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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安的手拢在衣袖里,他将指甲嵌入虎口,让自己镇定了下来。
他再抬起头,脸上的狰狞眸中的杀意统统消失不见,只余惨白的脸和差点咬破的红唇。辰安强压住心中的愤然与杀意,轻声说:“属下不碍事,属下可以帮着张总管安顿......秋澜小姐。”秋澜小姐几个字他咬得极重,“况且我还懂得几分药理,大概能帮上些忙。”
南宫明赫望着辰安并无血色的脸,皱眉道:“别逞强,你的脸色这般难看。快去休息,这是命令。”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南宫明赫缓了语气,“你先回去,等我安顿好澜儿就去看你。”
辰安闻言心中的疼痛不觉的缓了几分,握紧双拳发抖的手也渐渐的恢复了过来。他稳了稳心神,拱手对南宫明赫行礼道:“那辰安这便退下了。”后又补了一句,“属下恭候殿下的到来。”
“这位统领似乎对我有几分提防。”秋澜望着辰安离去的背影悠悠的说道。
南宫明赫一边走一边对秋澜说:“澜儿不必多心,他只是小心谨慎惯了。等他知晓事情的原委,知道你不会对我不利,便不会如此了。”
第二十章 腌臢
当年在楚家发生的事南宫明赫并未来得及告诉正在苍龙营里的辰安,后来秋澜走了,这事他也觉得没必要再说了。因此辰安一直不知秋澜的存在,就算是后来南宫明赫偶尔与秋澜的传信,也凑巧的没让辰安看见。
现在秋澜回来了,也许还会以新的身份入主广阳殿。经过今日一事,南宫明赫准备找个机会同辰安将他与秋澜的事说了。就像他安慰秋澜的,辰安一旦知晓事情的原委,就不会如此防备秋澜了。
南宫明赫将秋澜放在床榻上时,太医也正好赶到。
“瞿太医,您来得正好,快给澜儿瞧瞧。”南宫明赫见来人是瞿医正,熟稔的将他拉至榻前。
张游早在瞿医正进门时就在榻前备好了锦杌,因着病人要紧,瞿医正也没和南宫明赫寒暄,毫不客气的在锦杌上坐下,掏出手帕覆在秋澜的手腕上。
仔细瞧了秋澜的面色,细听了她的呼吸,又问了她方才进食为何物,最后隔着手帕为秋澜搭脉。
瞿医正诊完后思索着说道:“秋澜小姐许是误食了一种令人短时间内昏睡的药物。”在看到屋内几人神色都陡然变化后,瞿医正又说了一句,“好在用得少,没有什么大碍。若是不放心,只让人煮点甘草汁喝下去就好。”
在宫闱里行走的人自然都有几分自保的本事,这类秘药出现在宫里已是大事,何况还用在了人身上。瞿医正虽说不认识这位秋澜小姐,但见南宫明赫如此紧张,也能猜出这位小姐的身份不简单。他不想知道这药是谁下的,也不愿知道为什么下。因此只斟酌用了“误食”二字,这屋内的人谁不是人精,也不会直接拆穿他的那点小心思。况且一直坚定的站在南宫皇帝身边,这明赫殿下自然会给他几分薄面。
南宫明赫沉吟片刻对瞿医正说:“辛苦医正亲自走这一趟,张游送送瞿医正。”
南宫明赫话落,张游就上前对着瞿医正躬身做请。瞿医正起身对着南宫明赫和秋澜拱了拱手而后跟着张游走了出去。到了外间,张游将早就准备好的锦囊塞在了瞿医正手里,“医正辛苦,这是殿下的一点心意,望大人不要推迟。”说着又往瞿医正手里送了送。
瞿医正犹豫着还是接了下来,张游见状,又道:“今日之事还希望医正能保密,那秋澜小姐身份特殊,殿下不想让人知道今日之事,以免影响秋澜小姐闺誉。”
这些道理瞿医正自然是懂得的,“今日只来给殿下请了个平安脉,一切如常。”
张游闻言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一些,躬着身子将人送出了广阳殿,还派了人一路护送他回太医院。
待瞿医正和张游走后,南宫明赫在榻前的锦杌上坐下来,看向秋澜。
秋澜也没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南宫明赫。
“今日皇后又召我进宫,在景阳殿陪了她半日,我一直都有注意进口的东西。但我在告退时皇后赐了我一杯酒,我无法拒绝......”
“都喝了?”南宫明赫皱眉问道。
秋澜摇头,“我用手帕挡着,只喝了少许,大部分都倒在了手帕上。”
南宫明赫缓了神色,虽说方才瞿医正已经诊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直到秋澜亲口说出她只用了少许,这才放心下来。秋澜于他来说还是不一样的,不然那时也不会选择去帮她。
但一想到皇后竟如此光明正大的下药,南宫明赫刚舒展开的眉头又拧紧,“皇后此举......?”
“难道?”南宫明赫想了想又说:“你从景阳殿里出来,怎么会走到九曲池,为何当时就只有你一个人?”
南宫明赫说的这些秋澜还未来得及细想,待他这一问,心内竟生出些后怕来,她回忆着说道:“从景阳殿里出来时有宫人领路,但当时我头沉得很,没注意怎么就走到了九曲池,怎么就遇到了殿下?若是......”
秋澜抬眼看向南宫明赫,“若是当时没遇到殿下......”
接下来的事两人都不敢去想,但又不得不去剖析皇后下药的原因。
“昨日你我见面,想来是惊到人了。”昨日二人突然相遇,并未有太多的准备,因此被有心人知道并不奇怪。只是没想到他们下手这么快,而且一来就对秋澜下死手。
“若是本宫没猜错,想来在九曲池等着你的另有其人。他们不想等到你及笄就想将你的亲事定下,以最卑鄙的方式。”南宫明赫语气中不觉的带了几分冷意。
这会儿秋澜也反应了过来,揪着被子的手都在颤抖。到底是方到及笄之年的女孩,就算是经历得再多,也只是个十五六岁得女孩罢了。
南宫明赫伸手拍了拍秋澜的手背以作安抚,“至少现在他们没得逞。”
“这几日你先在广阳殿里歇着,等商量好了万全之策你再回楚家。他们做了这种腌臜事,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寻人,你就安心住下。”南宫明赫此时也震惊楚家的心狠手辣,不敢让秋澜就这样回去。
今日的九曲池想来早就被他们清空了人,只是他误打误撞的走了进去,也万幸出了广阳殿的人没人发现是他把人带走了。现在广阳殿被肃清后,又在张游的铁血手段下,他有那点自信不让人知道秋澜就在广阳殿里。
这时有人敲响了门,南宫明赫说了一声,“进”。
进来的人是张游,他端着熬好的甘草汁。
南宫明赫见状起身对秋澜说:“你好好休息,有需要就找张游。”
见秋澜点头后,南宫明赫才迈步往门外走去,路过张游时,两人对视了一线,张游了然的微颔了颔首。南宫明赫这是将秋澜的安危全部都交给了张游,也是张游在对南宫明赫说他一切都安排好了,秋澜在广阳殿的事广阳殿外无人知晓。
南宫明赫从秋澜的房里出来时已是月上中天。
南宫明赫踱步走回寝殿,路过辰安房间见里面已经熄了灯。本想敲门的手又垂到了身侧,他站了片刻到底是没忍心打扰里面的人,又轻声离开了门前。
辰安若有所感的翻身看向门,却见月光映衬下的门外无任何阴影,亮堂得如白昼一般。
他,还未回来吗?
漆黑的房间里响起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隐蔽的,悲戚的......
破晓未至,南宫明赫就去了千秋殿。等南宫皇帝起身时,他便随着宫人进入殿内服侍。
“儿臣给父皇请安。”南宫明赫躬身拱手说道。
南宫明赫本来眯着的眼陡然睁开来,见是南宫明赫脸上便漾起了笑容,打趣的问道:“怎么今日来得这么早?可是有要事?”
南宫明赫接过宫人手中的腰带上前去给南宫皇帝系,嘴里还回道:“不是什么要事,只是儿臣想来父皇跟前尽尽孝,还望父皇允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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