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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明赫见辰安倦意上来又阖上了眼,起身给他盖紧了被子,而后去偏殿寻药。虽说南宫明赫这些年不曾唤过人侍寝,但该准备的东西尚宫局一点没含糊,各种药膏皆是一应俱全。

南宫明赫寻了些消肿止痛的药膏,匆匆的赶了进来。见辰安正阖眸假寐,他小心翼翼的掀开薄被,将手中的药膏盒打开,挖出药膏轻柔的在辰安身上的那些伤处抹开。只是在他想分开辰安并拢的双膝时,被辰安抓住了手,“让我......自己来罢......”

辰安苍白的脸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眸中闪过的尴尬与难堪并没有逃过南宫明赫的视线。但辰安并未特意掩饰,虽说昨夜两人已经极为亲密,但要任由南宫明赫给他那难以启齿的地方抹药,他还是无法接受。

“别动!”南宫明赫按住了辰安的肩,阻止了他要起身的动作。南宫明赫心中那未消却的内疚击打着他的心,让他想要在此刻做点什么才能消解。但在看到辰安脸上的挣扎时,不由的缓了语气,“那里你自己不方便上药,何况是因为我才弄成这样的。所以,辰安,让我来可以吗?”

面对南宫明赫的请求,辰安平日里从未拒绝过,但在这件事上他的态度似乎极为坚决。辰安摇了摇头,捏着南宫明赫的手固执的看着他。

南宫明赫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明白昨夜辰安能安然承欢已是用尽了他极大的克制,他亦有他的尊严。南宫明赫不想伤害他,只能答应。只是看着辰安的状态,他心中泛起的酸意压也压不住。

南宫明赫将手中的铜盒盖好放入辰安手中,心内喟叹。俯身在辰安的额间轻柔的落下一吻,又在他依旧红肿的唇边贴了贴,轻声说:“有事叫我。”

说完直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迈步离开了寝殿。

辰安躺在床上,望着南宫明赫的背影,直到那道人影消失在他视线里,直到听到“吱呀”的两声门响,他才收回了视线。

辰安捏着手里的铜盒,盒上尚有余温。他将铜盒放到鼻尖轻嗅,似乎那上面还残留着有某种他熟悉的味道。他心中的那些挣扎与别扭,这一瞬似乎全部都消散。此刻心中就像是塞满了浸水的棉花一般,闷着发涨,酸涩中带着甜蜜。不论过程如何,他最终是得到了他。昨夜的那些疼痛在忆起南宫明赫脸上的愉悦神情时,都化为了满足。再多的挣扎,似乎因为那个人,都变成了——甘之如饴......

想到此处,辰安脸上露出既无奈又甜蜜的苦笑。他阖了阖眼,艰难的支撑着坐起身让自己靠坐在迎枕前,分开并拢的双膝,挖了药膏,费力的往下……

其实他身上只是瞧着吓人,并没有多严重。南宫明赫虽说初尝情事,不懂节制,但却依着他能承受的程度来,全程都顾惜着他,反而他自己却压抑着,一点也不想伤到承欢的人。他,想必也是在意自己的。

辰安一边回忆着昨夜的南宫明赫,一边抹药。想着那时的南宫明赫,想着他那不为旁人所见的另一面,想着他撑在两边结实的双臂,额间滴下的汗,喉间的……全部都让他的身体又燃烧了起来。只要一想到昨夜种种,就让自己激动得浑身发抖。

南宫明赫脸上的陶醉与沉迷似乎近在眼前,辰安痛呼了一声,一些痕迹滴落在才换过的被单上。他一时没撑住重重的跌回了床榻上,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有人闯了进来,“怎么了?”

辰安神色一愣,不着痕迹的拉过薄被盖上。想来他一直等在门外,不然也不会一听到声响便立马闯了进来,辰安心底滑过一股暖流,轻声说,“没事,想休息一会儿。”

南宫明赫见到人,提起的心便落了回去。他上前给辰安仔细的盖好薄被,抬手轻抚辰安的脸颊,“那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

辰安笑着“嗯”了一声。

南宫明赫见辰安阖眼后,便轻声的出了寝殿。辰安过去也曾在南宫明赫寝殿里歇息过,所以今日这事并没有在广阳殿里引起别样的关注。

但南宫明赫想着还是吩咐张游给辰安备了些滋补的吃食,张游也没多想,只当是近日辰安劳累了些。

南宫明赫安排好一切后便坐在了书房里,几案上堆积如山的折子,今日却是一本也看不下去。南宫明赫叹了口气,阖眼往后一靠,靠在椅背上,抬手覆在眼眸之上心中一时有些凌乱。

昨夜......虽说辰安看起来是自愿的,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那也算是强迫了。但他为何会如此冲动得无法自抑?究竟是因为什么?

南宫明赫闭眼想了许久,将这段时间的种种事物全都拎出来想了一遍,终是找到了其中的关节所在。原是昨日父皇给他看了那几卷仕女图,那图上不乏有美丽的女子。难道是看了那图,回来才意犹未尽的激起了那潜藏在心底的念头?

他想了许多,但他从未将这失控归咎到辰安身上。若是他真对辰安有什么,那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他早就有了歹念,也不必等到昨日。昨日的那念头来势汹汹,冲散了他的所有理智。现在想来,他......似乎对他尊敬的大哥做了不好的事。

心内又升腾起了难以抑制的愧疚之感,他必须要做点什么以弥补昨日的错事。

想着那画卷上的千娇百媚,再忆起辰安无力的狼狈。

他似乎也该将这大事定下来了,若不然......下一次又当如何,总不能再一次伤害他吧。

只是这人选......虽说不奢求两情相悦,但至少不能辜负了那姑娘,也不能委屈了自己。那画卷上的,似乎都不是那么合适。

眼前闪过辰安苍白的脸,南宫明赫微叹了口气,这些事还是等辰安身体好点了再说吧。

......

夏日的雨总归不是那么的循规蹈矩,午时还是艳阳高照,火辣辣的日头耀武扬威的占领了整个天空,惧得人都不敢抬头与它对视。然而申时一过,一阵风裹挟着热气扑腾而来。在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倾盆大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力度从远处奔袭而来。

南宫明赫从宣德殿里出来时还好,不过走了几步这天就变了。然而这些都无需他操心,早有宫人备好了纸伞,只待雨一下来便给他撑上。若不是他今日想多走几步路,这会儿他大概早就乘着软轿回了广阳宫。

大雨倾盆,长长的宫道上除了南宫明赫这一行人再无旁人。他的鞋袜以及蟒袍的边都无可奈何的沾了雨水。南宫明赫倒是不在意这些,依旧在这宫道中踱步而行。一行人撑着伞寂然无声的漫步在瓢泼大雨里,不由的倒是生出了几分盎然来。

方才走了一半,便见宫道的另一头有人急行而来。对面的人在雨里似乎没看清南宫明赫,但他的蟒袍太过明显,待两边的人相遇时,那边的人便往一旁让了路并微福了身。

南宫明赫也没在意那伞下的到底是何人,只瞥了一眼便自顾的往前走去。却不想路过那福身的人时,却被那人拉住了衣摆......

南宫明赫顿步,皱眉侧头看过去。那纸伞缓缓扬起,底下是一张不施粉黛却妍姿艳质的脸,细看之下还略带了两分英气。

两人隔着雨帘相望,在宫人欲上前呵斥之前,南宫明赫认出了这女子。他低头望着拉着自己衣摆的那只手,恍惚回到了八年前的夏日里。也是这样的一双带着老茧却稚嫩的小手,只是这只手现在更加纤长了一些,“秋澜?”

“殿下,是我。”少女抬起眼眸,本来清冷的眸子,却在触及南宫明赫的一瞬间化为了笑意。

当年宣威将军楚宏义大寿,南宫明赫同南宫皇帝出宫到将军府祝寿。那是他十年里唯一的一次出宫,帝王出行的仪仗自然是声势浩大。同行的南宫明赫也第一次感受到了南宫皇帝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有多高,极受百姓拥戴。

但也因此南宫明赫没感受到市井间的繁华热闹和人间烟火,第一次还是不久前辰安带他去深切感受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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