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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容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后,仰着脸讨好似的吻了吻顾英的下巴,软声道:“我不跑了,别打断腿好不好,求你了顾英…求你…”
瞧着沈容栖在自己面前那般的小心翼翼,顾英心脏有些密密麻麻针/刺一般的疼痛。
顾英不说话,沈容栖就心慌,再次哀求道:“顾英,我不跑,我真的不跑了,饶了我,断腿……真的很疼很疼。”
沈容栖这副娇软可欺的模样再次让顾英红了眼,就在沈容栖以为顾英不会答应的时候,顾英突然埋头在他的颈窝处,一边吸/吮一边开口:“你想让贺清勒做下一任楼兰王,我帮你,你不许再去见他。”
听到顾英的话,沈容栖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仍旧沉醉在自己气息里人,沈容栖只觉得一阵悲凉。
顾英喃喃道:“你不知这三载我是如何度过的,让我爱上你后选择抛弃我,你好狠啊沈容栖。”
沈容栖咬着嘴唇,默默忍受锁骨处传来的疼痛。
天微微亮,沈容栖被顾英用披风裹的严严实实抱下了马车,余光瞥见身后白色羊毛毯上留下了一小片血迹。
沈容栖浑身疼得厉害,被顾英放到被褥中后,直接缩进了最里面,然后闷声征求顾英的意见:“我可不可以休息一会儿。”
顾英没说话,只是立在床边垂眸看他。
这样的场景沈容栖在三年前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顾英每一次立在床边看他,下一秒都是用束带将沈容栖绑在床上狠狠折磨,时隔三年,如今再次被这样盯着看,别说休息了,沈容栖觉得自己不哆嗦都已经很好了。
沈容栖实在是琢磨不透顾英对自己的想法,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房间里安静的有些可怕。
顾英将旁边小炉子上一直温着的粥拿过来,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起来吃东西。”沈容栖不想吃,他现在连动都不想动。
见沈容栖仍旧裹着被子缩在最里面,顾英罕见的没有气恼,而是对着沈容栖开口道:“过来。”
沈容栖低头不语,只是盯着被子看,他心里充满了恐惧和酸涩,沈容栖现在胃里直犯恶心,不用想,肯定吃什么吐什么,但是沈容栖又怕顾英像曾经那样,下一秒直接掰开自己的嘴强行往喉咙里灌。
沈容栖犹豫间,顾英又重复了一遍:“过来,别让我说第三遍。”
顾英的语气太过生硬,像是下一秒就会动手打人似的,沈容栖直接披着被子凑到了他眼前,乖的不像话,想起马车里顾英的狠,沈容栖别过脸去不看他。
顾英看穿了沈容栖的意图,捏着沈容栖的下巴,迫使他直视自己,俯下身贴在沈容栖耳边开口:“不想见我?”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还带着毋容置疑的压迫感,沈容栖委屈巴巴的摇头。
“没有…没有不想……”
顾英冷笑一声,一边喂粥一边说:“撒谎。”
沈容栖有些慌张失措的将一口粥吞进口中,然后就听顾英开口:“撒谎的人是要痛的,我记得我说过吧。”
究竟是怎么痛,顾英不说,痛到哪种地步,顾英还是不说,让沈容栖自己胡思乱想。
沈容栖顷刻间就红了眼睛,抓住顾英的衣袖可怜巴巴讨饶:“我没有不想见你。”
沈容栖不敢抬头去看顾英的眼睛,强忍着胃里一阵一阵的翻江倒海,低着头小口小口的将一碗粥喝光了,然后被顾英喂了一颗梅干,沈容栖叼着梅干去看顾英,不理解他为什么这样做。
顾英捏捏沈容栖的脸,等他把梅干咽下去之后才说:“梅干浸过药,可软骨,以后你待在我身边,不需要这一身好筋骨,废了吧。”
沈容栖瞬间瞪大眼睛,胃里的恶心更严重了,他俯身在床边捂着胃干呕,还没吐出什么东西来,就被顾英按倒在床上。
沈容栖气的浑身发抖,偏偏无可奈何,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顾英将眯起双眼看沈容栖这副狼狈模样,嘲讽道:“不是说不跑了么,那还留着一身功夫做什么,我瞧着,废了甚好。”
“你不能那么做!”
“筋骨废了,便再也不能习武,沈容栖,我在你身边,无人能伤你一分一毫,既然你如此抗拒,那以后便不食梅干了,直接灌药吧。”
沈容栖气的嘴唇都在颤抖,他皱皱眉,俯身在床边将刚刚吃下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顾英脸色没什么变化,只是吩咐人进来收拾。
沈容栖吐完之后,胃里舒服很多,虚弱的躺在床上。
待侍从处理干净,顾英端着一碗药出现在沈容栖视野里,沈容栖几乎是看见顾英的瞬间就后退,不料被他拽住小腿扯了过来。
沈容栖被顾英拽到床边之后,双腿被强行分开,顾英半跪在沈容栖双腿之间,端着药脸色阴沉的看他。
沈容栖哀求他:“别这样顾英,我不能喝,我真的不能喝。”
“废了筋骨而已,不会疼的,也不会要了你的命,乖。”
顾英给了旁边的侍从一个眼神,立刻有两个人上前一左一右按住沈容栖的肩膀和胳膊,沈容栖剧烈挣扎起来,又凶又委屈,他朝着顾英吼:“顾英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毁了我,我求你,我求你别这样,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跑了,顾英——唔——咳咳咳”
沈容栖被捏开嘴巴强行灌药,苦涩的汤药流进喉咙里,眼泪也跟着从眼眶子里流了出来。
侍从松开沈容栖,沈容栖直接倒在床上止不住的咳嗽,嘴角和衣襟上都是灰褐色的药水。
沈容栖感觉浑身发热,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顾英将侍从都赶走,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沈容栖哭了,哭的很委屈,顾英想给他擦拭眼泪,却被沈容栖躲开。
沈容栖揪着顾英的衣服领子,愤愤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当初我利用你威胁你,是我错了,这么久了,我难道还没能赎罪吗,顾英,顾英我把命给你,你放过我好不好。”
“不好。”
顾英把头埋进沈容栖颈窝,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不好,一点儿也不好,你招惹我,然后想抽身而退,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容忍你全身而退啊。”
第四章 楼兰不夜城
沈容栖揪着顾英衣服领子的手突然脱力,他躺在床上,眼底是化不开的哀伤。
“顾英,我不后悔遇见你,我后悔的是,当初被活埋,为什么要从棺材里爬出来。”
“沈容栖!”
瞧着顾英发怒的模样,沈容栖心里非但没有好受一些,反而更难受了,他抬起手臂挡住眼睛,小声抽泣着。
胳膊被强行拿开,沈容栖被顾英拉起来紧紧抱在怀里,耳边响起男人低沉危险的声音:“沈容栖,你别想离开我,这辈子都别想,从你男扮女装,以和亲公主的身份嫁给我顾英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无论是活着还是死去。”
沈容栖感觉自己要窒息了,他双手死死抓着顾英的胳膊,咬牙道:“我说过,不会再跑就是不会再跑。”
昂起头,沈容栖眼尾泛红,委屈巴巴却又不肯认命。
“等你回西畴,我随你一同回去,以后也跟着你,但是你要给我自由,不要把我关起来好不好,我不跑。”
沈容栖眼巴巴的等着顾英的回应,可是顾英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重新将沈容栖搂紧在怀里。
*
沈容栖亲口说出跟着顾英回西畴的话之后,余下的日子过得就顺遂多了,虽然再次被顾英关了起来,不过没了日夜非人的折磨,沈容栖还是可以接受的。
顾英也应承了那句帮二王子贺清勒做下一任楼兰王的话,几乎日日早出晚归,每晚回到驿站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确认沈容栖还在不在,然后沐浴熏香,搂着沈容栖睡觉。
沈容栖被顾英抱着的时候还会止不住发抖,他想趁顾英睡熟时从他怀里挣出来,结果每次稍微动一动顾英就会醒过来,眉眼深邃的盯着沈容栖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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