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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莲是汲取修士内力而生,炼化之后可将内力转化于自身,迅速提高实力,而太华掌门自然无法接受自己创造出来的资源被他人夺走。

“为何是他?!”太华掌门的声音一下子大了许多。

佛者长眉微蹙:“你年长他千岁,如今只是进入此处便闹得浑身狼狈,实在令吾失望,而且,他的潜力亦比你高出许多,无需再问了。”

妙寂抛下这句话后,便径直走出了崖底,再也没有回首。佛者背后,转动着三两圈不祥的法轮,周遭的煞气根本无法近他的身。

弥空跟着他,不放心地看了眼身后。

乾长老被妙寂这番忽如其来的抬举吓得半死,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我不,我不敢呐,我还没有那个实力,啊——!”

太华掌门气疯了,当即拔剑刺向他的胸膛。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弥空听得心中发冷,其实太华山不比人间好多少,位高者尔虞我诈,弱肉强食,这样的光景,这样的人性,师尊已经看了许许多多年,自然也懂得如何挑拨离间,让兄弟阋于墙。

弥空随着师尊上了山,来到了扶玉崖。

人间的除夕夜,燃灯照岁,家家户户长幼聚欢,十分幸福和乐。师尊也带着他在芙姝曾经住的屋子旁挂上了两个小小的红灯笼,赏了一宿的月亮。

这等寥落冷清的光景,映衬着万家灯火,显得滑稽又可笑。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业报

自从掌门捅了乾长老一剑后, 为了得到师尊的认可,掌门更疯了!他便更加不顾一切地召集其他宗门的大弟子在万佛塔前献祭,眼里根本容不得比他实力强的人。

其中有很多不服管的,他便拖到雷牢施水刑,稍微有点潜力的后辈便会直接死在他剑下。

整座太华山弥漫着浓腻的血腥味,众弟子战战兢兢,藏息丹逐渐成了抢手的物什。

弥空有时候会想,这何尝不是他们先前冷眼旁观的业报?人人都说芙姝怀璧其罪,却无人肯为她辩白,所以现在也无人会为他们辩白。

师尊每隔四十九日便会进入万佛塔闭关,弥空会趁着这个时候帮助一些修士从净空山的密道逃下山,积些阴德。好在太清阁一脉在芙姝身死那日便集体下山神隐,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的踪迹。

没有小伙伴,太华山可无聊了,弥空有点想他们,但是他不能说,为什么呢,或许是因为说了也没用,师尊也很想芙姝,但是师尊也没说。

师尊以身作则,他有样学样。

……

师尊每隔一段时间都要闭关,而他每次从万佛塔出关都会比先前更可怕。

譬如现在。

太华山掌门来邀功了,抓了一批潜逃的弟子,请师尊入雷牢。

“这些人不肯为了您的大计付出,临阵脱逃!亏得老身养他们那么多年,要资源有资源,结果一个个都是白眼狼!实在是令老身痛心疾首!”

弥空暗暗白了他一眼,嘴上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也不问问自己为什么养出这么多白眼狼呢!

他举着火把,在前头探路。

如果没有这点火光,这雷牢便是暗无天日,光是用雷霆作的隔断便能直直将人刺瞎!

他只走了一会儿,便觉得眼睛又酸又痛,干涩至极,更别说长期呆在此处的弟子们,不死也半疯。

最后的一间牢房没有人,弥空便在那里停下了。他清晰地记得那一间牢房是芙姝曾经住过的,上面有很明显的修补痕迹,他猜测应该是芙姝越狱时掰开过,然后才修复的。

“师尊,到头了。”他说。

太华长老神气极了,连连对着妙寂拱手道:“这是先前关押芙姝的牢房,您给了她那么多宝物,她仍旧不识抬举,不肯认错,后来又气倒了乾长老,我便命人将她关进了此处!”

“老身给了她机会,还给她喂了三回水,结果她宁愿被电到半死也不肯说出幕后主使!”

弥空心中吓得一个激灵,他可真敢说!什么喂水?在这间牢房里,一点点水便能将电导至人的全身,分明就是水刑!

怪不得。

人未定罪便不能动刑,可劫狱那日,他分明瞧见芙姝趴在那地上,血流满地,爬都爬不起来,原是那个老东西又给她施了私刑!

妙寂面色如常,静静盯着那间牢房,对着太华掌门开口道:“你进去。”

“什……”

“你跟了吾许久,若日后还想继续留在吾身侧,便要证明自己的实力,进去罢。”

“可这是关押重罪犯人之处呀!”

妙寂的神情变得不悦:“你如今修为已突破元婴,日后若还想突破,所受之劫不会比今日的轻,若连这点都受不了,吾便留不得你。”

掌门咬咬牙,乖乖进去了。

弥空心下正窃喜,师尊又来叮嘱他道:“你给他喂水,莫要让他饿着,五日 之后吾再来。”

这五日里,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了雷牢最深处撕心裂肺的哀嚎。

而最无奈之人当属弥空。

这人老了,稍微激动一些便会失禁,弄得整间牢房都臭了!

太脏了呜呜呜!

……

芙姝近期常常做梦,还是极度真实的噩梦。

她经常梦见与他重逢,又不知为何滚到了榻上,然后她便开始不老实起来,他的唇仍然那样丰润柔软,舌头不断勾缠吸咬着她,嘴唇一阵阵地发麻,感觉马上要被他吞吃入腹。

周遭气息愈发灼热,他微微与她拉开了些距离,抱着她,鼻尖蹭着她的耳畔,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如坠冰窟:“今日我听见隔壁村有人说你大逆不道,所以我将他们都杀了。”

“日后你有我,便足够了罢?”

耳边传来男人愈发情动的喘息,他一声一声唤着她的名字,芙姝仰起下颌,喉腔中发不出声音,连意识都像被他控制一般,无法去想任何东西,只想溺毙在这滔天的快意中。

后来的梦境里,他不仅杀人,还将那些人分批做成了大大小小的人皮鼓,人皮灯笼,统统安在院子里。女子男子,稚儿耄耋,一个都没放过。他似乎摒弃了所有道德与人性,将掠夺与杀戮当成一种随心所欲的自由……

为了逃离这种梦境,芙姝每次都只能设法将他杀死,他一次比一次警惕,芙姝被困在梦境里的时间也一次比一次长。

每每醒来,莫说精神,浑身都怠倦得无法动弹。

“芙姝!”

门外传来夏桃慕喊她的声音。

“没有女子肯来我们书院教书,怎么办?”

夏桃慕推门而入,芙姝方从榻上坐起,整个脊背都被冷汗打湿。

那日跟吴王洽谈过后,芙姝决定出门仍戴着面具。

虽然箫禹的手已经伸不到江南了,可她还是暂时不想让箫禹知道她在这里,她只能这样规避风险,此外,她还将很多事情都交给夏桃慕去办,她自己则以医修的身份在家附近开了间医馆,在幕后为夏桃慕提供一些财力上的支持。

听到无人肯教书,芙姝飘散的思绪回笼,面色严肃起来:“就算给双倍的工钱也不愿意?那些曾与我相熟的人呢,她们曾经替我做事,也不愿么?”

夏桃慕摇摇头,叹道:“她们都觉得看不到希望,没意义。”

虽说大雍女子可以做官,但即便再有才学的女官,管理的还是内务,政务是无法接触的,她们会这样想也无可厚非,更何况芙姝已经在这种事情上失败过一次。

作为帝姬的表率都失败了,更别谈她们这些浑身都是桎梏的平民百姓。可芙姝跟夏桃慕重新创办的这个女子书院,开设的课程虽然很多,覆盖面很杂,但主要的目的并不是从政,而是教她们如何独立思考,自尊自信。

芙姝希望能让她们从中了解到,女子拥有无限的可能,一切选择都是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她希望先做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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