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斗兽(1 / 2)
('回礼县的第五天晚上,秦封将行李收拾好,洗完澡吹干头发出来时,看见去另一间浴室清洗完的段绪正坐在床上把玩他带回来的那支手枪。
见秦封出来,段绪挪了个位置。
秦封笑笑,走上前掀开被角坐进温暖的被窝,说道:“矿场计划重开,那是你熟悉的领域,绪哥,帮我看好它。”
“好。”段绪放下枪,与秦封并肩靠在床头,被子里的脚缠住秦封的脚夹在腿间,帮他捂住,“小封,你今天跟爸妈说,遇到和黄家有冲突的项目就去争是什么意思?之前不是说要绕着他们走吗。”
自从秦封盘活了段家,段家人都很信任秦封,即使是开始那一两年被黄家追着咬,秦封说一句退,他们就毫不犹豫把市场让出去。
段绪很少会过问秦封的决定,秦封既然是当着段绪的面和段家父母说的,自然也不吝于向段绪解释。
但他并没有明说,而是偏过头看着段绪,含笑的眉眼温柔,“绪哥,记得以前我跟你说的斗蛐蛐吗?”
山村里乐趣不多,从前没机会上学时,秦封会帮人斗蛐蛐赚钱。
与段绪谈及这类活动,是在秦封刚到段家一年时,也是深秋时节,礼县来了个马戏团表演,有一项表演是驯兽与斗兽。
古往今来,涉及“争斗”的游戏,最能引起人性中的野性和本能。
斗兽表演在马戏团中具有很高的商业价值,观众被动物的力量展示和激烈的对抗吸引,血性与野性被激发,头脑发热,轻易便送出赏钱。
那时的秦封和段言被段绪带去坐在观众席看表演,秦封能清楚看到失去野性的狮、虎在人类的鞭笞下完成一场以圈钱为目的的表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其说是看斗兽,倒不如说是看人性。
观看结束回家的路上,见秦封兴致一般,段绪问他是不是不开心。
段绪带秦封看马戏也是因为初见时的秦封让他猜测秦封从前过得不好,所以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他都会想着带秦封一起,秦封领下这份心意,自然不会扫兴地说马戏没意思,而是对他说起了从前帮人斗蛐蛐的经历。
斗蛐蛐,和大型斗兽表演,内核是相似的。
蛐蛐的战斗同样依赖力量,也涉及策略与技巧,往往胜负难测,不可控与不确定性就像一场豪赌。
斗蛐蛐,存在多方对手,也存在庄家与赌徒。
段家和黄家,就是两只被放在明面上的蛐蛐。
操纵者,便是那些掌权者。
段绪双手交握平放在针脚精细的锦缎被面,想到近期秦封多次与那些官员见面,听出秦封的潜台词:“要开会了。”
段绪的体温较高,秦封走出浴室就冷下来的脚趾很快被捂暖。
身体的暖意顺着脉络游动,秦封眉眼温柔,姿态平和从容地牵起被角压在身侧。
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资源是有限的,官位也是有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扶持段家,自然就有人扶持其他人用来制衡他们,避免一家独大。
自然而然的,扶持段家与黄家的人,也会是对手。
斗兽笼,是他们主动站上去的,将自己摆在猎物、棋子的位置,为上位者的表演。
为下注者奉上高额的赌资。
——看来是的。
段绪从秦封的反应中得到答案。再联想到黄威即将出狱,段绪已然明白秦封的用意,他说:“我来解决他们。”
在这个节骨眼上与黄家斗,赢了,他们会重新多出来一个代替黄家制衡段家的对手,但解决了上面的人的需求,手中得到的便利也不会少。
可要是输了,秦封好不容易拿回来的矿脉,这六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不说,就黄威那条疯狗,谁知道他出狱后会不会再一次开车撞过来。
黄威……如果可以,段绪想亲手解决掉黄威。
段绪的目光移向床头柜上放着的枪,漆黑,冰冷,是用段家矿脉里的材料制成的枪。
他会学会用这把枪。
“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种,但最优选一定不是这一种。”秦封掌心握住段绪的手腕,眼神深邃而冷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教过你的,绪哥,用这里。”他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头。
秦封教过段绪,必要时刻,无需亲自动手。
兵不血刃,亦或借刀杀人,才是上上之策。
段绪深吸一口气,掌心包裹住秦封的手指,轻吻在那柔韧骨线。这双手并不厚实、强壮,却在最艰难的时刻,撑起了一切。
他不能搞砸秦封撑起的一切。
窗外夜色深沉,屋内交谈的低语久久未停。
秦封在回礼县的第六天早上,独自开车回了首都,段绪留下来接手矿山的事,抽空便去阿远那里学枪。
段绪留在礼县,就不可避免的会和秦斯玄撞上。
行至高速还没开出多远,秦封就接到了秦斯玄打来的电话。秦封拒听,回信在开车。
段绪是秦封留下来的“人质”,也是他的耳目。秦斯玄先前察觉出了秦封的异心,必然会防备秦封,段绪存在的作用,就是降低秦斯玄对秦封的怀疑。
秦斯玄知道段绪对秦封来说很重要,毕竟就拿秦斯玄自己来对比,当年在秦封狼狈的时候,秦斯玄拒绝了秦封,而段绪则是将人带回家好好养了起来。于情于理,秦封的心都是偏向段绪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正是有这样一个“弱点”存在,秦斯玄才觉得他能掌控住秦封。
秦封和段绪之间的婚姻并非秦斯玄促成,当年他本想让秦封被段家收养,好顺理成章慢慢继承一切,是秦封在察觉到段绪的感情后,就不再往被收养的方向去暗示。
结婚,也是秦封自作主张的行为,并且因为这场婚姻,暴露了那个总是以一副上位者姿态,对他进行教导的“老师”那不同寻常的占有欲中隐藏的情感。
细细想来,秦斯玄这个人,好像真没什么当小三的自觉。
秦封每每提及过去,只要关于段绪,就会被秦斯玄不耐烦打断。
如今人在他眼皮子低下几乎天天都能看见,唔,希望他最好别太生气,不然,秦封真的懒得哄他。
汽车于高速上飞驰,道旁两侧的风景不断被甩在身后。
秦封的思绪掠过深山,掠过县城的马戏团,凝聚在逐渐成型的计划体系。
现在,秦封的笼子里,也有两只斗兽。
唔,或许,不止两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孟诩宸这两天住在单位分的房,步行不过几百米,便没有开车。这日下班,他照常与同事道别后,散漫地往住处走。
“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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