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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南策眉头狠狠皱在了一起,他扶着沈容栖的胳膊痛苦道:“我想去看看萧笙,可是我不敢,我不敢面对他,我护的了那么多人却独独没能护住他,沈容栖,我该怎么办啊。”
“给萧笙喝了点药,他如今已经睡下了,裴南策,你总要去看看他的,哪怕心里不喜欢,也得给个交代。”
沈容栖沉默一瞬,“你什么时候回都城,一直远在北疆也不是个好办法。”
此话一出,裴南策看向沈容栖的眼神也稍稍发生了变化,“容栖,你这是——此话何意。”沈容栖苦笑道:“你我好歹从小一齐长大,同窗十载,我若再看不出你的那些小心思,那咱们俩这么多年的兄弟可就白当了,你不也明白我的意思,故意任由顾英这些日子留宿在我那里么。”
沈容栖抬手拍拍裴南策的肩膀,“我想让顾英把命给我,不用我说,仅仅一个眼神,你就会暗地里安排,反之,你心有所属,为他独守这偏远之地,哪怕没有那个眼神,我也能感受到你的煎熬,所以啊裴小将军,俗话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你离的这么远,哪日都城里出个貌若潘安的公子迷住了他,你连夜都赶不回去,等第二日人家办完了想办的事,你就算回去了也晚了。”
沈容栖说的字字都在理,裴南策身上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儿终于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面色凝重。
沈容栖怕他想太多,赶忙解释道:“是因为你表示不喜欢萧笙,也不喜欢其他人,我才思考了一下,没想到真的是这样。”
“我有错,我喜欢上了一个永远不可能看向我的人,”裴南策轻叹口气,勾起嘴角,整个人看起来又是那个平日里的裴南策,但脸上的笑容却尽是无奈。
“爱慕陛下并没有错,也不需要理由,就像我心里都是顾英一样,”沈容栖用拳头捶打一下裴南策的肩膀,像曾经在云岫都城嬉戏打闹一样,用力把裴南策推倒在塌上,解释道:“我不爱陛下,无论他是现在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还是曾经那个风光霁月的太子殿下,我都不曾爱过他,从始至终走进我心里的人只是顾英,也只有顾英,所以,裴南策,别碍于我,也别碍于任何人。
“我昨夜就是突然想明白了这件事,才想去见萧笙劝他不要再继续喜欢你的,却不曾想发生了那种事。”
沈容栖把想说的话终于说出了口,曾经裴南策身边一直有人,却从来没有任何一个能走进他的真心,若不是那夜帐子被顾英准确找到,沈容栖从裴南策身上开始怀疑,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猜到裴南策心里的那个人是姜祈。
第一百三十章 醉玉颓山
一经怀疑,过去种种都透露着蛛丝马迹。
比如姜祈的一句夸赞,生辰礼上亲自挑选的剑穗,每一次去伴读,默默陪着被先皇训斥的姜祈,甚至是独自守着这苦寒之地。沈容栖心里五味陈杂,他不清楚裴南策会怎么做,但无论怎么做他都没有任何异议。
两兄弟自打北疆见面后,除了第一次喝酒稀里糊涂说了一大堆话,从来没像今日聊过这么久,有些话不必搬到台面上说,但今天,两人就是一字一句的给说了出来。
裴南策苦笑道:“我也想永远陪着啊,可陛下心里一直有你,而我,恐怕这一生都只能和他做君臣,不过一想到我将永远守着陛下,哪怕在这么远的地方也心甘情愿。”
他从桌上抱过来两壶酒一壶茶,将茶壶丢给沈容栖,“你就别喝酒了,万一喝出个好歹来,我哪里都无法交代。”
沈容栖道:“心远地自偏,若被哪个小人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可别哭着求我想办法,该说的我都说了,总不能真把你绑回去,裴南策,萧笙这事你打算怎么办,他是顾英的徒弟,也算我半个弟弟,萧家沉冤得雪,他便是世袭伯爵,这事你得给个交代。”
沈容栖说完,裴南策昂头灌了一大口酒,突然笑了起来,痞里痞气的,他扭头和沈容栖对视着,烛火太过于微弱,裴南策的半边身子又藏匿在阴影里,沈容栖看不清他的表情。
“曾几何时,我是那种不负责的小人了,你兄弟我,可是个堂堂正正的君子!”裴南策深呼吸一口气,道:“待他醒来我就去见他,永远陪他在身边,只是北疆寒苦,不知他能不能受得住,至于都城,我下半辈子怕是不打算回去了。”
“那你心中所求之人……”
“所求之人求不到,又在北疆犯了错,总不能也负了人家,我不爱萧笙,但我欺负了他就会用余生好好待他,我尊重他的所有选择,不然的话,事情都发生了,我还能怎么办啊。”
沈容栖和裴南策相视一笑,一人举着酒壶一人举着茶壶在空中碰了一下。
第二日一早两人出帐子时,顾英,副将以及几个将领的将军都在,两波人你看我我看你看了一会儿,裴南策皱眉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不用布防么,不用练兵么,大清早的没事干,本将军给你们找点事干。”
沈容栖刚睡醒还属于懵懂状态,被寒风这么一吹倒是清醒了不少,他揉揉眼睛,视线从一众铠甲上扫过,最后停留在顾英身上,他冲着顾英微微一笑。
“顾总尉也起这么早啊。”
顾英皮笑肉不笑,“沈指挥使是否忘了昨日的约定。”
沈容栖一愣,细细想了想,好像是答应了顾英什么事,但究竟是什么事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瞧着周围的人都在看他们俩,沈容栖赶紧打圆场,“总尉大人说的可是北疆排兵一事,我这就于大人细细说来,大人这边请。”
顾英还算规矩,一路跟着沈容栖到了他帐内,沈容栖转过身解开带子,一边将披风挂起来一边笑道:“昨夜和裴南策聊了些曾经的事,又聊了尹丹臣,不是故意不回来的,你别气了。”
“我今天早上起来身边没人,心里空落落的,”顾英抬手捂着胸口,一脸的委屈模样,“这里,很不舒服,想发脾气,想把你捆在床榻上欺负,我喝了药,但是心里还是平静不下来,我该怎么办啊沈容栖。”
这副示弱的模样是沈容栖跟顾英相处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的,他直接愣在了原地,和顾英湿润的双眸对视上后,他抬手搂住了顾英的脖颈,吻了下他的侧脸,尽全力安抚道:“我不会离开你的,我虽然今夜没在你身边,但是我心里一直在想你啊,一直在想你有没有睡着,有没有想我,所以顾英……”
在耳边轻轻吹口气,沈容栖魅惑道:“所以顾英,你想我了吗……”
“想,”顾英眼睛有些发红,沈容栖勾唇一笑,隐隐感觉到掐着自己腰身的大掌在逐渐用力,他搂住顾英脖颈的手缓缓下移,最后灵活的解开了顾英的腰带。
“顾总尉,顾大人。”
顾英呼吸逐渐沉重,目光从未在沈容栖身上离开过,那声顾大人叫的他想把命都给眼前这个人,轻而易举就被推倒在床榻上。
沈容栖从箱子里取出软膏,自己褪了衣衫涂抹上去,在顾英灼灼目光中坐了上去。
有些不适应,但能忍住,沈容栖咬牙全部坐下去,然后挑眉冲着顾英笑,“这是奖励。”
顾英咽了口唾沫,两道目光仿佛要把沈容栖穿透,沈容栖起来,再坐下,反复几次之后筋疲力尽。
顾英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催促道:“沈容栖,继续。”
“嗯?”
沈容栖摇了摇头,“等下,我先歇啊啊啊啊。”
顾英突然直起身子,沈容栖毫无预兆被顾英按了下去。
第二日一早,顾英又是伺候洗漱又是亲自喂饭的把沈容栖弄懵了,他呆愣愣的坐在床边,低头喝了一口顾英喂的粥。
顾英跟着小姑娘出嫁似的,很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容栖,对不起,昨夜我,我不是故意变快的。”
沈容栖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心里笑话了顾英千百遍,他故意装出一副浑身难受的模样往床榻上一歪,哼唧道:“诶呦,我这浑身都痛啊,还想出去晒晒太阳呢,今天恐怕连路都走不了了,诶呦,顾英,都怪你。”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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