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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按了按,后又捏了捏。不舍的收回手,稔着指尖回忆着那让人满意的触感,“看不出来,你还——”
“挺大......”
席玉惊得后退一步,稳了稳,到底是没在王上面前失仪。
此言一出,屋中侍从无不垂下头不敢多看。
席玉出自沂蒙席氏,门阀世家,从前是连帝王见了都得礼待的上宾。虽说现今没落了,但席玉之父好歹也是雍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况且这“一人之下”,并不一定指在雍王之下,毕竟雍王到如今还未真正掌权,把持朝政的一只都是那太后娘娘。
而今慕青如此折辱这席公子,当真是不怕一向野心勃勃的席家一怒之下反了这王庭。
“你说什么?!”席玉镇定的问出声,但也不难听出他话中那不易察觉的颤抖,一向清冷的脸上第一次闪过几缕绯红。
范公公斟酌着要不要再打一次圆场,不论是年纪够大还是胸怀够大,都总比这般误会得好罢。但范公公瞥了眼慕青的神色后,准备说出口的话一下子咽了回去。权衡了下席小公子的面子和自己的性命,想了想,还是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慕青意味深长的瞧着席玉,没有回答,却是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侍从们不约而同的又低了低头,这事席家唯一的嫡公子,哪能这般轻薄。士可杀不可辱,屋中的气氛不知何时紧张肃杀了起来。
这两人,竟是谁也不好惹。一时不知是祈祷王上不要再说什么惊人之语,还是盼望席公子不要怒极弑君。
屋中地龙烧得极旺,除了对峙着的两人,其余人皆是汗意涔涔。
但事情的发展总是不能事事如人意的——
慕青抚了抚鼻尖,一句话出来,侍从们如遭雷击,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孤对你的身体很是中意......”视线带着隐晦意味的将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满意的点了点头,“哪里都够大......既如此,今日就赏你侍寝罢!”
范公公这次是一点要打圆场的意思都没了,话都说得这份上了,如此露骨,他还如何能圆回来,如何去遮掩。只愿席公子大人有大量,不与王上计较。王上今日大概又犯病了,范公公头疼的思索着王上最近是不是又背着人服了那害人的玩意儿。怎么病情如此不稳定,竟是将席小公子召到跟前来轻薄。
荒唐啊!
此时没人敢去看席玉此时的神情,除了慕青。
他满意的瞧着席玉的神色从绯红到煞白,再转为青紫和深黑,本来清冷的面容因为突如其来的怒火,变得有些“狰狞”,整个人蓄势待发般仿佛就要冲上来将自己撕碎。
慕青心中赞了一声,自己可真会选人,可真容易激怒,到底是年轻气盛呐。爆发吧,席家的小豹子,快来将寡人撕碎,放干这身体里流淌的罪恶。
慕青前些年不是如今这般,至少父皇去世之前自己还是天之骄子。然而,一切的一切都在那场国丧后变了。
父王下葬前夜他睡不着,本想再去陪陪父王,却不想有人与他想到了一块儿去。
他到时,雍国王后就是如今的太后已经立在了殿中。
奇怪的是,这大殿里里外外皆无人值守。慕青不欲打扰父皇母后的二人世界,却又怕母后伤心过度损了身体到时无人照料。
慕青想了想,还是收回准备离去的步子,候在了殿外。
方才他推开的门缝并未合上,是以将里面雍国太后对老雍王说的话全都听了进去。
原来如寻常人家那般其乐融融美满幸福的一家三口,都是假象。他慈爱的母后原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他敬重的父王也只是个敢做不敢当的小人。
而他自己呢,则是罪恶的化身,身体里流淌着脏污的血液,他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是君王奸污臣妇诞下的野种。
老雍王身前无后宫三千佳丽,一生挚爱王后一人,为世人所称颂。
却不想光环之下,全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雍国如今的繁盛,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万民的拥戴。皆因王室良好的口碑,以及仁善的名声。
老雍王是伪君子,为名为利更为权。所以即使是在知道自己的王后不能生育之后,也没想过废后亦或是选秀入王城。
雍后自然也不愿有旁的女人入宫分去她的威望与权利,不知是两人谁先想到那借腹生子的法子,罪恶的果子就在那时种下了。
雍后挑了许久终是挑上了自己的嫡妹——彦国公夫人,彦国公早年战死沙场,只留国公夫人一人寡居在国公府。
这绝佳的人选一下就入了雍后的眼,她将彦国公夫人骗进王城,送上了老雍王的床榻之上。连哄带骗的让彦国公夫人生下了慕青,却最后抱走慕青记在自己名下。可怜彦国公夫人一生孤苦,最后连清白都没留住,被夺了子,丢了命。
若是这般毫无痛苦的死去,也许是最好的的结局了,却不想雍后嫉恨雍王爱上彦国公夫人,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封她为妃。雍后一怒之下杀了彦国公夫人,这是老雍王以为的结局。却不想雍后将彦国公夫人做成了人彘,直到老雍王下葬前一日才让她死去。
慕青也是在那一晚,透过门缝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彦国公夫人。
被做成人彘,人不人鬼不鬼的彦国公夫人......
慕青不愿相信这一切,他着魔一般搜寻着当年的知情人,掘地三尺得来的真相,让他如晴天霹雳一般,一蹶不振。
他憎恶这世上的一切,尤其是自己。
既然罪恶的源泉是自己,那不如一并毁了罢!
但雍国太后却没给他这个机会,让人一次次的救活他,让人寸步不离的看着他,让他受尽这人世间的折磨。她要让她那嫡妹和自己最爱的男人生下的杂种代替他们,看她登上那至尊之位。
慕青服用五石散,将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他要那两人苦心维持的一切,都在顷刻间崩塌。他又不想死了,他要看着那始作俑者死在这雍国的废墟之上,他要毁了这个罪恶之国。至于天下黎民,他又何尝放在心上过.....
没有人,没有任何人能体会到他心里的痛苦,他每日所受的折磨.....
与屋中众侍从不同,慕青不怕席玉发怒,他要的就是席玉忍无可忍撕碎自己,逼他谋反,这王位谁爱做谁做。不过比起旁人,似乎这个席小公子更有趣些,让给他来坐似乎也不无不可。如此光风霁月的人,才学人品皆是天下人之表率。不如,就他了——
只想一想到这样人品的小公子会忍无可忍的对自己动手,他就是想想都兴奋,如此激怒一个人可真是太有趣了,哈哈哈。
慕青眸中闪过的神情越来越兴奋,越来越明显。盯着席玉的瞳孔不自觉的微微收缩,似乎要将人扒光看个透彻。
席玉的一声怒喝,在慕青墨发披散红绸披身朝他走来时,愣了愣。这一怔愣,将他原本要怒斥的话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等席玉的思绪再回到正轨时,却见慕青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慕青比席玉矮一头,但在气势上却是一点不输的。他微仰着头看向席玉,倨傲的下颚微微勾起,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视线看着席玉,话却是对范公公说的,“去给咱们的席小公子准备一间卧房,记住,是离孤最近的那一间......”最后那几个字却又好似是意味深长的对着席玉说的。
殿中本静如雕塑的侍从闻声慢慢的动了起来,席玉听到动静,终于恢复了神志,“谁说我要住下?!”
慕青嗤笑了一声,“你觉得......”同时抬手点上了那“挺大”的胸膛,“孤是在问你的意思?”
席玉看出来了,白皙的俊脸涨得通红,乌黑的眸子似要吞噬掉慕青,“王上这般强迫在下,可是连脸面也不顾了?”
慕青笑着收回手,双手抱胸看着席玉认真的回答道:“是啊,不顾了。你若是愤怒,大可以杀了孤,现在就反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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