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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大长公主府他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第七十七章 微服

孙仲!

南宫明赫踏进大长公主府的明堂时,一眼看到的便是坐在下首品茗的孙仲。

孙仲见南宫明赫进来,忙放下茶盏起身俯首下拜,道:“草民叩见陛下。”

南宫明赫扫了他一眼,上前对着上首的洛宁大长公主作揖道:“侄儿拜见皇姑母。”

洛宁大长公主摆了摆手,笑言:“难为你有心了。”

南宫明赫闻声笑了笑,垂下手,这才看向还跪在地上的孙仲。转身靠近,弯身将人扶起,“孙大夫于朕有恩,不必行此大礼。”

孙仲顺着南宫明赫的力道站起身,道:“医者仁心,能为陛下诊治是孙仲之幸。”

“好了,你俩也别客气来客气去了,都坐下罢。”还是洛宁大长公主开口止了两人的话头。

南宫明赫同孙仲对视了一眼,这才行到各自的位置上坐下。

洛宁大长公主看了一眼孙仲后,转眸看向端坐在一侧的南宫明赫,“你今日来可是有话要同本宫说?”

南宫明赫笑了笑,道:“看来皇姑母已经知道了。”

“你也没特意隐瞒,本宫自然是得到了一些消息。”洛宁大长公主淡声道:“此行可有把握?”

南宫明赫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孙仲,这般之事皇姑母也不避讳此人,看来孙仲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得皇姑母信任。南宫明赫这般思索也不过只是转瞬,他回道:“姑母知道,侄儿从不做无把握之事。”

洛宁大长公主瞧着南宫明赫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拉过南宫明赫的手拍了拍,“你总是这般叫姑母安心,但这一趟姑母心里明白想来也是不易......不若把孙仲带上罢,有个医者在身边,姑母也能安心些。”

南宫明赫闻言怔了怔,下意识的想要拒绝,但在看到洛宁大长公主脸上的殷切和担忧后,拒绝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那这一路就劳烦孙大夫了。”

孙仲起身拱手道:“陛下客气了。”

南宫明赫想到辰安和孙季,再看眼前的孙仲,心中无端的烦躁起来。

孙仲为何会在此时出现在大长公主府,是为辰安而来,还是真的只是巧合。其实就算孙仲此行的目的并不单纯,自己又为何要担心呢,他的目标无非就是辰安,因为孙季之事,这与自己想要辰安死在外面的想法不谋而合,自己应该庆幸用不着自己亲自动手了,但......事实好像并非如此。南宫明赫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如此便静观其变罢。

南宫明赫陪着洛宁大长公主用完午膳后便带着孙仲回了宫,将他安置了下来。

......

最美人间九月天,绚丽多姿,秋色宜人。

在九月最寻常的一天里,后宫门悄然开启,两辆简单低调的青帏马车从宫里缓缓驶出。

然而看似简约的马车,内里却大有乾坤。青帏下罩着的是最精美的绸缎,马车车架用的是最上乘的乌木。车轮辘辘,内里却极为平稳。悠然的茶香飘然在马车内,瓷盏稳稳的搁在桌案上,盏中的茶水只是偶尔荡起几圈涟漪。

南宫明赫斜倚在柔软的锦榻上,手里拿着书卷,似乎看得入迷。辰安坐在马车中央的锦杌上,温着茶,但视线却是有意无意的看向榻间的男子。

在辰安注视着南宫明赫时,从马车门边投来的一道视线也在隐晦的锁着辰安,那是孙仲。

辰安似乎并没有因为孙仲的到来而有任何的反常,好似一如既往的满心扑在南宫明赫身上,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能动他心弦。

不过辰安的内心也并非毫无波动,至少他与南宫明赫独处的美梦因孙仲而破碎,还是有几分叹惋。

然而孙仲在马车里也不过坐了半个时辰,待出城后便以“不想错过沿途美景”为由,出了马车要了马匹骑行。

依旧是角木带着两名苍龙卫随行,轻车从简,两名苍龙卫各驾一辆马车,后面一辆马车里是秋澜同关静姝两人。角木骑马随行在马车旁,现今又多了个孙仲与他并驾。孙仲胯、下那匹马本是为辰安备下的,却不想辰安并没有骑马的意思,倒是让孙仲骑了去。

幽深的林间人迹罕至,一行车马辘辘驶过。

本清乌雅静的林子因一声锣响而惊起了一行飞鸟,扑腾着翅膀直冲云霄,掉落的羽毛缓缓落下,被骑在马上的孙仲伸手接下。

抬眼看去拦在他们面前的是十来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为首的络腮胡子喊道:“要想过路,先交买路财......”

络腮胡子正说着就见第一辆马车的门扉被人从里面推开,出来了一位身着黑袍的男子,这男子正是辰安。辰安在马车横木前站定,居高临下一脸轻蔑的瞧着来人,淡淡的说道:“要动手便动手,何必装作劫道的恶匪,没得丢了你主子的脸。”

那络腮胡子闻言立即变了神色,知道辰安瞧出了他们的身份,便不再掩饰,扬刀喝道:“兄弟们,杀了狗皇帝——”

话落,十数人朝辰安一行奔袭而来。

辰安挥手止了角木几人欲拔剑迎战的动作,同时也让隐在暗处的暗卫停了下来按兵不动。

辰安坐在那位置上,已经许久未曾与人真正动过手,早就手痒。且这些时日以来,南宫明赫对他若即若离的态度,让他总觉得头上悬了一把随时会落下来的利剑,他身心煎熬,早想与人动手,以消除心中无言的焦躁。

如今送上门来的称手的靶子,正和他意。

辰安稔了稔神,而后身形突地一快闪至那络腮胡子身前,不待络腮胡子出声,辰安手中长剑一挥,络腮胡子便轰然倒地。

后面的十数人还未反应过来前方发生了何事,辰安便揉身到他们人群中间,长剑挥过,只余惨叫与血光。不过片刻,方才色厉内荏的“恶匪”就成了一具具死尸倒了一地。

辰安与南宫明赫不同,辰安心狠手辣,出手时从不与人多言,也从不留活口,一切以获最终的胜利为目的。残忍的虐杀于他而言,便是最大的胜利。

孙仲见此,抿着唇偏头阖了阖眼。

马车后的关静姝见此有心想要上前来瞧辰安有没有受伤,却被秋澜拽住了手臂。关静姝转头看去,见秋澜对她摇了摇头,这才止了上前的心思,随着秋澜又回了马车。

辰安褪下身上沾了血迹的黑袍擦掉剑上的污迹,而后收剑走向南宫明赫的马车。待上得马车,南宫明赫轻叩了叩门扉,待得到里面同意后,偏头对角木说了一句“继续赶路”,而后弯身开门进了马车。

辰安进了马车没多久,马车又继续行进了起来。至于方才那一地的狼藉,等他们走后,自然有人来善后。

辰安进入马车后并没有在先前的锦杌上坐下,而是跪坐在地毯上,垂头不敢直视榻上之人。

南宫明赫面上并无怒意,只是搁在迎枕上的手有一下每一下的点着书卷,发出磨人的“嗒嗒”声。

“是南宫楚河的人?”南宫明赫问。

辰安回道:“应是南宫楚河的旧部,但不是南宫楚河派来的。”

“这朕自然知道,他现在自身难保,倒也没心思想这些,不过也不一定......”南宫明赫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没有再落在书卷上,转而玩、弄起了垂在手边的墨发,“你说,当初永安城戒备森严,怎么就让他逃了出去呢?”

“陛下是怀疑......”辰安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去,只见南宫明赫面带笑意,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却让辰安犹如堕进寒冰冷窖。

当时部署城防的是他,奉命追捕的也是他,难道......辰安若有所感忙膝行了两步,抬头看向南宫明赫,眸光真挚,“陛下,属下绝没有相助过南宫楚河!属下并非那等三心二意之人,这......您是知道的......”

南宫明赫闻言,冷笑出声,“朕当然信你,而且当年朕对你的信任胜过自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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