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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金芝面孔一红,连忙道:“哪得这般厉害,江南美女如云,比我好看的不知凡几。”
王婆摇头道:“夫人何必过谦?依老身看来,莫说江南,便是赵官家的帝姬,怕也没这般出色”。
方金芝听她越说越大,愈发害羞,忽然一想,自己好赖当过永乐朝公主,难道便逊于赵家帝姬?若这般说,这婆子说的也不无道理。
忍不住笑道:“难为你这妈妈,肯这般费心思夸我,又劳你替我把脉。大家既是紧邻,这个镯子,权当见面之礼罢。”
说着褪下腕上金镯,就手赏了王婆,王婆接在手里,顿时眉花眼笑,连声称谢。
李师师暗暗点头,心想这个方金芝只是天真烂漫些,倒是豪爽,不难相处。
曹操凑趣道:“婆子眼力果然不错,若要我看,金芝也是江南第一。”
见众女看来,遂大笑道:“索性我这武府,明日就改为天下第一府,金芝江南第一,三娘山东第一,师师东京第一,玉藻前扶桑第一……”
潘金莲急道:“奴家呢?”
曹操本想说你是阳谷第一,转念一想,阳谷岂不还是山东?一时间不及思索,顺口道:“金莲吃饭第一。”
众人听了一愣,都不由掩口而笑,四下伺候的丫鬟们亦忍俊不禁。
金莲呆了片刻,哇的一声,嚎啕奔出房去。
扈三娘当下不快,她是个有义气的,一向自居大姐,自然要为小妹们出头,嗔道:“官人一走许久,金莲妹妹无日不牵挂你,难得回来团聚,何苦便激恼她?莫非有了新人,便厌弃旧人么?”
曹操连忙道:“我哪有此意,只是你占了山东,我一时不曾想好,顺口开个玩笑罢了。”
方金枝皱起眉头,气她说“喜新厌旧”,平白扯了自己进去,当即道:“本来也是大家玩笑,玉藻前妹妹说是扶桑第一,我倒相信,至于小妹,江南第一百怕也轮不上,嗯,若是说江南三十岁以下女子中武艺第一,倒还差不多。”
为何是三十岁以下?因要避开姑姑方百花也。
扈三娘听她夹枪带刺,说什么相信玉藻前是扶桑第一,岂不是指着自己脸说自己不够美?
当即冷然道:“巧了,若论武艺,我做姐姐的,也自信能在山东女子中做个魁首,嗯,无论是三十岁上还是下。”
方金芝仰天打个哈哈,叉起腰道:“果然巧了,这般说来,若同姐姐分出胜负,几乎便可称天下第一了?”
扈三娘傲然道:“话是如此说,妹妹可要一试?”
方金枝哪里怕她?当下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老曹叹了口气,他晓得自古武无第二,这两个妞儿都是练家子,早晚要比上个高低,却不料今日初见,便相互对上了,没好气道:“试什么试?且让王婆把脉,若是无事,任凭你们分个高低。”
方金芝连忙伸出手,王婆细细把了一回,露出满脸喜色道:“啊呀,真正是大喜,大喜啊!两位夫人这高低啊,怕是只能留待以后分了,这位夫人有身子啦,只是脉象不甚清晰,大概是才有不久之故。”
曹操闻言也是一喜,眼见玉藻前生产在即,这般方金枝又怀上了,岂不正是多子多福、人丁兴旺之兆?当即包了一封银子,拿给王婆做了谢礼,王婆千恩万谢收了。
“我肚子里怀娃娃了?”方金芝低头皱眉,双手摸着肚子感受了半天,无奈叹口气,看向扈三娘:“罢了,倒是便宜了姐姐。”
扈三娘怒道:“好饭不怕晚,这场比试,咱姐妹约下了,待你生完孩子,养好身子,你我好好打一场。”
方金芝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扈三娘见她如此自信,倒是有些惊疑,心道:此女乃是方腊之女,方腊乃是魔教魁首,武艺必然惊天动地,他的女儿,自然不会弱了。糟糕,我这几年耽于家务,走马练刀,却是少了,若是输给了他,大妇的体面也要折尽——好在带她生产坐月,还有一年光景,我苦练一年,此消彼长,不愁败她不得!
李师师送了王婆去,对曹操道:“金芝妹妹我来安顿,官人且去看看金莲姐姐,她心眼不大,你若不去劝她,当真要伤心了。”
王寅乃是方腊旧部,从这头算起,李师师和方金芝,却是天然有些干系。本来按理说方金芝的安顿,该扈三娘着手,才合规矩,但扈三娘性情本豪,也不在意这些小节,师师代为主持,她亦不会多想。
玉藻前却跳起道:“我那旁边院子,花儿开得最好,金芝姐姐不嫌,和小妹做个邻居。”
方金芝喜她娇憨,欢喜道:“正要同妹妹亲近。”
曹操见状,叹口气,自去金莲房中,院子外便听见大哭声,小乔守在门口,见老曹来,长开双臂道:“夫人吩咐了,风可以进,雨可以进,老爷不能进。”
曹操看看四下无人,忽使一招“灵猿摘果”,笑嘻嘻道:“你若不给我进,就这里正法了你。”小乔惊呼一声,挣脱出果儿来,含羞掩面飞走。
老曹嗅一嗅指间香气,感慨道:“本道摘个青梅,不料竟是蜜桃,可见时光荏苒,这个妮子却也长大了。”踢踢踏踏走入院里,推门而入,正见潘金莲伏在床上大哭。
曹操笑道:“哭个没完了么?水尽从眼里流干了,叫我如何快活?”
潘金莲坐起身,眼睛红肿如桃,却是真个伤了心了:“你这冤家,往日里便只欺负我一个,那也罢了,今日新人进门,却也不给我留一丝体面,这个府里谁还看得起我?你且去,待老娘哭够了,一条绳儿归了地府,便遂你心意。”
老曹也晓得方才玩笑,有些场合不对,剥了金莲面皮,然而老曹对付她,着实手拿把掐,也不赔礼,也不道歉,笑嘻嘻走上前,搂住了腰,不顾她大鱼一般挣扎,顾自道:“你这个傻娘们儿,可知道我为何那般说话?”
金莲哭道:“你拿别个都当宝贝,独那我做根草,说话难道还要过脑子么,自然是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曹操摇头道:“岂有此理,我且问你,我远行方归,今晚该同谁睡?”
潘金莲一点机灵劲,全在一个“睡”字上,闻言顿时心中一动,止住泪道:“自然该和三娘睡。”
曹操又道:“可我归来途中,每一晚都梦见你,一心只要睡你,却当如何?”
潘金莲闻言顿时一喜,忍不住便要咧嘴,好在及时止住,装个矜持模样道:“打我老大一个嘴巴,却又来揉一下,以为我便上当么?”
老曹叹气道:“说你傻,还真傻,你不想想,我若不惹你不快,如何好睡在你房里?这个乃是苦肉计也。”
潘金莲渐渐信以为真:“苦肉计我知道,周瑜打黄盖,烧了你的连环船!”
老曹面色一僵:“往事休要再提!便当我学周瑜,不过打你这黄盖,却不是为了烧连环船,只是为了睡你。”
“啊呀!”潘金莲飞红上面,羞嗔道:“黄盖那白胡子老将,也拿来同奴家相提并论!你竟然还要睡黄盖,该死了,莫非是连环船遭烧了,如今不敢再走水路么?”
曹操见她流露出风骚举止,也自食指大动,两个手不老实起来:“时间多的很,什么路我都要走几遍。”
潘金莲久旷,吃他作怪,身子也软酥了,却故意不依,娇嗔道:“你还是走吧,放着那些江南第一、扶桑第一的不去,同我这吃饭第一的啰唣什么。”
曹操哈哈大笑,这个小妇人,只此事上头心思多,明晓得方金芝、玉藻前有孕,偏偏不提别人,生怕出一点意外。
潘金莲被他笑得修红了脸,恼道:“你还笑我?可见不是什么苦肉计,分明还是看不起我。”
曹操搂住道:“吃饭第一,段三娘却还当之无愧。其实在我心中,若论起金莲你来,江南江北,九州海外,床上第一,才是舍你其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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