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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祯在一旁看了好不新奇有趣,一边磕着瓜子喝着茶,一边跟着众人鼓掌。

只是时不时地想起林青元。想起他那个还在床上瘫巴着的小丈夫。

想着他要是也能来到这里看戏,那该有多好。

这一日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

身旁的小厮和丫鬟们都怕夫人觉得无趣,都使尽了法子哄林夫人开心。不过就算是如此,林夫人脸上仍旧只是淡淡的。

但却时时叮嘱楚祯要玩得尽兴。

只是楚祯的心里记挂着一个人。也是总不能够尽兴。

这一会儿外面正劈劈驳驳地放鞭炮,小厮李青为了更热闹些,竟把过元宵节要放的烟花拿出来了一些放。

楚祯很少见这个,在一旁看着,高兴得像个小孩。大嫂子的一双儿女经过这一日已经和他混熟了,三个人在一旁吵作一团。

等到烟花放尽,楚祯跑到了林夫人身边,说道:“夫人,我心里记挂着少爷,我先回去了。”

林夫人点点头说道:“我看你今天也一直没放开,知道你心里一直记挂着青元。如果真的放心不下,就回去看看他吧。过年了,你们那两个小夫妻凑在一起亲亲热热的,也挺好的。去吧。”

楚祯听后点了点头,离席而去。

回到院子时,荷珠正在灯旁打盹,一下一下地点着头,海蓉则在和李妈两人玩牌。

看见楚祯回来,海蓉立刻起身说道:“奶奶,回来了。我们几个都快无聊死了。”

楚祯刚刚看她还是很起劲的架势,便说道:“你这不是玩得挺好的吗?我见你是不把李妈手里的那点果子不赢过来不罢休的模样。”

海蓉搔搔头发,努着嘴儿说道:“哪有,不过是打发时间随便玩玩嘛。”

听到有人说话,荷珠从一下一下的瞌睡中惊醒。起身接过楚祯手里的食盒。

楚祯说道:“里面是夫人那里拿来的一些点心什么的。有几个顶稀奇,从没见过。那个透明的,好像是叫做琉璃饧,看着十分可爱,吃起来倒是一般,拿回来给你们几个吃吃玩玩。”

听罢,荷珠和海蓉两人便凑过来翻看。李妈妈上了年纪更稳重,只是在一旁看着两个小的。

荷珠先是往海蓉嘴巴里塞了胡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嘴巴里反手被就被海蓉塞了个糖球,两人顿时嬉闹起来。

楚祯见两人如此,笑了笑,转身进了里屋去看林青元。

走到床边,楚祯见林青元整整齐齐地穿着身新衣裳,板板正正地躺在被子里,不免觉得好笑,说道:“这身衣服穿过了今天,就别再穿了。你躺在床上穿着这个也不舒服,倒不如穿着平时的衣服自在。”

又怕外面鞭炮齐鸣、敲锣打鼓热闹非凡,而林青元被自己抛下了半日心中无聊、孤寂难耐,于是便不住地说着话:“以前我在船上的时候没见过许多,今儿可算是见识了,过年时候放的鞭炮居然还有这么多讲究,就刚刚咱们家放的,这一个叫做窜天老鼠、那一个叫做金盆闹月、还有什么百子鞭炮、万花筒的,花样可真多。不知道都是谁钻营出来的这些东西。”

楚祯替林青元掖了掖被角,继续说道:“我今天在席上还吃到了个顶好吃的东西,叫做什么桂花杏仁饼。谁能想到那么个平平无奇的饼子会那么香甜可口呢。后来还是李婶子和我说,这是咱们家里每年过春节都会做的小吃,做起来十分麻烦,整个府上只有夫人身边的燕嫂才会做,要放往里面放桂花、枣子碎、花生、还有,还有....”

楚祯说道一半,却忘了之前李婶子和他说过的配料。自己在一旁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

却不料突然有个声音接住了他的话:“里面还有核桃仁吧。”

楚祯忙道:“对对对,就是核桃仁,就是核桃仁。”

话音刚落,楚祯才吃惊地意识到,和他说话的是个男人的声音。

这个声音不是别人的,正是他的瘫巴丈夫林青元的。

意识到这一点,楚祯慌得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边朝后退着步,一边一边不可思议的看向林青元。

林青元看见楚祯反应如此之大,不禁道:“我只是开口说了话,又不是张嘴吃了人,至于如此吃惊吗?”

听了这句话,楚祯吃惊更甚。立刻冲到了外屋大喊道:“快去叫夫人!就说少爷能说话了。”

屋子里的三个人听到楚祯说了这话时,全都呆呆地愣住,只有海蓉率先反应过来。飞奔出屋,通知夫人去了。

看着海蓉渐渐离去的身影,楚祯仍旧惊魂未定,他回到林青元身边,戳了戳他的脸颊说道:“你,再说一句话我听听。”

林青元无奈笑道:“我说,我只是张嘴说话,又不是张嘴吃人,至于这么惊讶吗?”

楚祯本来就圆的猫儿眼瞪得更圆了:“天杀的,原来你说话这么好听。果真不再像个堵了的风箱一样鬼叫了。”

林青元笑着说道:“多亏你,我的嗓子好了,以后也不会再像风箱一般鬼叫了。”

听罢此话,楚祯“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荷珠闻声,赶紧进来劝解:“奶奶,奶奶,少爷能说话了是好事,你为何要哭呢。”

林青元躺在床上倒自在,看着楚祯哭成个泪人,心里一边是感动,看见平常小磨人精哭成这个样子,一边又忍不住偷笑。

只不过见他哭得认真,自己也忍不住红了眼圈。

还没哭上多久,知道了消息的林夫人便急急忙忙飞也似地赶来。身后跟着的是和夫人日日不离的燕嫂。

林夫人立在床边,林青元拿着刚刚恢复的嗓子叫了一声娘。

听到这一声娘,一颗豆大的泪珠便从林夫人眼眶滚落,扑倒床头抱紧了自己的儿子,放声大哭:“儿子,我的儿子。”

声音凄切,叫人不忍心听。

林青元被自己母亲抱住的那一瞬间,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他深知母亲为了自己这个一脚踏入阎罗殿的将死之人,受过多少委屈,经历过多少不解,扛过多少次的中伤。

他轻声开解道:“娘,别哭了,你这样哭,儿子怎么忍心。”

这句话并没有劝住林夫人,反而让她哭得更厉害了些。她苦苦支撑这么久,终于换来了他儿子曙光,这怎能叫她不高兴,不哭泣呢?

她一定要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场。

林青元、林夫人和楚祯三个人的哭泣引得全屋的人都在抹眼泪。就连年事已高见惯生死的李妈妈也忍不住滚下泪珠。

众人如此哭了许久后方才停歇。

林夫人一边拿着帕子擦拭泪迹,一边将出楚祯以外的人找了个由头都赶了出去。脸上的泪痕犹在,林夫人脸上却换了个神情。眼神凿凿,神情肃穆地对林青元说:“我的儿子,告诉娘,究竟是谁害了你。告诉我,是不是赵家的那个赵景同。便是你从他那里回来才病倒的,是不是他,你告诉我,娘好帮你报仇。”

林青元听到这个名字后,面上没有半点波澜,只是淡淡地说道:“娘,这大节下的,暂时不要论报仇这种戾气太重的事。究竟是谁毒的我,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相信真相终究会水落石出的。等到我完全康复的时候再去追究也不迟。”

“况且,在病里时,支撑着我让我好起来也并不是为了报仇寻恨,而是为了好好地在爹娘面前尽孝。娘如今已经为了儿子操碎了心,儿子实在不愿母亲再为我忧虑。为我报仇的事就请母亲不要再想。”

林夫人听罢,轻轻点点头:“我不知我儿竟有这样的胸襟。只是为娘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毒害自己儿子的人逍遥法外?”

林青元眼睛里闪了闪寒光:“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件事儿子自有定夺。母亲你大可放心。”

林夫人知道林青元向来说一不二,见他心中似乎早有打算,林夫人心里稍稍放了些心。便不再提复仇的事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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