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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法方才还轻笑的神情立即淡了下去,蒙上一层阴翳:“我是永远追随可汗的人,怎会对他下此毒手。”

其余将军并未放松,但也都落座打量来人。

没人打断他,木法继续道:“我们可汗命丧柳宣颂之手,在可汗去寻他问罪之时暗箭杀了他,随后杀了可汗身边的亲卫,我那时领兵往前逃,都未注意过队尾发生了什么。等我们再去寻人时,被柳宣颂胁迫,我服了毒,只有他有解药,沙亚其余将领也被迫服毒。”

到此,俞尚临才真的相信,柯滕磊死了。但他还是对来人不放心,既然他们都服毒了,他怎么还敢来找大境,况且两边都是死敌,木法怎就信大境会帮他。

俞尚临问道:“服了毒还敢来此,你不怕死?”

木法又像来时轻笑道:“当时他带兵围堵我们,没有办法,服毒不过是权宜之计,只为有机会能杀了他,我虽能号令大军围堵他,但当时他还拿着其他将军的命威胁我,我不得不保全他们。”

沈白舒一直听着,对柳宣颂会用毒一事并不感到惊奇,柳宣颂是炼毒的,没用毒将他们统统毒死还算仁慈。

俞尚临问道:“你有兵在手,出来后也可带兵反攻他,何必还来找大境。”

木法道明来意:“我们若围堵他,你们大境岂不坐收渔利,我可不想让沙亚全军覆灭在我手里,所以我条件很简单,我们联手杀了柳宣颂,事后我们沙亚愿向大境称臣,毕竟沙亚地处原野,大境山好水好,该是不屑于要我们大境这方寸之地,只要我们称臣,每年进贡,我相信两国皆可相安无事,减少伤亡。”

俞尚临轻哼道:“那我何不现在直接杀了你,沙亚便再没有能领兵的,岂不是更划算。”

木法咯咯笑道:“杀了我,但还有柳宣颂,他有兵符,也可率领三军出战,我想,只有我们合作,伤亡最小。俞将军和在座诸位可考虑清楚了。”

“你忘了,越竹关前还有柯滕石耶,我这边答应你,到时候他反悔,而你早已毒发,岂不死无对证,这不是笔划算的买卖。”

俞尚临套到有用的消息,至于合作,还得再斟酌斟酌。

木法顿了顿:“谁想死,可联手灭了他,之后没了解药我必死无疑。”

沈白舒这时插话:“若我能救你呢,你能保证杀了柳宣颂后让柯滕石耶也撤兵,从此再不进犯大境,甘愿称臣。”

木法带着犹疑的目光看向沈白舒,他不知道大境军营内还有这样一位人,战场上未见过,也未曾听说过此人的名号,但此人却可以公然插话许诺,看来身份不简单。

木法轻笑道:“若能救,我也可以让小可汗撤军,不过前提是我根本活不了。”

俞尚临没打断沈白舒,相信沈白舒有办法牵制木法,说实话,他对这场交易也颇为心动,由对战十几万到只绞杀柳宣颂一万人,这伤亡确实大大减少,可就怕沙亚人装模做样下套。

沈白舒继续道:“手伸出来。”

木法一愣,不知何意,但周围将军都看着他,尤其是俞尚临一副”照做”的神情,他又孤身一人,想来要杀他也不会让这样文弱的人来杀他。遂大胆的将手伸了出去。

沈白舒按住他手腕为其探脉,随后银针刺入手臂,随后挑出观察起来,片刻后道:“此毒,我可以解,不过你的承诺空口无凭让我们怎么信你。”

话虽如此,木法还是看向俞尚临,毕竟做主还得看他,木法对俞尚临道:“两日后,柳宣颂准备出兵,到时战场是定在沉屠山山脚的拐折斜坡下,届时我们两边协力就可将其困在其中,让他无法逃脱。”

俞尚临听到计划,心中了然,看来此次不得不合作了。且不论木法说的是否为真,他都已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况且这些条件对大境毫无弊端,可以说只要合作就是赢。

士兵伤亡减少,也让沙亚臣服,这就是最好的策略。而一旦沙亚撒谎,全数围攻过来,大境也还有后手。

俞尚临看向沈白舒:“几日能出解药?”

沈白舒挑眉道:“解药分两批,第一批我会在战前给他,解一半的毒,第二批在沙亚全数退兵后我再给。”这也是一种牵制,解一半的毒,只是延缓毒性发作并不是解除,只要沙亚违背诺言,他们就没得救。

沈白舒接着道:“你也不要妄想其他人能解此毒,能解这毒的人,世间唯我尔。”

木法刚有这样的想法被沈白舒一语道破,尴尬一笑:“好,我应下此约,两日后战场见,还请俞将军鼎力相助。”

俞尚临点点头,放木法离开了帐子。

诸位将军犹疑道:“真要联手?这事还是跟州府大人只会一声,得叫他清楚情况。”

俞尚临沉声道:“自是要与我爹说的,不过现在得先提醒我哥,柯滕石耶不能放走!”

一日后,俞尚恒在军营里接到俞尚临的书信,晋臻、段合玉还有叶云沧皆为之一振,沙亚王死了,还死在自己刚回归没多久的儿子手里,这可真是惊天丑闻。

而俞尚临写信来就是告诉他哥,柯滕石耶不能活着回沙亚,虽说嘴上答应木法让柯滕石耶撤军,但若提前死在了交战中约定便不作数。

况且要掌控沙亚,得彻底绝了沙亚人的念想才行,只要有一根苗头都得给他灭了。留一个臣和留一个王种对于局势截然不同。

而眼下柯滕石耶还蒙在鼓里,他在驻扎地焦灼等待粮草到来,已经三日过去,粮草还未送到。

柳宣颂截了他的粮草,以至于他现在也不知玉兰关是个什么情况,来往书信全数被柳宣颂截断,他真正被困在了驻扎地。

而雪原大境军营内,沈白舒正研制着解药,俞尚临立在一旁:“两批解药,亏你想得出来。”

沈白舒莞尔一笑:“怎么,将军以为我不会留后手?”

俞尚临靠近了些:“我家小狐狸聪明得很,哪需我提什么。”

沈白舒搓捻着药丸:“明日与柳宣颂作战小心,他会使毒,你与他交手我怕得紧。”

俞尚临瞧着手还算干净,遂抚摸上沈白舒眉头:“你倒是忘了我以前可是吃过避毒丹。”

“那也只是防范作用,若多种了几次毒,避毒丹也是不管用的。”

俞尚临知道他担心,所以捡着好听的说:“那好,你再给我吃些其他避毒的药,明日对上他也就万无一失。”

“也成,但还是小心为上,对了,明日真要将战场定在沉屠山脚处?”

“嗯,两军本就距离不远,那夹角地带又处在我们两军之间西北当口,明日就算木法所说为假也无需担心,我们有后备军队。”

听到此,沈白舒稍稍宽慰了些。看着铁架上的药已成型,才和俞尚临回了帐子休息。

后半夜俞尚临要巡城,抱着沈白舒的时间总是嫌少,想着很快这场战争就要结束了,以后抱的时间只会多。

俞尚临贪恋地吻了吻沉睡的沈白舒,随后出了帐子。

营门口,木法如约而至,俞尚临将药瓶扔给他:“明日可勿食言。”

木法带着斗篷,双手交叉在前:“合作顺利。”

后半夜雪又下大,帐顶上蒙上厚厚一层雪块,俞尚临在黑夜里目光如炬瞧着四处动静。

沉屠山上的猿猴时不时叫唤两声,在凄清寂寥的夜里传出一阵阵忧伤。

第94章 终战1——肃杀

次日,两军在沉屠山山脚下列阵,风声鹤唳,雪灌满襟。沙亚十六万大军对上大境两万兵,柳宣颂冷不防的轻笑一声。

因为对面的阵型在与沙亚对比起来太弱小,只要铁骑轰动,大境士兵就得像蚂蚁一样被踩死在沙亚骑兵铁蹄下。

而对面领军之人是俞尚临,都是交过几次手的人,柳宣颂对其也未感到有多大的威胁。白狼在其右,木法在其左。身后便是黑压如云的沙亚军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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