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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责感与歉意相互交织,妙寂沉重地叹息一声,见她已困得迷迷糊糊,便小心地收拢手臂,将身上的袍子分与她大半。
他身上本就蕴着热意,这样一来便更热了,芙姝贴了一会,正准备将他推开,却发现推不动。芙姝仰头看他,眼里流露出一些疑惑:“作甚?我困了……”
她揉揉眼,正准备上榻找个舒服的姿势美美入睡,可佛者那张凌厉美艳的脸却在眼前愈放愈大。
“闭眼。”
他的话音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两人额与额相抵,衣冠皆整肃,这样的接触分明纯情得很,可芙姝却在这等纯情的接触中品出了些不寻常。未等她品完,她便觉得自己被一阵巨大的,看不见边际的耀眼光辉裹了进去。
过了片刻,芙姝忽然便理解了他方才拉住她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到底是何意思。
他浑身如同烧红的铁般炽热无比。
作为佛法高深的佛门尊者,妙寂体内本就蕴含着磅礴的至刚至阳之气,不知他催动了何术法,芙姝只觉自己浑身的衣裳都被剥干净架在火上烤,好难受。
再烤一会儿,就该熟了,再撒点八角大料,便能上桌了。
好难受,她浑浑噩噩地想,不止是衣裳被剥掉,应该是她整个人身都逐渐变得通透,每一根血管,每一根神经都裸露在外,被灼烫的气息炙烤,触目皆是一望无际的白,无数细小的金线向她涌来,浑身上下的血肉与感知都与金线相互连结,无意识中,她便交付了身体的掌控权,每一寸肌肤都染上对方的气息,无法逃离,无法脱身。
怎么会这样,先前同祖师学习时,万不似如今难受!
“莫分心。”
一道清正肃穆的佛音震荡在耳畔,芙姝顿时打了个激灵。
“好热,我不要……唔要了!”她摇摇头,声音颤抖地几乎连精准咬字都做不到。
“稍微忍忍。”他沉沉喘口气,嗓子半哑。
芙姝只想推开他,这样共享对方的身体对她来说太亲密了,她压根受不了这种怪异的亲密感,更何况她只是单纯地想戏弄他,压根不想同他过于亲密。
可即便她如何哀求,他亦没有停下来。
光线逐渐汇聚成一团柔软的光,将她吞没,灼烧感逐渐减弱,化为一股暖流在全身游走,游走过她的每一处经络,每一个关节,而她只能被迫承受。
她的神识像是被那光团含住,比毫无阻隔的唇齿交缠更为晦涩暧昧。
她不断喘息,脊背处窜上一股恐怖的快感,像是电流沿着脊柱滑至身体里所有末端,这使她浑身瘫软,皮肤上亦激起一阵阵的细密战栗,无比陌生的快感令她只能依附于眼前唯一一个熟悉的事物上,她的双腿紧紧勾缠住他的腰,脚背都被这股蔓延至全身的战栗绷得笔直。
大腿根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流出,沾湿亵裤。快感似激流般冲刷她的识海,所剩无几的理智几乎要被这股激流冲散,取而代之的……是可怕的愉悦感!
要疯了!
似乎是误以为她身体上的颤抖是因为紧张与害怕,佛者开始用手拂过她的后脑,一遍又一遍地安抚。可这样的触碰使得芙姝愈发颤栗,面颊逐渐漫上红潮,眼眶无意识地流泪,上下都在流水,过于清晰的感知使得芙姝愈发面红耳赤。
她呜咽出声,嗓子像被蜜浸泡过,发出来的声音甜软得能使人发疯:“呜,妙寂,我腿好软,手也软,攀不住了……”
芙姝瘫软得马上要向后仰倒,好在妙寂一双有力的大手及时捞住她的后背,托住她的手臂。她的神识与他的再度贴在一起相互融合。
芙姝才喘一口气,又逐渐被这无穷尽的快感所俘虏,浑身颤栗不已。
妙寂比她修为高出许多,他能清楚地望见她情动时失神的双眸,酡红的面容,洁白的脖颈向后仰出一道漂亮的弧度,还有那无意识的呢喃。
芙姝遍体酥麻,什么话也说不清楚,只能胡乱地摇头,嘴唇似乎又被另外两片柔软的东西叼住,使她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神魂交融时的躯体本就敏感得不行,稍微的触碰都能激起一阵更尖锐的快感,更何况是这样强势又绵密的亲吻,脑子快乐得几乎要疯掉。
他的神识包裹吞噬着她的意识,霸道地将属于他的印记全数刻录其上,更可怕的是,她的神识竟然欣然地接受了这种嚣张至极的刻印,甚至像瘾君子一般,想要渴求更多更亲密更快乐的接触……
不知过了多久,芙姝的神识飘飘荡荡,好不容易回笼一些,她迅速抽回手,扭腰想从他身侧爬开,却瞬间被他用手臂锢住拖了回来。
一定是在报复!
报复她先前对他刻意的作弄与忽视!
“我不要了,呜呜……”她啜泣着,呼吸凌乱地伸出手拂过他的面颊,佛者果然愣了一瞬。
垂落的发丝蹭着她的胸口,微微发痒,芙姝只觉得自己已经被他蹂躏作弄成一滩泥,骨髓都泡得软绵酥烂,若不是有他的手托着,她怀疑自己都能化成一滩水从他身上流下去。
当她以为这就完了的时候,他又缓缓吐出一句:“休息完了吗?”
宛若晴天霹雳。
“我方才观察到,你的识海被魔气啃噬出无数的漏隙,必须尽快修补,方才是第一次,还不够。”
“不,我还没缓过来!”芙姝靠着他,鼻尖是浓郁厚重的檀香,烧得她脑袋愈发昏沉。
妙寂被汗水浸湿的睫毛微阖,颔首道:“那便再休息片刻。”
如此双修之法,看来可以满足她无边际的贪欲。
但除此之外,他还有许许多多见不得人,亦不可宣泄于口的私欲、难言的爱欲,一朝冲破那层尘封的禁锢便再难收回,五炽蒙心,他还想要更多……
芙姝靠在他肩头沉沉地喘,不到半晌,她发麻的嘴唇又被温软的唇齿堵住了,刚从嗓子眼里冒出来的脏话统统转变成细吟,软得能掐出水,妙寂颤抖着眼睫,眼里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
明明神交可以不用肢体接触,可是当他与她灵魂相抵时,心潮便会不受控制地涌动不止,他会情难自禁地想要拥住她,亲吻她,与她交颈缠绵,他想让她感受到无与伦比的舒服与爽快,想令她深陷于情欲无法自拔,这样,她或许就没有力气再去看其他的人,更不会有力气去意属他人。
她明明爱那么多人,多到他数都数不清,那么,既然她与他已是两世夫妻,为何不多施舍他一些?
妙寂头一次生出这样荒唐又卑微的想法。
窗外飘进几缕雨丝,打熄烛火,不过如今这个时辰,已经用不着点了,远处响起几声嘹亮的鸡鸣,天快亮了。
朦胧中芙姝感觉自己被抱上了榻,她像一滩水一样瘫软在榻边,眼角仍挂着泪。
与人交欢好歹还有个缓冲时间,神交是没有的,一刻都不曾有。
她脑袋发懵发了半个时辰,直至发现有双手在替她解腰带时,才逐渐回神,她转头冷眼瞪着他,丝毫不留情地扯过被子。
“莫碰我。”
芙姝伸手摸摸发麻的嘴,说话都变迟钝了,这和尚先前嘴硬得怎么撬都撬不开,如今却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望着她,眸光闪烁,张了张唇。
一夜欢愉过后,若不换衣,定是难受万分。
妙寂微微抬手,攥住被角,眼睛望着被子底下露出的一方淡粉裙摆:“换身衣裳再睡。”
芙姝没理他,自己将被子盖上耳朵,然后抱着一大团被子将自己闷在了里面。
她不觉得自己是被男色迷了眼。
只是她先前在外头收的面首没有被嬷嬷调教好是不能送进她殿里的。所以,她将今晚发生的不可控制的一切归咎于——
此人缺乏调教!不甚听话!
不过芙姝仔细一想,她也没那么大功德与闲心去调教一个和尚,要不就这样吧,她与他的关系也只能是这样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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