?”三人对视一眼,同时摇头:“不敢!”杨铭又问:“那如果是我默许的呢?你们敢吗?”三人又对视一眼,薛收道:“敢!”杨铭笑了:“说说看。”薛收道:“臣还是那句话,因为殿下是讲道理的,事情论对错,而不是论轻重,魏征便常说,殿下乃当今少有之开明之人,虚怀若谷,山容海纳,房玄龄曾言:与殿下相处,如饮醇酒,悠然自得。”“谁教你的谄媚奉承之言?”杨铭大笑道。薛收笑道:“臣不需要别人教,臣也觉得与殿下之间,除了尊卑之外,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感,您就像是臣的家中长辈,除了尊敬之外,还有亲切。”我跟你们家,确实关系很近,杨铭微笑点头:“我也不是跟任何人都讲道理,跟讲道理的人,就要讲道理,不讲道理的人,咱们也不能讲道理。”“应是如此,”薛万述笑道。杨铭算是看出来了,这仨小的眼下虽然有点嫩,但假以时日,根本不是玄挺能斗得过。薛道衡的儿子,裴蕴的儿子,薛世雄的儿子,将来需要小心的,是玄挺啊。“虽说人不轻狂枉少年,但是你们今后不要学魏征,”杨铭道:“觉得不妥的地方,好好去跟太子妃讲,不要张嘴闭嘴就是道德律法,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就你大义凛然吗?”薛收点头道:“魏征做事确实不妥,臣与之相处,也觉得他的话很伤人,可是时间久了就会发现,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认死理。”他是遇到老子了,好说话,让他在我爹面前试一试?打不死他。东宫有一个魏征,就够了,不能再多了,所以杨铭才会引导三个小的,不要走魏征那条不归路,这个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杀了。但是这三个小的,也不能学李纲他们,太世故了,躲在背后不敢出头,什么叫干事的?敢为天下先,这才是做事的。“这么说,你们觉得太子妃不讲道理?”杨铭问道。薛收道:“非是太子妃,而是太子妃的娘家,一个玄挺、一个元庆,外加一个韩世谔,骄横的很呐。”别看韩世谔是李靖的表哥,但人家跟玄感是穿一条裤子的,茵绛没有嫁人之前,还称呼人家一声叔叔呢。骄横的不怕,这属于是直人,直人是不需要担心的,杨铭笑道:“封德彝和李密呢?”薛收道:“封老是持重之人,李密这家伙,啧啧,不一般。”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