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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去,那刀疤脸已经断了气,双膝弯曲跪下,多么的颓丧。

“你来了?”归君扁扁嘴, 似乎带着些委屈,“我等好不容易逃出来的, 那里的人凶神恶煞,手拿大刀, 如同索命阎王。”

听她这样说着,玉停云倒是诧异的很, 她紧盯着归君,生怕自己漏看了什么,眼前这个姑娘同方才那个杀伐果断的不像是同一个似的,实在是让人诧异。盯完归君之后, 她又盯向了辛惟清, 这一盯又是不放。

辛惟清斜睨了眼玉停云并没有过多停留在她的身上, 而是看向缩在一旁的归君,对上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只有片刻错愕,却见她束装满身,连发丝都不落下一根,视线又移到她染了血的脸颊,随后一本正经道,“你面上的血是方才蹭的吗?还有你手上的?”

归君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还沾着血的双手,又用手肘擦了擦脸,果然蹭下丝丝血迹,她反应十分快速,应道,“是方才从那地下逃出来带来的。”她又怕辛惟清不信,于是拉着那边正在猜想二人关系的玉停云,“对吧停云,方才的确是九死一生、有惊无险,差点我们二人便葬送性命了。”

玉停云虽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说,但总觉得她不会害自己,于是点点头,帮衬着她道,“是如此,方才拦着的人很多,是我二人见机逃出来的。”

辛惟清递了块帕子给归君,“擦擦吧。”

“多谢。”后者点头接过。

“姑娘便是抢来的那新娘吗?”他问。

玉停云身上还着有未换下的红色喜袍,只不过慌慌张张弄得有些凌乱和肮脏了。她点点头,“小女姓玉,扬州人士,停云。”

“扬州人士?”辛惟清挑了挑眉,饶有兴味的看向正在擦脸的归君,“我记得你也是扬州来的?你们事先可认识?”

他虽是平平淡淡的问法,话中的试探却让人避不开,归君放下手中的帕子,笑道,“我只不过在扬州小住了几年,倒是不认识停云,不过现在是认识了。”

“那玉姑娘可认识她?”他步步紧逼,打破砂锅也要问到底。

可是玉停云当真认不得沈归君,便摇摇头,“我方才还想问姑娘芳名呢。”

“沈归君。”归君不慌不跌道,顺势介绍起了辛惟清,“这位是京城人士。”

“在下姓辛。”辛惟清十分自然的接话。

玉停云没去过京城,自然没听过姓辛的人,但也记不得扬州有沈归君这一人物,许是她见识浅薄。

“见过二位,多谢二位救命之恩。”

“不用多谢。”归君扶起她,问辛惟清道,“是你一个人来的吗?”

辛惟清摇头,“我听到你们这边的动静从而赶来的,剩下的人已经到他们婚房去了。”

他还得要赶到那边去将剩下的人给处理了,便带着归君赶往那边,当然玉停云一直跟在身后。不同于方才她们逃出来的景象,这里围满了官兵,将那间婚房围的水泄不通。

为首的是个女子正与身侧一名身着官袍的人交谈什么,归君眼尖一眼便认出来那是安乐郡主,在她身侧那人是莫清元,而跟在他们身后的奴婢便是知秋。

知秋一直在盯着周围看,在见到归君时,双眼一亮,小跑着便过来了,在众人注视之下,扑通一声跪在了归君的身前,肩膀抖动着抽泣,“姑娘,是奴婢的错,幸好您没有出事,若您出事了奴婢一定不独活!”

“你起来吧,我这不没事儿。”归君扶起知秋,手轻轻拂过她的鬓角,“你瞧瞧你,怎么发髻也不梳好,这般样子怎么行,正好我的头发你也给我梳梳。”

“归君姑娘?”安乐款款走向归君,语气中带了点欣喜,“你没事儿吧?”

“见过郡主,劳郡主挂念,归君无碍。”她垂下头,中规中矩的回答。

“郡主,那福州知府是怎么说的?”辛惟清问道。

安乐看了眼身后着官袍的男人,撇撇嘴,有些不耐道,“巧舌如簧。”

“换我去问问。不过劳烦郡主派人将这位姑娘带下去修整,她是被抢到这里的。”

“这位?”安乐对着莫清元道,“清元,你带这位姑娘先下山。”

莫清元点点头,走到玉停云的身侧,玉停云有些害怕,下意识的靠向了归君那侧,归君感觉到她的不安,安慰她道,“这位是京城的安乐郡主,这位是安乐郡主的表妹莫姑娘,你跟着她先走。”

听到归君这样说,玉停云才对莫清元放下了一丝戒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安乐郡主,“民女见过郡主。”

安乐笑着点头,跟在辛惟清身后走去。他们急着去拷问福州知府,大许还要进内室一探究竟。

归君便趁着这个时间,同知秋走到人烟稀少的角落,她颇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若不是你方才提醒的及时,我便真的要杀了那贼人了。”

方才那刀疤脸追上来时,归君便有想法将其除掉算数,不过正巧接收到知秋的提醒,否则若是让辛惟清瞧见了,怕是真的说不清楚了。

“今日安乐郡主忙于上山一事,所以奴婢同主子传达消息时并未被察觉到,但奴婢总觉安乐郡主身边的莫姑娘不太对劲。”知秋在山下做归君的外应,所有消息都是知秋带来的包括安乐什么时候上山。

莫清元?

安乐郡主的表妹,莫家的大女儿,莫家在京城不算是名流世家,也没有出过多少名相名将,反倒是因为跟亲王府沾了点血缘关系,所以倚靠安乐郡主混的也不算是太差。但莫清元历来是少言少语,性格内敛,众人对于她所知,皆是知晓她跟在安乐郡主的身侧,其它便什么也不知道。

“心思不单纯但也不会坏了我们的事儿,我们不用主动出击,免得露了马脚,今日之事怕是要让成安王调查我了,不过我们的事儿达成了,现在只要盯着玉停云便可。”

这莫清元是什么样的人,同他们的影响不大,若是真要让一个人为她所用,她也会选安乐郡主。

“是。”知秋应道。

“这件事结束,我们便直接去扬州。”归君越想越是不能再在福州待下去,她必须要先去做完她自己的事儿,才能分出神来管理其它的。

“主子,可是您答应吟宵郡主和沈段邺的···这。”知秋问道。

归君揉了揉眉心,浑身的血腥味让她难受至极,“成安王会让这事儿越闹越大,这里的匪徒迟早会跟官府扯上干系,到时候再往下挖就会让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全部都破土而出,皇帝所想不就是这样吗?连钦差是谁都要做个障眼法,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他们的心思。我们脱身要干脆利落,若是不能干脆脱身,那便要将事情做到底。”

正巧此时,落叶疏动的声音打断了二人交谈,归君立刻噤声,谨慎的盯着那边。只见庆阳从那边走了出来,脚步迅速,表情并无异样,许是没听见她二人交谈的内容。

“王爷请姑娘前去辨认现场。”庆阳拱手道。

归君挽起一副笑容点点头,“来了。”

婚房的内倒了一片的尸体也没有人翻动,有几名官差正在探看死因,而那位福州知府面如死灰的跟在辛惟清的身后,细看双腿还止不住的在颤抖。

安乐和辛惟请已经站在内室的过道里,归君出声打破二人宁静,“王爷。”

安乐明显已经被吓傻了,面白如纸,许是顶上那血腥的模样已经让她骇了一跳,到下面来又见到底下李综这万箭穿心的模样,她平日里不过是一位贵族小姐,真是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样自损八百的机关,真是少见,若是他们自己人动了那机关岂不是也得死在这里了?

“你先在外站着吧。”辛惟清看了眼沈归君,他不清楚沈归君是否知道里面李综的惨样与否,但瞧着安乐都吓得说不出话,说不定沈归君也会吓成那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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