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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完后便是相顾无言、静谧无声,虽说也算是故人重逢,但竟也同陌生人一般,毕竟从前两人也不算熟悉。
“辰副统领坐罢。”秋澜指着木栏前的飞来椅,“殿下他们应该没那么快结束。”
辰安点了点头,在一侧的飞来椅上坐下,离秋澜不远不近,看似熟稔实为疏离。
秋澜见状不可置否,在方才起身的地方重新坐下。
那次宫变时,秋澜就知道了辰安对南宫明赫的感情,也隐约猜到了两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虽然她不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但有时候想来,当年她与殿下定下婚约后,以殿下未婚妻的身份频繁出入广阳殿,那时的辰安对自己又是作何想法......
辰安自坐下后身侧投来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他,他本来阖着的双眸陡然睁开,直看向秋澜的方向。
眸光里毫不掩饰的寒意与杀意竟让征战沙场多时的将军秋澜亦也心中一颤,但秋澜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对着辰安露出一个极为亲和的微笑,“怎么了?辰副统领。”
秋澜出声后,辰安似乎才恍然反应过来,眸光颤了颤而后收敛了许多,“秋澜小姐为何一直盯着在下。”
秋澜笑着伸手将落在颊边的碎发拨到耳后,颦笑道:“不知我和辰副统领能否成为朋友?”
辰安几乎是想都没想,“不可能。”说完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话太过生硬直接,眸光闪了闪便移到了旁处,错开了秋澜投过来的视线。
秋澜的灿烂的笑意僵在了脸上,略显尴尬的低喃了一声,“辰副统领......”
辰安虽不至于要和秋澜撕破脸,但他对秋澜实在是喜欢不起来,毕竟秋澜是第一个以殿下未婚妻的身份名正言顺的与殿下比肩之人。若不是那件事,说不定他二人现在已经举案齐眉、比翼双飞了。
就算是到了现在,他也不能肯定殿下对她是否还有儿女之情,他对她的嫉妒早已到了无可抑制的地步。只是他现在不能动手,他还要留在殿下身边,他不能再惹殿下生气。为了殿下,他可以忍受她待在殿下身边,但他与她永远也可能成为朋友。若殿下再一次起了娶她的心思,他也许依然会对她出手。
其实方才出殿后辰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就朝她走了过来,所以坐下后他就闭着眼不去看,他怕再多看上几眼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对她再一次下狠手。
“秋澜小姐很是聪慧,想来早已知晓我对殿下的感情,所以我们之间无法成为朋友......”没等秋澜出声,辰安又继续说道:“我也不需要朋友,我有殿下一个人......就够了......”最后一句话声音很轻,辰安不像是在对秋澜说话,倒像是在自言自语。若不是秋澜凝神去听,大概是一个字也听不见。
不知怎么的,辰安这语气轻如鸿毛,却犹如千斤重重的砸进了秋澜心里。她知道辰安对殿下的心思,却不知道辰安对殿下的痴迷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这种献祭似的感情,可怖到令人窒息。
秋澜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得吐出,以平复心底的不安与焦躁。
不是她对殿下存有私情,而是她心疼辰安。怎样的爱才能如此虔诚,如此卑微,又如此的疯狂。他可有想过,他爱的那个人真的值得吗?即使那个人是自己无比尊敬的殿下,她依旧无法理解与接受……
秋澜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扯了扯嘴角好半晌才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辰副统领,不论你如何看待我,或者说你曾今对我做过什么。我都想告诉你,我从未将你当成过敌人,我与殿下之间也从来只是君臣,没有其他。”
秋澜语气诚恳,但听在辰安耳朵里又是另一番说道了。这不但没消除他心中的嫉妒,却更加重了快要溢出的杀意——自己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东西,在她心里却这么的不值一提,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激怒人的呢?
辰安阖上眼不再看秋澜,他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让秋澜许多到了嘴边的话又全都咽了回去。
秋澜移开了落在辰安身上的视线,看向庭外,心中叹然——许多事无法强求,只能顺其自然,罢了。
她只希望当年的悲剧不会再一次重演,她希望他们一切都好好的,尤其是殿下,他太苦了。还有,辰安......
殿外这场失败的谈话并没有影响到殿内,殿内倒是一片和谐,其乐融融。
……
“本王可以把红颜军给你,任凭你指挥。”然而关山月话锋一转,“但你知道仅凭本王对南宫楚河不满这一点似乎并不能让本王对殿下如此倾囊相助......”
南宫明赫指节轻叩着木椅扶手,面色不变的问道:“那女王殿下的意思是?”
“能让本王信任的只有自己的亲近之人......本王有个不成器的女儿,也许可以和殿下亲上加亲?”关山月言笑熠熠,南宫明赫虽然也笑着,但眸中却并无笑意。
......
听到殿门处传来响动,辰安和秋澜立马站起了身迈步往殿门走去。还未看到人,只听女王关山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那明赫殿下,我们就如此说定了,待过两天本王就让安排你同静姝见一面。”
“一切女王殿下您做主就是......”
听到“静姝”时,秋澜不自觉的侧头看了辰安一眼,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扫,动作幅度也不是很大,但还是被辰安敏锐的捕捉到了。
秋澜那一眼到底是什么意思?静姝又是谁?这让辰安心中充满了疑惑,更多的却是忐忑不安......秋澜那意味深长的一眼虽然一闪即逝,但辰安知道这“静姝”对自己一定是个极大的威胁,这让他心惊到南宫明赫唤了他几声,他都未曾听见......
“辰安、辰安......”直到秋澜不着痕迹的扯了扯辰安的袖口,辰安才恍然应道:“属下在。”
南宫明赫狠狠的瞪了辰安一眼,而后转身对着关山月歉然道:“手下的人不懂事,殿下见谅。”
关山月摆了摆手,道:“无妨。”
“今日与明赫殿下交谈甚欢,两日后的宴会殿下一定赏光。”关山月说。
南宫明赫道:“一定一定。”说着对着关山月拱了拱手,“那本宫就告辞了。”
“明赫殿下慢走。”关山月伸手做请道。
南宫明赫点了点头,带着辰安和秋澜离开了大殿。
本来关山月想将南宫明赫安排在王城里住,但南宫明赫婉拒了这盛情,他更喜欢住在驿舍里,因为……自由,做起事情来更方便,毕竟他如今没有那么的信任女王关山月。可以说,现如今能让他真心信任的没有几个人,包括辰安,他也不再像从前那般信任他。
“辰安......”南宫明赫拧眉看着跪坐在绒毯上失神的辰安,不耐烦的又唤了一声,“辰安!”
“属下在。”辰安回神沉声应道。
“这是第几次了?辰安。有什么事值得你如此上心......”南宫明赫倾身伸手曲起食指勾起辰安的下颚,视线探入他眸中,不允许他有半分的躲闪,“就连本宫唤你你都听不见......辰安,你要知道,若是你不尽心,本宫可以随时换掉你。”说着狠狠的将辰安的下颚往一侧撇去,而后直起了身,往后靠在软枕上,冷眼瞧着眼前的人。
“不!”辰安闻言惊呼出声,也顾不得马车外会有多少人能听见,他满眼哀求的看着南宫明赫,摇着头道:“殿下,你别换掉属下,属下只是......属下只是......”
南宫明赫眸色一变,“只是什么?”
辰安咬了咬牙不再隐瞒自己内心所想,“属下只是想知道‘静姝’是谁?”
南宫明赫冷哼了一声,“不过是一个名字,就让你如此魂不守舍。”南宫明赫冷声说道:“辰安,看来是我太高看你了。你如今可还能做成大事?”
辰安伏低身子,将前胸贴在绒毯上,埋首在南宫明赫脚边,捧着他足尖,虔诚的道:“殿下,你知道的。属下......我......无法忍受任何人靠近你,无法忍受任何人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与你有关系,所以我怕我会忍不住对这位素未谋面的‘静姝’下手,殿下,我......属下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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