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页(1 / 1)
('
王定迷茫道:“他的什么什么夺命剑呢?”
李成大骂道:“蠢材,他这般本事,夺个屁命的夺命剑!”
一挟马腹冲出,口中暴吼道:“今日千山万水也要拿了这厮,儿郎们谁捉得他的,本都监重重的赏!”
一时间人喊马嘶,五千军马一时全动,紧追着周通和梁山溃兵追杀过去。
那些梁山的军卒都是精选的健儿,撒开腿跑得飞快,跑出两里地,两边树木渐渐茂盛,都左右钻进林中去了,李成当机立断,大喝道:“不必管这些喽啰,只与我追着姓周的!”
一口气追出七八里地,五千人跑成了长蛇阵,李成匹马当先,心中怒不可遏:“我这匹雪白马也是惯战能征的好马,怎地竟追不上这草寇?”
看官,说到此处,却又神伤。
缘何?想那天王李成,不论立场,总是边军中的善战大将,辽兵若来,也要他出阵卖命厮杀,保境安民的。这等人物骑的马,还比不上慕容知府一个废物的坐骑,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般比对,却更见的曹操的胸襟,老曹当初自己都没匹好马骑趁,一匹乌骓踏雪还了呼延灼倒也罢了,这青鬃马乃是不弱那乌骓的良骥,毫不犹豫便给了周通。
再往深里说,周通这等滑溜溜的性子,缘何在曾头市受尽苦楚,也不肯卖了曹操?就其根底,不过“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的老理罢了。
可惜的是曹操这等明主,恰如伯乐,从来稀少。多的都是予人毫厘之利,便以恩主自居,恨不得别人以命相报的蠢材。偏偏这等材料,动辄还要叹曰:“人心不古。”种种丑态,可悲可笑。
书归正传——
说到这天王李成带着大军追杀周通,周通先还有些惊慌,待见官兵们追不上他,渐渐气定神闲,乃至竟敢稍稍放慢马速,一边跑,一边回头大骂,更可恶者,骂的都是别出心裁、曲里拐弯的古怪句子,李成这等久经战阵的老成人,都不由七窍生烟,两个眼珠子里只有周通一道身影,脑袋瓜子里中转来转去,也满都是诸般阴险毒辣的酷刑。
又追二三里,到了一座土山之畔,周通忽然勒马回身,将枪一指:“呔!你这草鞋没号、野鸡没名的老忘八,你家周将军须没偷你婆娘?怎地还追上瘾了?来来来,咱们是水贼过河甭使狗刨,你有种的,不要以多欺少,你出一个我出一个,咱们是一个对一个、长刀对单枪,倒要看看是你死我生,还是我活你亡!”
李成肺腑都要气炸,背后抽出双刀一个雁开翎,挡住身后千军万马,嗓子眼都喊裂了:“儿郎们都不要动哇,待本将军亲自把这贼砍成六十四截。”
索超等急忙勒马,李成拧眉怒目,舞起双刀杀来,周通气定神闲,扯开嗓子高吼:“史教师,你的对手来啦!”
土山后,一马飞驰而出,马上一将,头顶金盔,身披铠甲,悬弓插箭,使一条方天画戟,正是“神枪”史文恭,也不说话,劈面一戟,飞刺李成!
李成见他来势凶恶,吓了一跳,连忙双刀一封,当的一声大响,奋力挡住戟锋。
史文恭也不变招,猛将双臂一抖,使个“崩”字诀,画戟哗啦一声崩开双刀,分心就刺,李成大叫一声,往马背一仰躲过,连忙带马跳开数步:“好武艺!你这厮是谁?”
史文恭冷笑道:“厮杀便厮杀,攀亲戚不成?”
李成听得怒起,叫道:“好,便看看你梁山贼寇,又有几分本事!”说罢挥刀乱砍。
李成这两柄刀,左手的重七斤,右手的也重七斤,自昭烈帝“顾应法”中悟出的刀术,从军二十年,双刀之下,辽国悍将、绿林豪匪的人头,不知斩下多少,这才搏了个“天王”的绰号,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先前被史文恭打了个冷不防,这会儿较真起来,史文恭也不由暗自叫好。
两个戟来刀往,一时间胜负难分。
索超看了心惊道:“如何冒出这么个好手?”一眼看见周通在一旁观战,眉花眼笑,不由怒起,策马冲出来,大喝道:“姓周的,可识得我‘急先锋’索超!”
周通一看他手中大斧,心道罢了,这厮必然是个力大无穷的,笑眯眯道:“急先锋?我倒听过慢郎中。大丈夫宁斗智不斗力,你这大斧头,该和使大刀的较量!”
说罢便大叫:“杨制使,合该你发市也。”
那土山之后,顿时又冲出一将,正是“青面兽”杨志,手中一柄祖传金刀,早已恢复旧观,舞得虎虎生风,当即将索超拦下,两个斧砍刀劈,便如雷公电母打架一般,当当响个不停。
索超惊怒道:“杨志!早看出你一身贼骨头,如今果然叛了国家。”杨志满目喷火,更不答话,只是一把刀越发使得凶狠。
王定见李成、索超斗不占半点便宜,连忙叫道:“和这干草寇折腾什么?兄弟们并肩子上啊!”当下挥军杀上来,周通怒道:“有种的,不要以多欺少!”
王定骂道:“欺你又如何!”
周通哈哈笑道:“那我也只好喊人了!项哪吒、李大圣,好买卖到也!”
有分教:史教头狂劈画戟,李天王乱斩双刀。周通谈笑摧敌胆,杨志策马战索超。
第198章 小霸王走马擒将
正所谓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周通这一嗓子,便似一支穿云之箭。
一时间,那土山之后,滚滚涌出数百条好汉,都穿皮甲、纸甲,手持偌大团牌,牌上倒钩森然,令人望而生畏,每人身后十二把标枪,恰似孔雀开屏,团牌内面暗藏十二把飞刀,隐约杀机凛冽。
领着这伙牌手的,一个“八臂哪吒”项充,一个“飞天大圣”李衮,浑身重甲,各背飞刀、标枪,一个舞着兽面团牌,一个舞着描金团牌,并肩冲在最前面。
王定先是一惊,后来见那伙牌手人数也还有限,心中想道:“罢了,果然都是草寇,见识如此短浅,区区数百个牌手,便想伏我大军?我这里驱马队一冲,他如何能顶住?”于是放心冲锋。
眼见两军冲到二三十丈处,李衮大叫一声,挚出背后标枪,借着冲势只一掷,那杆枪直往天空飞去,飞到极高处,转而下落,其速愈疾,呜的一声,扎入王定身旁一员骁将左胸,连人带马摔倒在地。
王定一惊,便见那些牌手纷纷掷出标枪来,五百杆标枪还未落地,后面又是五百杆标枪出手,这等声势,比之寻常所见的箭雨,却又骇人,威力亦是可怕,也不知多少人被连人带马刺翻在地。
这若换了寻常官兵,只这几轮标枪,便难免大溃,大名府这里不愧都是边军,一个个挥动兵器乱打,咬着牙亡命猛冲,心中都知一旦近身,他标枪便难以发威。
官兵们挨了三四轮标枪,强行冲到十丈以内,谁知项充一声怪叫,手中放出寒光闪闪的飞刀来,王定大惊,遮挡不及,连忙滚落战马,勉强逃得性命,又侥幸没被后面战马踩踏。
待他站起身,只见项充背后那些牌手,都从牌内挚出一柄柄飞刀,奋力甩出,在空气中划出道道寒光。
这些飞刀,亦不是一般江湖人物所用的三五寸小刀,柄柄都有一尺长短,背厚刃薄,沉重尖锐,全力掷出,甲胄亦能穿透,那冲在前面的马军,瞬间射翻一片,只留一匹匹空马四处奔逃。
这五百牌手立住了脚,散散漫漫站成数排,飞刀激射如雨,大名府马军冲的越近,死的越多,及至近前,项充、李衮两个带着百余名最擅战的顶上前来,避开马匹冲撞,挥动团牌,倒钩一扯,便将骑军们鲜血淋漓扯落马下。
有机灵些的马军,放缓了马速,居高临下劈砍,又被他用团牌勾住刀枪,挥宝剑、挺短枪,乱砍乱刺,后面的飞刀更是不断射来,端的是难遮难防。
官兵至此,终于支撑不住,齐发一声喊,扭马便逃,反将步兵冲乱。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