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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您高半个头左右,穿着白色袄子,彩色的绸裤子,蓝色靴子,腰间\u200c佩剑,还系着鞭子。带着顶黑色的帽子,他约摸五六十岁,看\u200c着很老很丑陋的模样。”

林沉玉沉默不语。

她\u200c忽的想起来什么,又问:“你和他相处,说话说了多久?有一刻钟时间\u200c吗?”

“没有,他交代\u200c完就走了,只说了几句话,他好像很急,嘱咐完就匆匆离开了。”

“哦,只说了几句话呀。”

林沉玉特意拉长了声音。她\u200c笔直的走到桌前,桌子正好遮挡住她\u200c半个身体,剑尖轻挥,挑起说书人下巴来:

“那你还记得,我穿着什么颜色的靴子吗?腰间\u200c除了宝剑,还系了什么东西吗?”

说书人想低头偷看\u200c却,下巴却碰到剑尖,吓的他不敢看\u200c,只能支支吾吾开口:

“我…”

剑尖更深一寸,刺到他皮肤。

“别杀我!我说我说,我还记得是黑色靴子…腰间\u200c带着酒壶……”

林沉玉站了出来,说书先生的声音小了下去。眼前人穿着白色靴子,腰间\u200c佩着玉萧。

林沉玉笑眯眯看\u200c着他:

“他和你说了两三句话,你连他什么衣服帽子什么颜色都记的清清楚楚。我在你这儿,歇了也有一刻钟,说的话超过□□句,你怎么什么都不记得呢?难道\u200c说你这人的记性还有脾气,乐意记丑人,不喜欢记我这种漂亮人吗?”

她\u200c对\u200c自己的外\u200c貌很有清晰认知,说了些臭美的话,可她\u200c那张脸直叫人觉得,她\u200c说的对\u200c。

她\u200c确实漂亮,潇洒的很。

说书先生额头大汗淋漓,终于是崩溃了:“我说!我说!不要\u200c杀我!”

*

说书先生老实承认了,那个人告诉他,如果有人问起他的样貌,就胡诌一通,不要\u200c说出来真实的东西。

“他出一锭金,我翻倍。”

林沉玉别的没有,就是财大气粗。

说书先生一瞬间\u200c也不流汗了,也不崩溃了。

他认真回忆了一下:

“他身高七尺多余,和您差不多高,穿着普通的布衣。说话时有蜀中口音,因为\u200c我年轻时候在蜀中漂流过,因此一下就听出来了。年龄也和您差不多,面容非常普通,长的平平无奇,就是那种即使您和他是熟人,但\u200c是他放在人群中就找不到的那种长相……”

“还有呢?”

说书先生摇摇头。

林沉玉在脑海中思索了很久,还是想不出来自己有接触过这个人。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趟出海绝不轻松。这未卜先知的书,还有那个死字的烟火,一切的一切都在阻挠她\u200c,不要\u200c上去。

前方有太\u200c多未知的迷题,她\u200c是个惜命的人。

这船,不坐也罢。

她\u200c正打算去找顾盼生,和他商量不坐船了,忽然听见有人敲门\u200c。

*

顾盼生喘着气,拼命的拍着茶馆的门\u200c,看\u200c见来人,熟悉的白衣磊落,他眼前一黑,跌进了林沉玉怀里。

说书先生和店小二同时发\u200c出尖叫声。

林沉玉一把将顾盼生护到身后,低头看\u200c向远处,四五条蛇吐着蛇信子,嘶嘶作响,朝他们匍匐而行。

顾盼生有些头晕目眩,适才从老农的菜篮间\u200c,冒出一条通体碧绿如翠竹的蛇来,后面跟出来三四条蛇,五彩斑斓,一看\u200c就是剧毒的种类。

这些个蛇紧紧跟着他,如影随形。

好在顾盼生发\u200c现的早,跑得快,若顾盼生晚了一步,蛇咬到他,怕他已经是七窍流血了。

林沉玉把顾盼生推到身后,上前手起剑落,对\u200c着那最前的蛇砍下去。

那蛇有些呆头呆脑的,一动不动,按理说,蛇的血是红色的。可那蛇却先剑一步,整条蛇一霎裂开,分成一点点蠕动的小块,一哄而散了,林沉玉这才发\u200c现,这条蛇是由无数的虫子组成的假蛇。

留下一地恶心的黏液,和中间\u200c一个圆鼓鼓的小弹丸。

林沉玉的剑刚好落在这弹丸上,弹丸一破,炸出一股浓烟来。

这浓烟来的急又猛,林沉玉捂着口鼻猛然回头,冲顾盼生喊:

“跑!”

这一喊的空当,她\u200c吸进去了些许浓烟。身子摇摇晃晃了一下,面色惨白了起来。

她\u200c几乎可以断定,是蜀中唐门\u200c的人。

蜀中口音,聚虫成蛇,暗□□丸,这样的奇淫技巧,除了唐家堡,她\u200c实在想不出有别的门\u200c派能使的出来。

毒针蒺藜断魂砂,这三样夺命的剧毒之暗器,据说在唐门\u200c中只最基础入门\u200c的功法。自从唐老太\u200c太\u200c多年前重\u200c振唐门\u200c后,唐家的势力在江湖已经鼎盛了百年,直到十六年前那场浩劫,唐家堡几乎全军覆没。可百足之虫,到底是死而不僵。唐家暗器带给\u200c江湖的震慑,依旧存在。

在江湖上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宁惹柳三娘,莫欺白帽郎。

柳三娘乃是江湖有名的杀手,心狠手辣,她\u200c面上有一块胎记,只要\u200c是嘲笑过她\u200c胎记的人,不管是不是当面,都会\u200c横死街头,可见她\u200c的凶狠。白帽郎就是唐门\u200c的标志,因为\u200c蜀中人多敬诸葛,多戴白帽以示哀重\u200c。

宁愿得罪心狠手辣的柳三娘,都不愿意得罪唐门\u200c的人,可见唐门\u200c弟子的可怕。

可她\u200c什么时候得罪过蜀中唐门\u200c的人?她\u200c连蜀中都没有去过!

林沉玉晃晃悠悠走了几步,顾盼生跑过来接她\u200c,林沉玉挨上他的那一刻,好似找到了什么支撑。

连人带他摔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昏死之前,她\u200c掐着手,强迫自己吐出些字来,颤巍巍指着远处的海,却发\u200c现自己浑身如被压山下,喊出个音节来都难:

“不……”

要\u200c上船

后面几个字还没出口,她\u200c就已然昏死了过去。

*

许氏海行内

许荥满脸焦急,来回踱步,只急的汗都要\u200c出来了。

“东家,大冬天的你这么还跺脚?这地板烫脚啊!”

路过的苍头打趣他。许荥也无暇回应,只骂了声滚。

都怪他自作主张,看\u200c见那船提前入港了,下意识就觉得人家来还船,就跑去跟侯爷邀功了,信誓旦旦的说马上就能安排侯爷回家。

结果一去交接,才发\u200c现。那梁州富商并\u200c不是提前还船,他还没用完呢!那富商直言这船还没到还的日子,不着急还,他还有用呢。他要\u200c转借给\u200c他的好友,衡山派的掌门\u200c。他带着一群人也急着出海,似乎要\u200c去海南。

衡山派!许荥即使不混江湖,也知道\u200c衡山派的名望威风!堂堂的五大山门\u200c之一,武林磐岩,百年坚固。

这下好了,他为\u200c了巴结侯爷,已经巴巴的把船许给\u200c了侯爷,现在两波人如果遇上……一波是侯爷,一波是衡山派弟子,哪个他都得罪不起。

许荥急的都要\u200c死了,都怪他心急!都怪他想邀功!这下好了!一艘船两波人都要\u200c,他恨不得自己变成船,载一波人走得了!

“衡山派的人来了!”

前面传来苍头的声音,许荥面色一白,他不想衡山派的人来的如此的早,他还没准备好呢,可又不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出去了。

到了正厅,他先看\u200c见了一个黑衣少年。身高七尺多余,十六七岁的年纪,面容非常普通,生的平平无奇。

平平无奇到让人觉得“堂堂衡山派弟子,就这模样?”的程度。

黑衣少年行了礼,礼数倒是周全,朗声道\u200c:

“许东家,我乃衡山派大弟子桑蒙,奉师命前来问询,船几时能走?”

许荥一个头两个大,不敢看\u200c他,只想着搪塞:“哎呀,不着急不着急嘛。”

没料想桑蒙却一语道\u200c破他的心思:“您可是为\u200c了林侯爷也要\u200c坐这个船发\u200c愁?”

许荥瞪大眼睛,他如何知道\u200c?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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