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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英心疼不已,恨不得此刻病了的人是他自己。
汤药里加了些安眠成分,待沈容栖喝了药沉沉睡下,萧宴给了顾英一个眼神,随后转身出去,顾英给沈容栖掖好被子,附身在他额间留下一吻后放轻脚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院子里,偌大的主院如今连个洒扫婢女都没有,显得尤为清冷。
萧宴道:“你这院子不像主院,倒像是偏院,仔细瞧瞧,更像个冷宫。”“我不想让多余的人接近容栖,就将她们都轰了出去,”顾英淡淡开口:“什么事值得摄政王殿下亲自登门,传句话来我自然就过去了。”
萧宴眉毛一挑,显得特别意外。
“顾大人,我那杀伐果断的顾大人啊,你不是怕我看上他吧?我萧宴虽然喜欢逗弄那些白白净净的小公子,但是对一个病秧子可不感兴趣,”萧宴道:“不过你不觉得令夫人这个病来的也太气势汹汹了些么,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伤寒,而是被人下了毒,巫毒也好蛊毒也罢,哪怕是普通的毒药,也都够人受的。”
萧宴此话一出,顾英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一直内疚于那夜欺负沈容栖欺负的太狠了,完全忽略了其他,若有人趁此给沈容栖下了毒,神不知鬼不觉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瞧着顾英这幅表情,萧宴轻哼一声,吊儿郎当的人硬是装出一副长者神态,“诶呀还是太冲动了,奉劝你一句,有些时候太宠爱一个人,于他来说,不是福,就是祸,更何况你不是一般人,你若是一般人,大可一辈子只与一人白头偕老,但你可是顾英啊,西畴监察司总尉顾英,想要你脖子上那颗脑袋的人,能从总尉府排到我摄政王府。”
萧宴笑的格外妖孽轻浮,他上前一步靠近顾英,视线从他眼底乌青上面一扫而过。
“为情所困呐顾大人,可醒醒吧,朝廷上的那些人那些事,哪一个值得你有软肋,好好收拾收拾明日进宫来,正好国舅爷也来,还要把他的小女儿带来,听说那位嫡幼/女可是娇软可人。”
萧宴砸吧砸吧嘴,侧头瞥了一眼顾英,顾英沉着一张脸不知在想些什么,他轻笑一声,也不打声招呼径自离开了总尉府。
沈容栖这一觉睡的格外深沉,梦里起起伏伏的,仿佛有千万壮士在声嘶力竭的呐喊,甚至梦到了少年时期与贺妲湘一起在大漠碰见的流沙,他费力从流沙里爬了出来,抬眸就看见一身黑衣的顾英在低头看着自己,沈容栖松了口气,抬手就要去拉顾英的手,却被顾英反手推开,陷入了更深的流沙中。
“顾英——”
“公子。”
沈容栖一翻身差点没从床榻上摔下来,幸好被垂云一把扶住。
沈容栖睡的满头大汗,他抓着垂云的胳膊明显有些惊慌失措,“垂云,垂云,顾英呢,顾英他人呢。”“总尉大人今日一早就进宫去了,差人去宫中将大人请回来?”垂云说完就被沈容栖制止了,他喘匀气后重新躺回床榻上。
“在府里陪了我这么久,肯定有很多人挑他的错,算了吧,垂云,给我端点吃的来,我饿了,好饿。”
听到沈容栖想吃东西,垂云眼睛亮了起来,“公子想吃什么,我亲自去做。”
“嗯……”沈容栖歪头想了想,“吃面,我想吃你做的面,要热乎乎的那种,多放点肉。”
“好嘞。”
傍晚顾英回来的时候,沈容栖正披着厚披风在门口等他,顾英快步过来将沈容栖推进房间,“晚风凉,你吹不得。”“我这也算大病一场了,”沈容栖笑道:“今日进宫,那些老顽固没为难你吧。”
“没有。”
顾英把沈容栖抱回床上,弯腰给他盖好被子,“我的容栖气色果然好多了,得大补才行,从今日开始,我让垂云每天都炖汤给你喝,一定要一期不落的喝下去。”
“别拿我当弱不禁风的人养,我强壮着呢,”沈容栖刚反驳完顾英的话,下一秒就感觉一阵头晕,实在是没想到打脸来的如此之快,“我可能是饿的,病了的这些天没怎么吃东西,今日醒了就开始饿,肚子咕咕叫。”
顾英宠溺的看着沈容栖,抬手摸摸他的脑袋。
“今日早些歇息。”
顾英突然忙了起来,皇宫和监察司两头跑,连府邸都不常回了,不过每日炖的汤可不曾落下,沈容栖不想喝,寻思联络垂云不要再炖了,反正顾英也不回来,更不会发现。
怎料第二日顾英就派了小祁回来,亲自看着沈容栖喝汤。
沈容栖不想为难小祁,只好硬着头皮喝了,不过这么喝了半个月,他的确感觉身体好多了,也逐渐恢复了力气。
在院子练完剑后,沈容栖一边擦汗一边问垂云,“怎么回事,我感觉总尉府里多了些生面孔。”
“公子快痊愈那些日子,总尉大人带走了一部分人,又招了一些人进来,我也不知为何这样做。”垂云上前接过沈容栖手中的长剑,“公子可要沐浴。”
沈容栖摆手,“沐浴就算了,来碗面条吧,最近不知怎么感觉饿的非常快。”
第一百四十七章 琨玉秋霜
盛京城不知谁家放了鞭炮,炮竹声实在是太大,连睡梦中的沈容栖都受不了了,用被子蒙住脑袋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沈容栖放弃了挣扎,掀开被子猛的坐在了床上,一觉醒来顾英又不在,他环顾四周,神情落寞,虽然心里有些小失落,但沈世子表示非常理解。
想着想着,沈容栖觉得自己真的很适合做顾英的伴侣,毕竟他如此通透,换做任何一人可能都无法接受自己的伴侣接近小半年都早出晚归。
沈容栖熟练的换好衣服梳好头发,人刚在案桌前坐好就听院子里起了争执,声音之大扰的他无法静下心来看书。沈容栖皱皱眉,轻手轻脚绕到院子里去。
先是一个洒扫小厮刻意压低声音说话:“大人特意吩咐不许告知夫人的,你如今跑去告诉了夫人,大人回来发火可怎么办。”
垂云带着怒气的声音回怼他:“全府上下都知道大人娶侧夫人,凭什么只瞒着少夫人一人,不然,我去找老夫人,请老夫人评评理,她赵姒云还没进门竟如此张狂,难不成想坐到少夫人头上去。”
尖酸刻薄的女音响起:“我家姑娘可是国舅爷嫡幼/女,身份何等尊贵,能下嫁总尉府,简直就是你们的荣幸,瞒着她云岫和亲公主又怎样,说句好听的她是和亲公主,难听点她不过就是个被云岫皇帝送过来讨好西畴的玩物罢了。”
“你——”
“垂云姑娘,您行行好吧,大人吩咐不许告知少夫人,若是违背了大人的命令,小的们都得遭殃,您有少夫人撑腰,可我们就只有贱命一条啊。”
炮竹声再次响起,沈容栖默不作声往那边走,入目便是洒扫小厮苦苦哀求垂云的场景,沈容栖用小拇指掏掏耳朵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踱步过去,一边走一边说:“诶诶诶,干什么呢,别光天化日之下拉扯垂云,赶紧给我松开。”
小厮闻声抬头一看是沈容栖,立刻跪下行礼,垂云见状朝着沈容栖扑过来,沈容栖抬手接住她,反手给了旁边的小姑娘一巴掌。
小姑娘挨了一巴掌愤愤不平,捂着脸瞪着沈容栖看。
沈容栖也不在意,随口问道:“什么人呐,就这么放进总尉府里。”“婢是国舅爷府中嫡幼/女的陪嫁丫鬟彩棠啊——”彩棠另一边脸又挨了沈容栖一巴掌,打的她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
“什么阿猫阿狗也配在我面前叫,这一巴掌,是教训你口不择言,连我都敢说,另一巴掌,是打你冒犯我的人,顾英娶了侧夫人,而你,怎么着也是侧夫人的狗,明白了么,只要我沈容安在总尉府一日,你,以及你家姑娘,就永远是侧的。”
沈容栖活动着手腕冷眼看着她,“彩棠?我记住你了,过些日子,乱葬岗里必有你的位置,垂云,我们走,去前厅会会这位侧夫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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