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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付霄赶了过来,:“交给我!”

沈白舒无法,因为他知道老师已经断了气,那一箭直穿心脉没得救,他只有将人交给付霄,以为他会有什么办法安放尸体“一定要带老师回去,将军要见的!”

付霄沉着脸,什么也没说将人搀扶到城门边去,沈白舒转身继续融入战场,但他回首间瞧见付霄只是将人放在了城门口,让老师一个人背靠在城门角落躺着。

谁也扯不出空隙去扛着尸体作战,哪怕是沈白舒。

付霄将人放下后很快融入战场,一鼓作气将冲到城门边的沙亚士兵杀尽,带着身后的大境士兵将敌军纷纷逼退,可逐渐人数少的劣势便呈现出来,即使他们靠猛攻杀到了沙亚军队中心,但随着打斗的时间越久,受伤战死的士兵人数越多,沙亚士兵开始反扑。

沈白舒双手已经杀得麻木,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救人的一双手能够杀这么多人,柳宣颂也从人群中绞杀出来,与沈白舒正面对上。

他扑向沈白舒,一剑刺去心口出,他身后的士兵也跟着他的步伐迅速将沈白舒围困在内,沈白舒飞身躲开致命一剑,但却没躲开围成圈的长戟扣押,沈白舒肩上扛着一圈人的扣押,脚步深深陷入泥土里,梁郁尘见着沈白舒被围困,立马冲了过来,将围困的士兵杀出豁口,沈白舒得以反抗,将扣在背上的长戟掀开,旋身斩出剑花将围成圈的士兵劈倒,柳宣颂趁此时机飞上去一脚踢在沈白舒腰腹上,沈白舒一个翻滚落在地上又迅速撑起身子健步冲向柳宣颂。

连续出击的剑招逼得柳宣颂退开,大境的士兵迅速聚拢上来对他进行围困,士兵们长戟连贯刺向他,仿佛拿长戟刺水里的游鱼,让他无处躲藏,但沙亚士兵又迅速冲上来为他解围。

沈白舒与柳宣颂逐渐拉开距离,战场上的大境士气明显减弱,人数越来越少,沙亚士兵已经将他们逼到了城门下。

沈白舒也退守在护城河前,身体只是凭着惯性去厮杀,柳宣颂就在他前方,虽然柳宣颂也有些力竭,但他心有愤恨,誓要杀了沈白舒。

不知是汗水还是血水顺着沈白舒额头滑向了他眼角,让他视线充满雾气看不真切前方人影,付霄和梁郁尘也没好到哪里去,每人都受了伤,但都不想倒下,秉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杀敌的决心和沙亚士兵死斗到底。

柳宣颂很快解决了挡在沈白舒身前的士兵,一个纵步冲到沈白舒面前,沈白舒提剑作抵挡,胸口上明显喘不过来气了,一脚踢开柳宣颂劈来的剑翻身一滚,滚到旁处。

身后的沙亚士兵推着板车开始撞击城门,韩永钏的尸体放在那处很快被人踢开,践踏,沙亚士兵站在板车上,大境士兵也爬上去砍杀。

沈白舒颤巍巍的直起身子,咬牙坚持,他多么希望城门从内打开,因为那就意味着俞尚临带兵回来了,可沈白舒坚持到现在也没有一点动静,只有不停撞击着城门的敌军。

他不禁有些绝望的想:阿临,我真的快坚持不住了……

突然他感觉喉间一股腥甜,有什么东西顺着鼻孔和嘴角流出,沈白舒挥剑杀了围上来的敌军,他下意识的摸到鼻尖下和嘴角,鲜红的血渍出现在他指尖。

心中犹疑:这是怎么了?

柳宣颂从阻拦的人群追上他,沈白舒往后退去,他明白过来,是之前柳宣颂射的那一箭有毒!

沈白舒来不及躲开,柳宣颂猛的向前杀来,一剑刺穿了他的肩胛,又很快将剑抽出,沈白舒受到冲击重重的向后退去,在他看着又是一剑袭来以为自己将命绝于此时,身后突然一箭射中了柳宣颂的手臂将他手中的剑打了下来。

沈白舒向后倒去时听见一声嘶吼唤着他的名字。

“沈白舒!”

第84章 援军

所有纷闹声戛然而止,沈白舒朦胧的视线也终于归于黑暗。

俞尚临策马来到沈白舒身边,马蹄猛地蹬向柳宣颂,俞尚临跳下马将沈白舒扶起搭在肩上,柳宣颂中了一箭向后退去,让沙亚兵帮他抵挡。

俞尚临带回了一万步兵立刻将战场包围,付霄和梁郁尘见将军回来,奋战的心又重新点燃。

包围圈逐渐聚拢,包围圈内也有大境士兵,显然大境占了上风。

昔明领着军队将圈层内沙亚士兵逐个围困再斩杀。梁郁尘来到俞尚临身边,俞尚临将沈白舒交给他:“给我护好了!”

说罢提着长戟刺向柳宣颂,伤了他的珍宝想就此离开?想得倒美。

长戟毫不留情将拦在他身前的沙亚士兵穿成串给挑开。

俞尚临借着长戟撑地的力道向柳宣颂连踹了几脚,柳宣颂被狠狠的踢倒在地,他又连滚带爬的滚到一边撑起身子,看样子是准备逃跑了。

俞尚临紧跟在后长戟横劈拦腰一挥劈在柳宣颂腰上将他打得匍匐在地。

沙亚士兵知道大境的援兵到了便往后撤退,但身后是大境的包围圈,柳宣颂从地上扑腾起身连滚带爬的冲向马车,鸣鼓的人立即击鼓示意撤退。

昔明和俞尚临带兵趁胜追击而去,但前面的秋原是沼泽地带,即使到了冬天结了冰也是相当危险,遂将沙亚兵逼退到沼泽地之后,俞尚临便没再往前追,前面是玉兰关,但现在已经被沙亚给占领,往前去碰上他们的主力军那就得不偿失。

况且沈白舒受了伤,俞尚临不想再耽误片刻遂驾马回了城。

茸羽在城门上亲眼看到柳宣颂一击杀向沈白舒,遂在援军一到城门打开时便冲下城楼去查看沈白舒。

俞尚临回到军营茸羽已经将伤口给包扎好了,但中了毒脸色仍旧发青,不过好在这毒并不棘手,茸羽已经配置了解药给他服下。

俞尚临站在床沿边,自己手上有血渍想摸也摸不得,心急如焚问道:“伤得严重吗?”

茸羽皱着眉道:“伤到了肩胛的筋骨,可能以后再提不得剑,而且我诊脉发现,师兄出关后没吃调理的药,身子很虚弱,现在落下病根了。”

俞尚临大气不敢出,听着一句句病状心纠成一团:“落下病根?严重与否?”

茸羽慢慢解释着:“就是身子可能会弱些,不会危及性命,当时师叔给他配了药的,但我太了解师兄这人,肯定忙着赶路也就没吃。”

茸羽退出去后,俞尚临瞥见木架上水盆里盛着水,净了手才轻抚上沈白舒的面颊:“傻子,怎么不好好吃药呢,现在留了病根可要怎么才养得好。”

可阖眸的人并不回答他。

梁郁尘和付霄还在帐外等着他,他也不敢逗留太久,掀出去时,才发现韩永钏不在。

他还不知道韩永钏已经战死,付霄神色黯然欲言又止,俞尚临又看向梁郁尘,梁郁尘却哭了起来,“将军……韩老他……”

俞尚临悬着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哭什么哭!说清楚!”

梁郁尘啜泣不肯再讲,付霄埋着头止不住流了泪,他哽咽道:“韩老……战……”

他实在说不口,那个死字就哽到喉咙处发疼,就是说不出话了。

俞尚临已经猜到,他不敢相信,他不过离开半个月,怎么就见不到老师了,他是老将啊,他久经沙场什么场面没见过,怎么会死在守城的一场战役中。

俞尚临咬牙切齿问道:“遗体何在!”

付霄紧了紧喉咙发出低沉的声音:“我……我将韩老放在城门处,现在还在清理战场……”说着呜咽起来,他转过身背对着俞尚临,掩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昔明正带着人清理战场,敌方士兵尸体全都埋藏在沙坑里,大境士兵对上兵役册划去姓名,焚烧装进木匣。

这便是普通士兵的归宿,一匣木盒送还乡。

俞尚临连忙跑过去,韩永钏的尸身覆盖在白布下,斑驳的血迹浸染穿透素布映入眼帘。俞尚临拨开人群挤了进去,众人见将军赶来,全都默默退开垂首立在一旁噤了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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