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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屏坐下后问他:“你府上有没有厨子会做烧饼啊?”

赵管事立马道:“有!老奴这就去吩咐厨子明日一早准备!”

严仞挑眉:“怎么,想吃烧饼?”

赵管事离开之后,陆屏叹了口气,问严仞:“你说,咱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什么时候?”

严仞顿了顿,回答:“七夕前一天,在龙首山。”

陆屏转动书桌上那盏油灯的灯芯,书房随即暗下来。他哼哼道:“我还以为你有多神通广大呢,既然早就知道我是留安,肯定连我们小时候在黎山园见过都知道呢。”

严仞一听,讶然失笑:“什么,我们在黎山园见过?”

陆屏摸着肚子道:“自己想。”

严仞很聪明,低头思考了片刻后,眼中那双瞳仁瞬间由暗转明。他哈哈大笑,伸手捏陆屏的鼻梁:“那个小孩儿是你?我就说你怎么突然问起烧饼来了,记我记了那么多年?”

陆屏恶狠狠道:“我只记得烧饼很香,不记得你!”

严仞道:“那肯定是你当时太饿了,才觉得香。”

陆屏道:“我现在也饿。”

严仞立刻起身牵他的手:“走,我们去看看厨房还有没有,没有了就让厨子立刻做。”

陆屏顿时不好意思:“这也太麻烦人家了。”

“让陛下念了这么多年,说出来不怕吓坏老厨子,怎么能算麻烦呢。”

严仞捎上一个灯笼,牵着陆屏一路从书房走到厨房。厨房外头的走廊一片漆黑,无人走动,严仞推开门,借着灯笼的光四处寻找,终于在一屉笼子里找到了还带着余温的几个烧饼。

严仞拿出来道:“冷了,热一热吧。”

陆屏摇头:“不用,我肚子都快饿扁了,还等这功夫烧柴煮水干嘛。”

天上的月光正盛,春夜里湿润绵腻的气息与倾泻下来的流光相互缠绕,美不胜收。陆屏与严仞一道往回走,一边啃手里的烧饼,空空的胃终于被一点点填满。

严仞问:“好吃么?跟当年的味道一不一样?”

陆屏想了想,如实道:“其实我也不记得那时的烧饼是什么味道了,只是常常想起……”他靠近严仞,“想起那一夜我们坐在草地上一起看到的天空和月亮。”

严仞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天幕。

“吃饱了吗?”他突然问。

“嗯。”

陆屏正想再说什么,突然见严仞随手将灯笼扔在回廊边,一转身挡在自己面前,弯腰抄起他的膝盖窝,把他整个人扛了起来。

“!!!”

“吃饱了走!”他听到严仞说。

突如其来颠倒的视线和头重脚轻的不适感令陆屏惊慌起来。他大叫:“严仞,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严仞却没有回他,只低声笑着,兀自径直朝前走去。他的脚步很快,马上就穿过了月洞门,拐进自己卧房所在的院子里。

陆屏看不清周围环境,双脚不住挣扎,用力捶打严仞的后背:“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睡觉!”严仞大笑道。

陆屏道:“你不是说有正事要干吗?怎么这么早就要睡了!”

周遭安静下来,地上铺就的月光变成了烛光,他听到“吱呀”一声,严仞单手关了房门,接着视线一转,很快,他被放在一张柔软的床榻上。

严仞顺势压上来,眼里是不怀好意的笑:“周公之礼,鱼水合欢,怎么不算正事?”

陆屏才明白过来自己被骗了。

他气极,试图推开严仞落在自己凑近自己颈间的脸:“你说有要事要办,把我骗到你家里,就是要干这事?!”

他的后腰被严仞一把揽过去,整个人被紧紧箍在严仞宽阔的胸膛下。

“是啊,陛下一不留神,就进了贼窝,上了贼床了。想出去,陛下得用自己来交换。”

严仞低头下来吻他,陆屏却报复似的轻咬他的下唇。

严仞笑了,拨开他的鬓发,在他的脸颊、耳朵和喉结上留下湿热的气息,声音带着沙哑的轻喘:“这里不是你的千秋殿,也没有人来打扰,你觉得不好么?”

陆屏下意识想反驳,却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这里是严仞的侯府,这是他的房间,没有人会来妨碍他们,既安全又隐秘。

陆屏胡乱想着,竟迟疑起来,身上露在外面的地方全都被严仞啃过,他被迫仰起头,忽然听到“啪啦”一声,肩上的衣领随即松开,扣子滚到了地上。

严仞竟二话不说把扣子扯掉了。

“严仞,你……”

“啧,我早就看这两颗东西不顺眼了,赶明儿给你穿件交领的。”严仞说着便快速解下陆屏的外袍。

陆屏早就被亲得浑身通热,宛若醉红湿翠,露水荡芙蕖。他挣扎着去推就严仞,心里还存着最后一丝理智。

“不行……”

“又不行?”严仞道。

“傅轶还在等我们……”

“不管他。”

床帐被扯下来,烛光添上一层朦胧,更加旖旎。

严仞看出陆屏有些紧张,抱住他亲吻他的额头和眼睛,哄他:“留安,别怕。”

仲春时节,夜风都变得温暖湿润起来,一阵一阵,轻轻拂过新抽叶芽的柳梢,引来一声声难掩的啼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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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直到正午的太阳高挂在天中,达生去一趟宫里又回来,镇北侯府的雀儿都在树上忙活了,厨房吩咐的清淡早餐才被端进侯爷的卧房正堂里。

松木隔栅后面是侯爷的卧床,侯爷不让下人进去收拾,用窗帘和屏风隔档起来,只留正堂让人出入接送洗漱的热水和清粥。

陆屏换了一身交领袍,无精打采靠在罗汉床上。严仞接过清粥坐到他旁边,舀一勺吹了吹气。

陆屏剜他一眼,低声骂:“无耻。”

严仞扬起嘴角,将勺子递到他嘴边。

他又骂:“无赖。”

严仞道:“嗯。”

陆屏又道:“你不是人。”

严仞道:“你说说,我怎么不是人了?”

陆屏一声不吭,只张口吃下那勺粥。

等下人都退出去,卧房里没有旁人了,陆屏才道:“昨晚,你嘴上叫着陛下,叫了多少次,实际上有没有把我当陛下,有没有一点尊重我?”

严仞无辜地凑过来道:“我不尊重你么?”

陆屏气得眼睛红了,控诉道:“你……你哪里尊重我了?我都哭了,你还不肯停下!”

严仞忍不住失笑。

陆屏喃喃道:“都几次了,累得要命,早上起来还要,以后不跟你做这事了。”

“别啊。”严仞立刻道,“我还有哪里做得不好,你都说出来,我改就是了。”

一说到这里,陆屏更气了:“你还吃我的……”

“你的什么?”严仞故意问。

陆屏脸一热,冷哼,不肯继续说下去。

严仞知道他害臊,逗他:“好好好,下次给你吃我的,别生气了。”

“谁要吃你的!”陆屏又剜严仞一眼,自己夺过他手里那碗粥,一勺一勺囫囵吃起来。

忽然,门外面闯进来一个身影。

“严子铿。”

陆屏抬头,见是傅轶。

傅轶脸色不是很好,见陆屏也在这里却有些惊讶,先是叠手行礼叫了声“陛下”,而后继续对严仞道:“我昨晚在你这儿睡了一宿,今早回了一趟家,中午你又叫我回来。到底有什么要事与我有关,趁早说了,我不想在你家再待一宿。”

陆屏心虚地埋头喝粥。

只听严仞道:“确实有事,你先坐下。”

傅轶不坐。

严仞又道:“陛下身体不好,不去书房了,就在这里议事吧。”说着他又朝卧房外面扬声道,“宗昀,去把人带过来。”

陆屏微愣,小声道:“真有事情要说啊?”

严仞挑眉:“嗯。”

傅轶见状,才迟疑地在旁边的圈椅上坐下来。

不久,房外传来脚步声,宗昀带的人到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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