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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皇帝语气极为平常,但殿中诸人脸上已是掩饰不住的震惊,就连一向极为拥护南宫皇帝决定的宰相李怀都忍不住言道“不妥”。
虽说这考功员外郎品级不高,但胜在位置特殊,南宫皇帝这是毫不掩饰的对南宫明赫的偏心。还有月余便是三年一度的科考,而主理考试的便是考功郎中和考功员外郎。这是南宫皇帝在给南宫明赫入主朝堂打通关节,若南宫明赫真主理此事,到时今岁士子可都得称南宫明赫一句“老师”,这人脉势力将直逼南宫楚河这些年在朝堂上的运作。
南宫楚河此时脸上的笑意已经挂不住,森寒的视线落在南宫明赫身上。南宫明赫也不怵他,好以整暇的与他对视。南宫楚河见状,更是大为火起,但因着场合不对,硬生生的压下了怒意。
南宫明赫搁在龙椅扶手上的手轻点了几下,看着李怀道:“宰执多虑了。科考即将开始,吏部自然事物繁忙些,多个人多个帮手,正好也是个学习的机会,就让明赫去多看看,多跟着几位大人历练下。康爱卿,你觉得如何?”
本来正瞧着热闹的吏部尚书康正信莫名的被点了名,无奈站出来道:“谢皇上体恤。明赫殿下能文善武,才华过人,想必有殿下的帮助,今岁的科考能更加圆满。”
康正信自然谁都不想得罪,但是皇上都把他架到众人面前了,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总不能得罪皇上吧。
“康尚书过誉了,本宫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还请康尚书多多指教。”南宫明赫朝康正信拱手言道,姿态谦逊,让人格外有好感。
但殿中众人此时却为南宫明赫捏了一把汗,他竟然不曾请示,直接打断了南宫皇帝同康尚书的对话。虽然众人都知道这是南宫皇帝在给南宫明赫搭台子,但南宫明赫如此也太不把南宫皇帝放在眼里了。
“殿下客气。”康正信颤声回答道,而后便退回了原位,他可不敢再触霉头了。
南宫楚河本来高涨的怒意此时都歇了下去,似笑非笑的瞧着不知深浅的南宫明赫,上一次打断南宫皇帝与人对话的,似乎是直接被拖出了这大殿。
但众人心内猜测的那一场景并没有出现,只见南宫皇帝皱了皱眉,而后略带无奈的看了一眼南宫明赫,直接对康正信说道:“那朕这皇儿就劳烦康尚书了。”
“不敢。”康正信哪敢接劳烦这词,只道:“臣一定不负圣意。”
南宫皇帝又对南宫明赫嘱咐道:“你还年轻,还是要多和你皇兄学习。”
南宫明赫闻言,对着南宫楚河略一躬身,谦逊的说道:“以后,也请皇兄多多指教。”
“指教不敢当,只是略微比你年长些,晓事多一些而已。”南宫楚河一脸笑意的回着南宫明赫的话,“自皇弟入宫以来,一直在千秋殿,咱俩兄弟都没机会亲热亲热,日后你我二人还是要多亲近一些。”
南宫明赫道:“是啊,明赫也想多同皇兄亲近一些。只是明赫愚钝,这些年于课业习武上已是分外吃力,没学成之前倒是没脸去见皇兄。今后,倒还是要同皇兄多走动,加深一下咱兄弟二人的情谊,届时还望皇兄别嫌明赫烦人。”
“哈哈哈,孤怎会嫌皇弟,自是求之不得。”哼,愚钝?当年就在这宣德殿,南宫皇帝对南宫明赫的夸赞还言犹在耳,怎会忘记。还是太嫩了,撒谎连个像样的理由都找不出来。
南宫楚河望着南宫明赫的笑意一点也不加掩饰,南宫明赫亦然。远远看去,倒是兄友弟恭。
南宫皇帝满意的抚掌,“明赫,你的住处就是当年你皇兄为你安排的广阳殿,这些年都打理得不错,你可直接搬进去。若是缺什么可直接遣人去内务府说,若是缺人手也可去尚宫局挑选。至于广阳殿的防卫......朕就交给禁卫军副统领辰安了。”这算是把辰安都过了明路,完完全全的在辰安身上打上了南宫明赫的烙印。
“谢父皇,儿臣都记下了。”南宫明赫躬身回答道。
南宫皇帝待南宫明赫回复完后,就对着众人说道:“今日召集诸位前来,就是为了朕这皇儿迁宫及入朝一事。诸位若无异议,便散了罢。”
南宫皇帝起身,两位皇子及众臣下跪高声道:“儿臣/臣恭送父皇/皇上。”
待南宫皇帝离去后,殿中得气氛轻松了不少。众人纷纷松了口气,皆上前与南宫明赫攀谈道喜。南宫楚河也神色亲热的上前,拉住了南宫明赫的手:“终于等到皇弟入朝,想来日后孤便可以轻松些许了。”
众人见南宫楚河加入了进来,便也不敢再与南宫明赫搭言。如今形势不明,对两人的态度也不好拿捏。不好得罪了这个,又去亲近那个。众人自恃再没留下去的必要,便都相携着告辞离去。
南宫明赫见状,高声叫住了康尚书。他可不想同他这皇兄单独在这儿演这出兄友弟恭,倒是吏部的事他更感兴趣些。
不想南宫楚河抓着他并没有放开的意思,“皇弟如此着急做什么,那事务放在那儿又不会跑。今日我们兄弟二人倒是该好好叙叙旧,也该为着皇弟入朝庆贺一番。”
南宫明赫神色一变,南宫楚河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在这大殿中就想将他挟持而去?如此肆无忌惮?
南宫楚河见南宫明赫挣脱不得,心中嘲讽,他料定南宫明赫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他闹翻。只冷了脸对一旁站着的康正信说道:“康尚书还在这里作甚,今日孤要同皇弟在临华殿宴饮,只怕没时间同康尚书一道。等旬休过了,他再去吏部也不迟。”
康正信闻言哪敢还多待,只朝二人告辞后便匆忙离去。
待康正信离开后,南宫楚河似笑非笑的瞧着南宫明赫,“走,皇兄带你去看看你的住处,然后你我二人再去孤的临华殿里好好叙叙。”
南宫楚河脸上笑意更甚,但手上的力道却一点没减。
殿中此时仅有他二人,就连那些宫人都不知什么时候就退出了大殿。南宫明赫注意到后,神色一变,大喝了一声,“辰安。”
殿外的人立马闪身进了殿内,半出鞘的佩剑横在了南宫楚河的脖颈之间。
南宫楚河见状冷笑了一声,“哼,倒是忘了你。”
虽说他半点也不怵架在他脖颈间的利剑,但还是放了南宫明赫的手。
南宫明赫一得自由,便给辰安使了个眼色,而后拱手道:“皇兄今日盛情,明赫记下了。但明赫想把今日父皇交代的时都做完了再与皇兄叙旧,今日就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等南宫楚河回复,便拉着辰安出了大殿。
待走出殿外南宫明赫才舒了口气,“这南宫楚河不好对付,以后咱们都小心点。你去禁卫军挑些人手到广阳殿,我先去吏部一趟。”
见辰安应下,南宫明赫这才理了理衣袍,跨步朝康正信追去。
“康尚书,康尚书,暂请留步。”青涩的少年嗓音自康正信的身后传来。
康正信本来皱紧的眉头一展,看来这小皇子倒也不是那么无用,竟从太子手里逃脱了。
他转身望去,只见少年朝他疾步走来。离得逾近,越能看清他俊秀的容貌,此时那俊美的脸上因疾步走来染了几分红晕。看起来倒是神采飞扬,风华正茂,感叹到底是年少。
年少便有诸多的可能,如春日地里冒起的嫩芽会长成什么,一切都还是未知。
“明赫殿下。”康正信朝他行了礼,“太子殿下不是邀您同往吗?怎的来寻臣了。”
“康尚书说笑了,明赫还有许多事要请教您,倒是不好先行去宴饮游乐。”到底是年轻,藏不住事,“怕父皇失望,还是想先把事情办妥了再谈旁的事。”
康正信捋着胡须点头,“既如此,那殿下随臣来吧。”
“本宫这些年大多数时间都在千秋殿,对这宫中的道路不甚熟悉。想先跟着大人走这一趟,以免明日点卯误了时辰。”南宫明赫一边同康正信一道走,一边同他闲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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