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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洛宁长公主开口,楚宏义自是不会阻拦,他对视线落在他身上的楚秋澜点了点头,“去罢。”

楚秋澜对着众人福身一礼,而后迈步跟上洛宁长公主。

.....

这南宫皇帝赐婚的消息跟长了腿一般,不过片刻整个永安城大半的人都已然知晓。

“张总管,一会儿若是秋澜小姐来了让她直接到书房寻本宫。”南宫明赫对张游说道。

张游颔首应下,而后退了下去。

南宫明赫坐在几案前批着公文,但眼前不自觉的就浮现出辰安那张煞白的脸庞与那双无神眸子。

他,应该还不知道罢......

辰安近日事务繁多,好些时候都在禁军大营里,这不刚忙完手里的事,正准备回广阳殿里去,就听到营中一片嘈杂——

“......听闻陛下赐了婚......明赫殿下......秋澜小姐......”

一字一句刺进辰安的耳中,他站在那里,只觉得周遭的吵嚷都离他远去。他的身体似乎被人点了穴一般,无法动弹,亦出不了声。他只觉得疼,浑身都疼,指尖嵌入掌心划出一道道细碎的伤口,他却一点也没有察觉。

此刻,他站在人群中仿佛又在人群之外,他全身上下掩饰不住的悲伤与孤寂......

辰安不知他是如何回到的广阳殿,只觉自己如行尸走肉一般,被抽空的灵魂早已飞回到了此处。

南宫明赫听到门声抬头望去,撞入他眼帘的是辰安惨白的面容、无神的双眸以及萦绕在空气中浓烈得无法消散的绝望的气息......

......

“你到底......是要她,还是要我?”

第三十七章 疯魔(一更)

南宫明赫听到门声抬头望去,撞入他眼帘的是辰安惨白的面容、无神的双眸以及萦绕在空气中浓烈得无法消散的绝望的气息......

南宫明赫望着辰安,亦是揪起了心,但说出口的话却是,“你怎么回来了,事情都忙完了?”

“你真要娶她?”辰安听不进去旁的话,此刻他只想知道他的答案。

南宫明赫皱紧了眉头,这样满身落寞的辰安让他心如刀绞,本来坚韧的决定却在辰安如此悲伤绝望的眼神中有了片刻的动摇。

见南宫明赫抿唇不语,辰安继续道:“你真就如此喜欢她?就非她不可?”辰安直直的看着南宫明赫,想知道为何眼前的这个人能做得如此决绝。

然而,这个答案只有南宫明赫自己心里清楚,他与楚秋澜之间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但这样的话他却无法对辰安说出口,他不想同辰安再这样不清不楚下去,他忍受不了旁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一直奉若神明的大哥,他舍不得,所以他只能放手......

南宫明赫不知,他此时看向辰安的眼神已经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从进门开始辰安落在南宫明赫身上的视线就没移动过分毫,南宫明赫所有的变化都逃不了他的眼。眼见南宫明赫即将软化下来,他哪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几乎是立刻就迈步走到了南宫明赫坐椅旁,他弯身抱住南宫明赫,恳求道:“不要成亲了,好不好。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除了......孩子......”

辰安说到此处,不防咬破了舌尖,只是须臾唇舌间就充斥着熟悉的血腥味,他用尽全身力气艰难的说道:“孩子,只要不让我知道,找谁生都好......明赫不成亲了好吗?只要一想到你要与别的女人成亲,我浑身都痛,痛得快要受不了了......”

胸口像被东西堵着,辰安就连呼吸一下都似乎要越过丛山峻岭一般艰难,但他这般异样的粗重的呼吸声,身旁的人却未曾注意到,只震惊于他方才那番惊世骇俗的言论,“你在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南宫明赫喝道,脑中似乎有一根弦断了——他,到底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辰安收紧了双臂,将滚烫的心口贴在他冷硬的肩背上,只为感受他身上的一点温暖,哪怕只是一点点,都好......

辰安此时神思已经恍惚,他只想揽紧身前的人,似乎这样眼前的人就不会离他而去,“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什么都知道......”辰安每说一句声音就低几分,直到声音完全沉下来,“可是,谁让我爱你啊,殿下......”

辰安猩红的眼眶已然湿润,他低头埋进南宫明赫的颈窝,妄图藏下他此刻的狼狈,“这么多年我们都过来了,我们一直这样下去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成亲?”辰安平日里沉稳有力的嗓音不知何时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听在南宫明赫得耳里,就如万千根银针同时扎向他心上一般,刺痛难当。他不忍看到辰安此时的样子,他亦不敢抬头。

南宫明赫双手捏紧了坐椅的扶手才堪堪忍住想要将人揽入怀中的想法,他极力维持着他那颗已经疼痛难忍的心不向他偏移,“辰安......你忘了你曾今的抱负了?若你与我在一起,你要知道你将再无翻身的可能。宫中宫人甚至天下人会如何看你,到那时你又如何自处?”

抱负?尊严?在南宫明赫将要成亲的事实面前,通通败退。南宫明赫抬头,食指缓缓的拂掉眼角的晶莹,直起身看着南宫明赫的侧脸,无声的嘶吼化为咆哮,“曾今我做梦都想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因为这样才能拥有那可笑的尊严,为此我不择手段,视人命如草芥。可是......”

辰安跨步走到南宫明赫身前,双臂撑在座椅扶手上,迫使南宫明赫不得不与他对视,“这些东西在你面前,我通通都可以不要。殿下,你不明白,你永远不会明白,我能为你做到哪一步。即使成为低人一等的男娈,即使会被人瞧不起、被人践踏,即使会受到天下人的指指点点,我亦不在乎,只要你在,只要......别让我失去你。”

南宫明赫一把将辰安推开,“你疯了?”

辰安一下被推倒在了几案上,几案坚硬的棱角似乎要撞碎他的腰。他却没有哼出一声痛呼,只是让自己仰躺在几案上,苦笑着说:“是,我是疯了。疯得彻底,疯得连我自己都快要不认识我自己。”

南宫明赫看着这样的辰安,终究不忍再说重话,“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一步?为什么我们不能只做兄弟?为什么要爱上我?”

是他,做错了吗?如果没有那一次的互相慰藉,没有他的一再纵容,是不是他们就不会走到如今这步田地?是他,在无形中给了他希望,是他毁了他吗?

辰安叹道:“如果我能知道为什么?或许早就放下,也不会像如今这般疯魔。”

方才推辰安的那一下南宫明赫似乎已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他疲惫的倚靠在坐椅上,撑头揉着眉心。在辰安面前,他心中的天秤总是会往他那边偏的。他不敢欺骗自己,其实他已经心软了,只是有些事开弓便没了回头箭,“你如今这般逼着我去毁了亲事,可有想过澜儿又该如何自处?”

辰安冷笑,“这与她又有何相干,她不过是楚家和南宫楚河的棋子,丢了便丢了......”

南宫明赫拧眉打断辰安要继续说下去的话,“她不是,澜儿与楚家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自小就拜入了国师纪观南门下,她亦有她的凌云志,巾帼不输须眉。况且,我与她......”

辰安只听得胸腔传来一声震鸣,再顾不得腰上的伤猛地坐了起来,盘旋在嗓间的那声“够了”被他生生的压了下去。

辰安自几案上滑跪下来,他伸手抓住南宫明赫搭在木椅扶手上的双臂,仰头近乎虔诚的看着他,“殿下”,辰安摇着头继续说:“你不要成亲了,好么?我为你什么都可以做,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殿下、明赫,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难道你不舒服吗,我不能满足你吗?为什么要成亲呢?你有我就可以了啊......”

辰安拉着南宫明赫的手贴在自己的领口,引着他一路往下,“我满足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我现在就都给你......”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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