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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被推进大帐,看着床上躺着的人被骇了一跳,光看衣服上的血渍,就惊讶无比:“怎么流这么多血?”

俞尚临闪开让大夫检查伤口。

大夫迅速的查看了伤口:“没几道伤口,但何为就是止不住血呢?”

俞尚临不知何意,也不敢打扰大夫诊断。

郎中撒了药粉施了针,但很快就被血给浸染了,郎中擦着额头上的汗。

略有些棘手,又换了另一种药覆盖一层,如此反复十来次才止住了血。

良久,郎中道:“这位小郎君实则伤得不重,修养几日便好,只不过他体质特殊,易止不住血,所以今后要当心别受伤了。”

俞尚临见止住了血,才安心了些。“郁尘,送送郎中。”

“是。”梁郁尘见着外面跪着的昔明又转回身求情:“将军,这……这也不是昔明的错……”

“让他跪着!”

“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吼了回去。

直至傍晚,沈白舒才略微睁眼,见着俞尚临守在塌前,心里一暖,总还是有个人牵挂着自己。

“将军……”

俞尚临是历经劫后的心慌和不忍,“白舒,伤口还疼不疼?”

他叫他白舒,沈白舒有些心惊,他俩何时关系这么熟了……

“疼,但还在能忍受的地步。”

俞尚临见他没力气的模样,生怕下一秒又昏睡过去,嘱咐道:“吃点东西再睡。”

“嗯……我想喝粥。”

“好,马上来。”俞尚临立即叫侍卫将粥送来。

俞尚临将他搀起靠在床头。

“我自己来。”

俞尚临没理会他,拿勺子添起粥亲自投喂。

照料好沈白舒后,俞尚临去了审讯室,李梓被绑在铁架上,见俞尚临进来就求饶:“将军我知错了,我猪油蒙了心才对沈大夫动手,求您看在我在营中多年任劳任怨的份儿上绕我一命啊!”

“哪只手动的刑?”俞尚临冷声问道。

“我……将军饶命啊……”李梓已经话都说不清楚了,他以为俞尚临至少该念着他的一点功劳。

俞尚临没有耐心等他哭完,直接拿短刃刺在李梓手腕处,短刃在肉里转动,李梓疼得撕心裂肺,不住求饶。

“将军我错了,饶命……”

“饶命?你小人般行径对他,还望我回你君子之义?你鞭打沈白舒时怎么不饶过他,你眼睁睁见着将士病去你怎么不救他们,我饶你一命,你放过他们了吗?”

“以前就是太纵然你,让你一个小小的军医胆敢有了逆主的心思,现在还胆敢动我的人。”

俞尚临一发狠,削去了李梓一截手臂。

“来人,将他逐出军营!。”

侍卫门听了,鱼贯进入将李梓拖了出去。

昔明跪在帐外,见此状况,叩首道:“请将军发落。”

俞尚临隔着帐子,沉声道:“你抓他前不觉得他穿的衣服眼熟么?”

昔明后背一阵发凉,他这次真的动了不该动的人。

“军纪处,领罚五十军棍,罚三月俸禄。”

“是。”

昔明走后,俞尚临才走出帐子,害沈白舒受伤的人已经处罚,但他还是觉得没有任何意义。

伤已受,血已流,人自亦难留。

第13章 温泉羁绊

沈白舒养伤这几日,都不曾离开过俞尚临眼界半分,伺候汤药亦不假手于人。

这让沈白舒汗颜,毕竟当时自己可没照顾得如此周到。

俞尚临在帐子内看军务,隔着屏风也不会打扰沈白舒,放在自己眼前也可安心。

梁郁尘瞅着自家将军尽心尽力般的照料,心中喜不自胜:此次沈大夫定是感动得热泪盈眶,与我家将军成生死之交,指日可期。

大帐内,俞尚临正和诸将领商榷屯药材之地。

俞尚临将任务吩咐下来:“可紧着处理,南边本是审讯营,要把药材屯里边,只有拆去原来的装甲,修葺木格放里面。”

昔明无异议,他是掌管牢狱之主,领了任务就立即落实。

“另外,梁郁尘,派去协助村民重建村庄的情况如何。”

梁郁尘乐呵道:“将军尽管放心,修缮已完成大半,再过三日即可收队回营。”

“半月有余,修缮完毕就带队回来。”

“是。”

“昨日州府大人呈信已至,明日我们所需军备将送达,韩老就安排下去,药材一律按沈大夫所说搁置。”

韩永钏虽知晓俞尚临为了此人将军医逐了出去,可还未见过沈大夫其人,不禁有些好奇:“这位沈大夫可是军医?”

俞尚临面露难色:“还未答应。”

“此人身份来路可都无疑?将军用人需谨慎为之。”

“老师教训得是,但沈大夫其人,原本就是村里医者,我见他医术颇为精通,亦丝毫不亚于李梓老儿之术,他曾救下十余名濒临死态将士,因此我才认定他有军医之资。”

“若真是贤才,勿要委屈了人才是。医者难求,他不愿应,你可多费点心思。所谓精诚所至,何有求不来。”×l

昔明知晓自己犯了错,一提沈白舒就面露自责之色,不敢多言。

梁郁尘暗自诽腹:那还真是不劳您费心,将军自个儿早已诚心相待了……

“老师所言极是,我定极力留下贤才。”

议完要事,诸位将领就各自忙碌起来。

梁郁尘出城至各处村子,帮衬着村民重筑屋檐,昔明带人拆了南营审讯铁甲,寻来木匠裁定木格,又要将审讯营迁往别处。

付霄和韩永钏安排下明日卸货人手,如此忙碌下来,时至黄昏。

沈白舒伤口已结痂,但因失血过多,现在仍面色苍白,俞尚临不让他出门见风,生怕吹出风寒来。

沈白舒知晓他好意,但嘴上仍是要回上两句:“俞将军心肠好,整日困我在帐内,外人还道,金屋藏娇。”

俞尚临坐在案几前,被这话讥讻得面红耳赤,“谁藏娇?沈大夫当真面皮儿厚。”

沈白舒背靠床头支愣着看兵书,悠哉回道“你不许我出帐,这话也只得我们两人听去,我可无所谓。”

俞尚临遂放下手中案卷,这案卷是批不下去了。

遂转过屏风,来到沈白舒床前,妥协道:“沈大夫很会磨人,我输了,成不?”

沈白舒见着人进来,就知道此计已成,拿书挡着半面,躲在书后眼睛眯成了一道逢:“嗯,此计刚学,名曰‘美人计’。”

俞尚临心中好笑,美人计竟是这般用的?

见着沈白舒正卧躺在塌,手持兵书,这几日给他换了袍子,现身着素色中衣,领口大敞,露出玉脂般胸口,

俞尚临感到一阵燥热,在沈白舒说完‘美人计’三字时,更是不敢再扫视沈白舒一眼。х

镇定一会儿回道:“想出去?”

“许么?”

“走吧。”俞尚临拿着素色披风给他披上“别着凉。”

沈白舒困顿几日,终于可以出大帐窥见这无垠天际,绵延草场。

沈白舒刚深吸一口气,觉得甚是顺畅舒心。

俞尚临轻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想看晚霞么。”

不等沈白舒反应,拉着他的手臂往北营后山走去,说是后山,不过是比别处高出些许的山丘。

两人不急不慢的爬上这山丘,此处苍翠树木半掩山道,霞光从缝隙里钻出落在向上走去的两人身上,光斑似菱花,炽热而温华。

羊肠小道一过来到平坦处,极目远眺去,见残阳落入山涧,见清辉破云而出。

“怎么样。”

“风景甚好,许久未见如此雅景。”

两人并肩而立,面朝落阳,眼底尽揽群山雄姿,背附清辉,衣呈万般风情。

山头凉风习习,轻抚鬓角,俞尚临将披风给他拢了拢,见着眼前人,嘴角微上扬,心中已怦然……

疏解乏闷后,俞尚临带着沈白舒继续往小丘里面走去,穿过丛林,跨过清溪,两人来到一处木屋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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