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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大夫看着药方,惊叹道:“先前城内正是此病,我等皆束手无策,但看到此药方的完善,精妙至极。”
另一人也啧啧称叹:“沈大夫妙手啊!我等自愧不如,皆听沈大夫安排。”
“诸位如何称呼?”
第一个惊叹之人回道:“高润连,唤我高大夫就好。”
另两人也纷纷介绍道:“我姓黄,黄岐越。”
“吾名韩辰,技浅才疏,诸位见笑。”
沈白舒听闻他们介绍完,开始安排:“多谢诸位相助,那高大夫就负责捡药,黄大夫磨药,我来调配,韩大夫观察用药人之后的变化。这样安排可否妥当?”
众人无异议,沈白舒见状:“那好,时间紧迫,最好今夜就能出药,明日第三批的患者就要尸变了!”
大家都落座,昔明见有大夫来,此处也用不到自己,就想出帐去,俞尚临和他来到帐外。
询问道:“他今日可休息过?”
昔明望着帐子内忙碌的身影:“不曾,今日药材一到,沈大夫就着手调药,今日午食也未进。”
俞尚临皱眉不语,望着帐子里的沈白舒,拧眉成川。
缓了片刻,对昔明说到:“你留下,负责他饮食起居,渴了送水,热了扇风。”
说完转身离去,昔明知道他担心沈白舒,但这种事不该自己来做啊!
“将军,还是你去……”
俞尚临留下一句:“军中事物繁多,不如你来?”
昔明一时无言以对。
研药正式开始,四人开始着手自己的任务,军中药材不及药馆里的种类多,高润连捡药也是格外迅速,黄岐越将高润连捡来的药研磨成粉,沈白舒负责剂量增添调配。
直到夜半,才研制出三副汤药。
但眼下又出现一个新的难题——无人试药。
四人围桌而坐,沈白舒毅然脱口而出:“我来,我这残破之躯本就中了此毒。”
三人连忙阻止,高润连急切道:“不可,沈大夫,万一喝下去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三人又该如何研制解药。”
其余两人也是不让他饮药。
黄岐越思来想去,提议道:“隔壁可是关的第三批患者?”
沈白舒点头,黄岐越继续道:“他们明日就会尸变,现下最要紧的是救下他们,这药倒不如给他们喝,横竖都是一死,试药还有一线生机。”
沈白舒一听,即刻反对道:“不可,都是人命,在不是确定为解药的情况下,我不会拿任何无辜之人的性命去试药。”
韩辰也是反对:“医者仁心,黄大夫你这不是……戕害无辜么!”
黄岐越被挤兑得哑口无言,然而高润连却道:“我倒是赞成黄大夫的意见,隔壁的那些已经尸变,如果能将他们毒性压下去,自是最好,压不下去他们迟早也是死,倒还不如死得其所。”
眼看就要为此争论起来,沈白舒却说:“诸位先生先去休息吧,明早再来。”
“可……这时间不够了。”
沈白舒莞尔一笑:“这不是研制出了三幅么,明日一早喂药,即使失败,也可在此基础之上添药,不会太过复杂。”
第27章 试药惊险
另外三人没再说什么,沈白舒让昔明将他们带出去安顿。自己也跟着送到木门边。
待人走后,沈白舒压下嘴角,神色凝重起来,沉声对守门的士兵道:“今夜勿让任何人进来!将军也不成。”
侍卫将木门缓缓扣上。
沈白舒独自一人回到帐中坐下,看着案几上放着的三碗药,出了神。
想来自己这条命也将不久矣,倒不如自己喝了在清醒的片刻内将自己感受以笔写下,让其他大夫去研药。
但在此之前得将一些事情理清楚。
虽说此毒以接触传染,可那天夜里,自己与俞尚临还……亲吻了,为何俞尚临无事?那天夜里即使他杀凶尸时没有受伤,但自己沾染了毒为何没有传染给他。
还有为何城内的第三批人会提前发病,现下已经成为凶尸,另外在变成凶尸后服用解药后还能救活吗?
现下这些问题都没有解决的头绪,沈白舒提笔将这些疑问一一写下。
写完,看着这三碗药,心下一横,端起其中一碗,一饮而尽。
西营外,俞尚临刚处理完军务从大帐出来,就见着昔明安顿好大夫后自己回帐。
上前问道:“药研制好了?”
昔明板着脸,回道:“还未,沈大夫说明日再继续,夜已深,他让大夫们回去休息了。”
俞尚临伸了伸双臂,“进度如何?”
“研制出三副药,但现在的问题是无人试药,他们争执一番无果,所以沈大夫才说明日继续。”
俞尚临听闻,心中咯噔一声。
不禁皱眉问道:“无人试药?”
“嗯,黄大夫让第三批染病之人试药,沈大夫不同意,所以此事就搁置了,明日再想。”
俞尚临终于反应过来,无人试药,沈白舒再将人都驱走,他要干什么,他要……
忙问道:“他之前是否说过要自己试药之类的话?”
昔明慢慢回想,确实是听到沈白舒要自己试药,另外三名大夫阻止了他。
俞尚临闻言,头也不回的朝西营跑去。
沈白舒要亲自试药!
来到西营门外,果真守门的侍卫阻拦着不让进。
俞尚临气急:“闪开!”
将士从未见过俞尚临如此盛怒,不免被惊吓一番,但想到沈白舒交代的,硬着头皮也要拦着。
“将军,沈大夫不让你进,你不要为难我们。”将士胆怯的解释着。
但俞尚临懒得搭理他们,直接踹门,踹了几脚,俞尚临才意识到门已经被反扣上了。
俞尚临手抵着木门,心口一阵绞痛,嘴上呢喃着:“沈白舒,你要是真敢试药,我……我……”
竟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俞尚临离开门边,转向周围的高墙,高墙也是木头所做,转头吩咐着昔明:“取木梯来。”
昔明闻言连忙去拿木梯,看这做派,沈白舒八九不离十是在试药了,不然不会反锁着门不让进。
大帐内,沈白舒饮完药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了,他逐渐感到体内发热,腹腔内有些难受,欲作呕,但却呕不出。
身体也逐渐变得乏力起来,他强撑着身体不倒下去,他要写下喝完药的反应,才利于后面研药。
可刚提笔时,就听见俞尚临在门外斥吼。
来不及了!
遂赶紧提笔着墨,洋洋洒洒写下饮药后的症状。因为难受至极,字也写得歪歪扭扭,全然不似之前的浑润秀气。
冷汗一颗颗沿着脖颈沾染上衣襟,额前碎发被打湿沾粘在耳畔,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一句写完,竟是作呕上来。
他忙趴在桌边俯首呕吐在陶罐内,但却只有涎水,他已经一日未曾进食,自然也吐不出什么东西。
深喘几口气,又接着俯身趴在案几上持续写下去。
大门外,昔明拿来一丈高的木梯,俞尚临赶紧接过安稳住,迅速爬了上去,距上面还有一丈的距离,借着楼梯发力,猛地一蹬,一骨碌滚落进西营内,摔在地上。
沈白舒听着动静,心是一惊,但已经无力起身去查看,尽着最后的一丝力气将字写完。
笔杆终是从手中滑落,沈白舒也匍匐在地面上,手掌撑不起力让自己翻身。也控制不住嘴角溢出的涎水,整个人都狼狈极了。
沈白舒心想:能死好看点么,这模样太难看了……
虚微的睁着眼,看见帘子被掀开,冲进来一人,唤着“白舒……沈白舒……”
俞尚临冲上去将倒在地上的沈白舒搂在怀里。
“你……别碰……会……染。”沈白舒睁着虚微的眸子,有气无力的呢喃道。
俞尚临哪还管其他,将他抱去屏风后的榻上,拿手帕擦去沈白舒嘴边的涎水和额上汗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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