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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待会我请你。”

林沉玉语气温和了许多,她虽和萧大人交恶,但燕洄带着圣旨来救了她,给她省去了很多章程上的麻烦,一码归一码,她不好拒绝。

“走。”

燕洄转身。

手下纷纷上前要摘取府尹的乌纱帽,府尹嚎啕的哀求:“误会!都是误会啊!下官没有…没有污蔑林侯爷的意思啊!”

他真的是肠子都快悔青了,本来好好的,都怪主簿出的什么个馊主意,人家侯爷和萧大人的事情,他怎么敢私自揣测?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下好了,完了,全完了!

“吵死了,再吵把你嘴巴封了。”

燕洄上一秒笑眯眯的眼,下一秒回头往向府尹时,已然阴沉如寒冰。

*

府尹额头满上冷汗,毫无尊严的趴在地上,死死的抱着桌子腿不肯动弹,忽然,电光火石间,他看见了林沉玉手里捧着的圣旨,喘起气来。

京城离这里,就算快马加鞭日夜不休的走,也有七八日的马程,他逼迫林沉玉写下伏罪书,也不过是昨日的事情。

圣旨怎么可能在七八天前就预料到林沉玉受了冤屈!

“等等!那个圣旨!是假的,圣旨是假的啊!你骗我燕大人!”

他撕心裂肺的叫出声来。看着围在他面前的锦衣卫,慌张如落网的野兽挣扎:

“大人们!那个圣旨是假的啊!你们不要抓我!皇上怎么可能七八日前就知道林侯爷冤枉了啊!圣旨是假的啊!”

公堂上,锦衣卫们面无表情,好像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只是绣春刀出窍,锋芒倍利。

林沉玉脚步一顿,燕洄冲他一笑:

“害,李大人还有些不服气呢,我去和他解释一下,你先上马车等我哈。”

*

燕洄折回来,撵起来案上的伏罪书,将纸的一角伸进油灯里面,很快青烟一袅,那伏罪书便烧了起来。

他面无表情,一脚踩在府尹肩膀上,府尹已经被锦衣卫们制服住了,跪倒在地,涨红着脸眼神惊恐,燕洄一把将烧的正旺的伏罪书塞入他嘴里。然后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叫他吐不出来。

“呜呜呜……”

他双目欲裂浑身颤抖,青烟从他口里溢出,带着难闻的焦味。他挣扎着想要吐出来,却被燕洄捏住下巴,叫他一点都吐不出来,只能硬生生承受着炙痛。

不过一会,他已然如死了一般,大汗淋漓,瘫软地上。

燕洄低眉收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不会说话,这辈子就别说了。”

他转身,漫不经心的拍了拍袖口,吩咐属下道:

“那个叫徐雄的狱卒,交给你们了。”

“他昨儿夜里给侯爷看的刑具,都给我一齐上了,叫他自个尝尝看什么滋味,死了就扔到后面,喂本官的猎犬,养养血性。”

*

林沉玉先走一步,率先背着人把顾盼生安顿好了,才去酒楼。

这一品阁乃是金陵有名的酒楼,造景精致,曲水流觞也颇为风雅,她要了个雅间,燕洄两个人坐了。

燕洄大大咧咧的点了许多荤菜,忽然想起来什么,又加了几个素菜,笑道:

“哎,听说林侯爷不吃荤,可有什么缘故?是吃斋念佛吗?”

“你怎么知道?”

“我观察她,每次收到部下孝敬的山珍海味,荤的都不会留,分给我们;只有野菜山蔬,她才会自己留下来。”

燕洄笑眯眯,手支着下巴,看她:“容我多嘴,为什么您不怎么吃荤呀?”

“知道多嘴还问?”

“……”

*

林沉玉临走的时候,没忘记顺走那证据。她把那纸条并信纸摆在了燕洄面前,她有颇多疑问。

纸条上是四个字:自作聪明。

燕洄拿起那信纸来,念的振振有词:

“愿在衣而为领,承华首之余芳;悲罗襟之宵离,怨秋夜之未央!愿在裳而为带,束窈窕之纤身;嗟温凉之异气,或脱故而服新……”

他笑的前仰后合,又换了一张念的抑扬顿挫:“粉光犹似面,朱色不胜唇。遥见疑花发,闻香知异春。”

林沉玉冷着脸,一把夹了块排骨丢进他嘴里:“闭嘴!”

燕洄吐了骨头,笑的直锤桌子:

“林侯爷,想不到你表面这么正经!私下里成天写这些骚话啊!”

林沉玉额头青筋暴起:

“不是我写的,这两份都是别人仿造我几年前的笔迹写出来的东西。那个纸条是在主簿尸体旁边发现的,信纸是在王爷房间的书柜里面找到的。”

“虽则我出狱了,嫌疑也洗清了,但是这案子到底没有破——”

燕洄打断了她:“怎么没有破,要我说,已经水落石出啦!”

*

燕洄拿着筷子,蘸了酒,在桌上勾勒出两个小人模样。

他指了指信纸上的萧氏二字,又点了点第一个小人:

“有人冒充你,写信给了萧氏,也就是萧绯玉,约了她花前月下,阁楼相见。”

“谁知道呢,这些个书信已经叫金陵王暗中发现了。于是他怀恨在心,暗中下毒手,在蜡烛里面放了安神香。打算将这对奸夫□□杀个尽!”

“萧王妃死了,另一个人却没死跑了,临走前丢下狠话,说要向王爷报仇,所以王爷惶惶不可终日,最终也被安乐香了结了性命。”

“没料想,你路过把你也给牵扯进来了。王爷刚开始想拉你做替死鬼。而假冒你的人知道你含冤入狱,不想连累你,所以特意给你做了个证,杀了主簿留了纸条,给你脱了嫌疑。”

燕洄一摔筷子,那两个水画的小人儿便支离破碎了。他一笑,尖尖的虎牙露了出来:

“侯爷啊,这案子不是水落石出了吗?”

林沉玉面色微凝:“破绽百出。”

燕洄耸耸肩:“无所谓,反正这案子怎么结,归我管,我觉得行得通,它就得这么办。”

*

有雪飘落进窗内,化作炉心一点红。

林沉玉面容冷峻,拿起来了那桌上筷子,在那两个狼藉的小人旁边,又画了个小人。

她修长的指尖点在花笺上,圈了圈那萧氏两个字,眼眸清明,直勾勾的看向燕洄:

“要我说,这萧氏,不是萧绯玉呢?”

第10章

燕洄的笑凝固在了脸上,继而哈哈大笑:

“侯爷一贯会说笑,这信纸既然在王爷书房里面被发现,除了萧王妃姓萧,还能有谁,总不可能是萧大人吧。”

林沉玉沉默不语,直勾勾的看着他。

他笑的前仰后合,附手拍掌:

“我们私底下,都喊萧大人叫她没了把的颜叔子,女人家自己的柳下惠。这个辣手摧花,断情绝爱的女人,怎么会有人写这种书信给她呢?”

林沉玉笑:

“所以说,王爷就算计错了人。他打算将我和萧匪石一举擒杀,却在最开始第一步,就走错了棋。招惹了杀身之祸。”

燕洄摇摇头:“慕南陵与你乃是多年同窗,怎么会对你下手呢?”

*

林沉玉掏出了个瓷瓶子并一封信,一一放在桌上。

她把瓷瓶子打开来,冒出一股刺鼻的味道来。

“你知道,我多年来一直在求医问药,只求能一味能治好烧伤的神药。我之所以来金陵的缘由,就是因为金陵王写信给了我,说找到了暹罗神药,能医白骨治溃肤,就是这个。”

“我当时想看,他却不让我打开,我就留了个心眼,请仵作帮我查看了一下,结果发现并不是什么神药,而是一种毒药,只消涂抹一下,就能让人七窍流血的剧毒之药。”

“而他一向谨慎,不可能没有检查过送我的东西,所以只有一种可能,王爷撒了谎。他并不是请我来金陵,而是骗我来此地,目的就是,他要命我的命。”

燕洄乐了:“侯爷说这话,我又不明白了,王爷设局想杀你,不就是应证了我的论断吗?王爷误会您私通王妃,所以起了杀心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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