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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南宫明赫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落到关静姝的耳中,关静姝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不屑慢慢的变得感兴趣起来,最后眸光锃亮,“等等,你们说的亲上加亲是这个意思,母上您是想让我认个义兄?”
关山月抬了抬眼,扯了扯嘴角道:“不然你以为呢?”
“我以为......这不重要。“关静姝摆了摆手,坐直了身子,继续说道:“能做明赫殿下的义妹,是我关静姝几世修来的福分,高兴还来不及在,怎么会不愿意呢?”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静姝小殿下。”南宫明赫笑看着她。
“那个......可能是殿下您听错了,我是非常愿意与您亲上加亲,做您的义妹的。”关山月急切地说道,生怕南宫明赫会反悔。
南宫明赫挑了挑眉,偏头正好与关山月投来的视线对上——
一开始,关山月确实不是要让关静姝做南宫明赫义妹的意思,而是想让两人结亲,只是这一提议甫一说出来就被南宫明赫婉拒了。
“静姝小殿下大好年华不应浪费在我这前途未卜的人身上,想要重新登上那个位置,谁也说不清楚会耗费多久的时间。而且我若真的走上那个位置,静姝小殿下是跟着我去永安城还是留在凤凰城继承王位呢?女王殿下,也许——我还缺个妹妹,您觉得如何?”
关山月只有关静姝这一个女儿,对于颜国而言,关静姝就是世子,就是储君,是不可能跟着南宫明赫去永安城的。除非——瞧着眼前的少年也非池中之物,她大概是没办法将人永远的留在颜国......是她考虑欠妥,也许义兄义妹才是他们两人最好的选择。
没想到多年后,当年的事又重演了一遍。不同的是,这一对少男少女并没有一人对另一人情根深种,这也不失为另一种安排。
“还是殿下考虑得周到,就这么办罢。”
“殿下若是不嫌弃,私下也可唤我姑姑......”
南宫明赫站起身对着关山月拱手说道:“明赫见过姑姑。”
“好......好好好......”南宫明赫这一连声的好,似感叹又似叹息,她的眸中盈满了情绪。眼眸看着南宫明赫,但好似又隔着他在看另一人。
......
南宫明赫与关山月对视的一瞬间,关静姝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她走到南宫明赫作案前,轻声说道:“义兄,请多指教。”说完将手中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南宫明赫笑看着她,待她饮尽杯中酒后,也给自己满了一杯,对着她一饮而尽,“静姝妹妹,”这便是认下了。
关静姝离开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躬身侍立在南宫明赫身后的辰安,这才心满意足的走回自己的桌案。
等到关静姝坐定后,关山月又同南宫明赫说起了旁的事,大概意思是要将颜国的智囊——丞相叶抒和引荐给南宫明赫。南宫明赫对这位奇女子早就有了要结识的兴致,关山月这么说倒也是正中他的下怀。
这厢聊得正酣,不想坐在一侧的关静姝又突然出声,“明赫哥哥......”
“嗯?”南宫明赫转头看向他。
“可以把辰安送给我吗?”话落又觉得自己话中的意思有些不妥,怎么能把辰安当作物品送来送去呢,在瞥见对面两人同时变化的脸后,她急切的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太喜欢辰安了,可以让他跟着我吗?”
不知何时南宫明赫的神情又恢复到了先前与关山月交谈时笑意吟吟的模样,但这个笑在关静姝看来却有几分怪异,但到底哪里不对,她一时也说不好。
“放肆!”不待南宫明赫出声,女王关山月倒是先喝道:“你可知他是谁,竟敢如此冒犯,还不快给辰太尉道歉!”
“辰......辰太尉......”关静姝就算再无知也知道“太尉”是什么,她错愕的看向辰安,又看着不发一语自斟自饮的南宫明赫。她这才恍然——南宫明赫是当朝皇子,她一直知道南宫明赫的身份,但也不知道是自己刻意忽略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她没能将南宫明赫和皇子这两个称呼划上等号。能让太尉心甘情愿贴身伺候的,在场的人中,也只有南宫明赫有这个资格了。
关静姝反应也快,她忙倒了杯酒站起身给辰安赔罪,“是静姝口无遮拦,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太尉大人见谅。”
“殿下客气。”声音冷冷淡淡,短短的几个字也算是回应了关静姝,揭过了这一茬。
不过关静姝坐下后,看向辰安的眸光比先前更加直率,而且这眸光中还掺杂了许多欣赏、满意......
南宫明赫在注意到关静姝的视线后,不着痕迹的淡淡的瞥了辰安一眼,而后又与关山月攀谈起来。但就是这一眼,让辰安后半场宴席一直惴惴不安、心慌意乱……
终于等到席终人散,南宫明赫带着辰安回了驿舍。一路上南宫明赫都靠在马车壁上假寐,没有理会坐立难安的辰安。
到了驿舍,辰安眼看南宫明赫就要走进房间,他禁不住唤了一声,“殿下。”
南宫明赫推门的手顿了顿,沉声道:“进来”,而后推门走了进去。
辰安紧跟其后进门并且熟稔的带上了门,他转身的一瞬间,一股劲风袭面而来,随即喉间一紧,他被人掐住了脖颈,还未来得及出声,薄唇也被堵住。意料中的疼痛只是片刻就落在了辰安的嘴角——被咬破了......
“怎么,我不能满足你?还要去勾引旁人,辰安,你真是长能耐了。你怎么就这么——贱呐......”
第六十一章 启程
辰安双唇轻抿,似要回忆起方才那个短暂的——即使触碰后会有疼痛,久久消散不去的带着浓浓铁腥味的吻。
南宫明赫望着辰安,不悦于他此刻的出神,眉目间的戾气又加重了几分。似是若有所感,辰安回过了神。辰安心知他的解释在南宫明赫看来是如此的苍白无力,但他也必须将自己的心意完完全全的对眼前之人全部袒、露出来,无论眼前的人如何做想,他也不想是因为自己的态度而让他在意的人误会。
“辰安心里有且只有殿下一人,从前、现在、将来......”辰安在南宫明赫凌人的视线下没有丝毫的躲闪,倒是南宫明赫在辰安这溢满的情绪中率先别开了眼。
此时的辰安发丝凌乱,衣襟不整,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嘴角还泛着鲜红的血渍,但他看着南宫明赫的眼神却是如此的坚定、凌厉且温情。即使如斯的不堪,都挡不住他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光华,让南宫明赫不禁忆起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南宫明赫在辰安逼人的视线下一点一点的垂下了原本还掐着辰安的手,手从辰安身前滑下,指尖划过辰安的手背,引得人一阵战栗。
南宫明赫笑了笑,转身走到桌边撩袍坐下,他伸手掸了掸袍角,不经意的一个眼神落到辰安身上。两厢视线相触,辰安会意的行到南宫明赫身边跪下,犹如一个虔诚的信徒贴在神明的脚边仰头看去。
南宫明赫垂眸伸手抚上膝边的男人,指腹落到唇瓣,男人毫不犹豫的张口,轻含着他的指尖。不过须臾,男人坚毅的脸上就泛起了红,与唇角的血红相映成辉。
南宫明赫在那柔软中搅动手指,一眼不眨的注视着眼前的男人,看他情动,看他失神,不觉的勾起了唇角。方才在宴中积压的怒火这才差不多消散怠尽,不论如何,至少眼前之人对自己的情意没有半分作假,即使在极具羞辱的情、事中,他依旧动情不已,这就够了......
南宫明赫抽回了似被舔、软了的手,辰安立马掏出手帕为他拭尽指尖的晶莹。在辰安做完一切念念不舍将南宫明赫的手放在他的膝上后,南宫明赫抬手拍了拍辰安的肩,“起身罢。”
辰安遂起身垂首站定,南宫明赫抚着膝上方才被辰安蹭乱了的衣袍,沉声说道:“过两天就要启程去雍城,自己事自己处理好,若是因此暴露行踪,你知道后果——”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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