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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被火光一晃,忌惮地后退几步,尝试从另一个方向靠近猎物。

猫科动物是大自然里顶尖的猎食者,丁宁压根就没有想和对方硬碰硬的念头,慢慢后退,将目光移到对方的爪子上,甩动树枝尽量避免目光接触激怒对方。

橘色的老虎并不愿意放过眼前的猎物,围着丁宁左右试探,突然一按爪子,直接腾空跃起,直接就往丁宁扑过去!

人和猫科动物的的反应根本就不能比,在丁宁眼里甚至还存着那只野生老虎的残影,就被一股巨力压着肩膀按进雪里,只来得及把白鼬扔出去。

对方的犬牙近在眼前,口中呼出血腥的气息,巨大的爪子直接踩在丁宁手臂上,防止面前这只猎物脱逃。

丁宁的脑袋已经完全懵了,被冰雪一激,又清醒了片刻,努力要把自己的手臂抽出来,却被按得更紧,几乎整个人都陷进雪里,周围的积雪倒下来糊在他脸上,几乎把他的呼吸都堵住。

要害部位没有第一时间被咬,让丁宁赢得了些许缓冲的机会,他用力甩头想把脸上的积雪翻过一边,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

肩膀上痛得厉害,连带额头之前的旧伤被树枝划开,丁宁能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湿漉漉的一片,好像是被浸到水里,雪水融化涌进鼻腔,让他呼吸困难。

白鼬一离地立刻尖叫着跑向蛇行的方向,老虎并没有去追,而是牢牢镇压住身下的猎物,等到感觉不到猎物的反抗,这才离开一些,把猎物从雪里拉出来。

丁宁被领子勒住脖子,感觉身后的老虎把他拖行一阵,勉力抬眼,面前居然是一道举着什么东西的人影。

他反应极快地扯开拉链,金蝉脱壳从厚实的羽绒服里滚出去,对方的棍子几乎是擦着他的后背落下,不知是不是失误。

丁宁落进雪里的瞬间瞟到对方再次抡起棍子,捞起一把雪往那人脸上砸去。

雪球阻挡的一时足够他翻身站起,旁边的大猫叼着衣服跑出几步,被人用棍子敲在身上,怒吼着抛下衣服,朝那个人扑过去。

顾不上老虎那边的情况,丁宁第一时间去捡起旁边的树枝,上边围巾的火已经熄灭,两米长的围巾只烧了一截,剩下的还算长,被他卷在手上当成甩往那人面部。

围巾绵软,本来就没多大杀伤力,那人并未躲开,拿着棍子自信地乱划乱打,没几下被丁宁一脚蹬到膝盖跌进雪里。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丁宁警惕着那些人的进逼,捞起一大捧冰雪裹在围巾里,打了个结抓住两边一抡,就成了个简易的流星锤。

面前伫立的几人赫然在林子外遇到过,七个人人手一把家伙,另一个身后还背着土枪,装备完全碾压丁宁手中寒酸至极的雪球围巾。

那几人眼里迸射出贪婪残暴的光,也不知是针对他们其中的一个,还是两个都有。

为首的男人朝带枪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快速解下枪保险,抬枪对远处发了一枪。

枪口没对准自己,丁宁还存些侥幸,等听到那边有小动物的叫声,惊觉白鼬并没有跑远,那一枪完全冲着白鼬去的。

他没了外套,不出几下身子就冷得厉害,站定都有些困难,转过头看到外套已经落在四五米之外,正要朝那处靠近,旁边一个带着兜帽的人用叉子把衣服撩到一边,笑嘻嘻地说:“穿什么衣服,等会就不冷了。”

“村长和赵逸知道你们这么做吗?”

“就这个意思咯。”为首的人嚣张地将一把连着大刀的棍子抗在肩上,“你打了我兄弟,又害死了我弟兄,还被人悬赏,你说该怎么办?”

这事没法善了。丁宁审时度势,举起双手过头顶,“我跟你们回去,我相信悬赏我的那个人对于你们拿个不能辨真伪的信物交差,更愿意相信活人吧。”

活人变数太大,怎么比得上死人省心。那些人并不说话,嘴角翘起,笑容讽刺又残忍,猎物临死前这些幼稚的拖延说辞在他们眼里像是猴戏,好玩又好笑。

老虎已经被枪声赶跑,在丁宁身后的人首先攻上来,挥动儿臂粗的木棍往丁宁后背砸去。

那一丝尖锐的呼啸与风声全然不同,丁宁分神听到动静,下意识就躲,面前又有棍子砸过来,压根没留一点情面。

“你们不要太过分!”赵逸的面子不顶用,丁宁的手臂被一棍砸中,没有羽绒服抵挡,那木棍被冻得和铁棍似的,他根本劈不开反而是自己的骨头痛得钻心,捂着手臂踉跄好几下,没等站定,周围几个人已经扑上来要把他的退路乱棍封住!

丁宁一开始还想着不让赵逸在村里难做,不忍心下狠手,直到腹部腰侧被棍子狠狠一杵,牵涉到性命的事情瞬间就让丁宁发狠,发力劈断其中一根木棍,将断下的那一截接在手里,直接朝对方脸部刺过去。

快要刺到对方时丁宁还是犹豫一下,尖锐的木刺划破对方脸颊,随即被人踹了一脚。

他留力,对方可不会留力,李策不在,不能心软。

第103章 遇虎

丁宁痛定思痛,顶着两根棍子的一击,牢牢把住那只脚用力一扭,把人扳倒在地,随即扑上去用棍子砸向对方脸面。对方穿得厚实,虽然起到防护保暖的作用,行动或多或少被限制住,丁宁照着对方脸面打,看到有人靠近,抓起一把雪就砸过去。

距离那么近,用棍子会误伤自己人,那些人有意要逞威风,一个个撤了手里的家伙,直接上来肉搏,丁宁这边更谈不上什么招式路数,肘击向离他最近的人,瞬间就和对方扭打在一起。

本来是双拳难敌四手,丁宁小时候也混过一段时间,野路子的打法有时候就是比正规军好用,踢裆踩脚拽头发,挖眼锁喉插腰眼,拼着老命放倒两人,没有羽绒服也感觉暖和过来,只是嘴里一股腥涩味,用舌头顶顶牙床,有颗牙居然隐约晃动,痛得他眼前一黑,太阳穴突突地跳。

面前还站着五个大男人,其中三个毫发无伤,丁宁捂着手臂后退,装模作样地唬了对方一下,立刻掉头就跑,战略性后撤。

那几人没想到面前这长相娘们兮兮的人这么棘手,也追上去。

丁宁选的是一处上坡路,还没跑到坡顶就被后边飞过来的东西砸到后背,硬是踉跄再往前跑了几步,护住头颈往坡下滚去。

那山坡还挺深,丁宁没想过刹车,一路滚到坡底,忍着浑身疼痛顺着巨蟒游走的方向逃,身后响起枪声,他立刻往旁边一扑,身边的雪上刹那间多出好几处冒烟的圆洞。

土枪每射一发就要手动填充子弹,丁宁看那些人顺着斜坡滑到一半了,急忙起身狂奔,“做人留一线,你们不懂这道理吗?”

“留一线?强龙难压地头蛇,李策在别的地儿能兴风作浪,在我们的地盘,没能耍横的外姓人!”

还真是,看他们的样,估计早年在一片是横着走的。丁宁自嘲地笑笑,荒郊野外的,连个目击证人都没有,要是他出了什么事,基本就是无头冤案,难以见天日。

说起来阿鉴居然不在么?!丁宁跑了一段,一拍脑门,对方说有镜子有水的地方他就能很快到达,这天寒地冻的,能不能搞一点水出来?!然而等他停下抓一捧雪的功夫,身后的人又开枪了,那捧雪便在跑步的时候从指缝间漏了个精光。

天要亡我!

腿部再次被对方扔过来的东西打中,丁宁一下子扑进雪里,这回是有些狠了,撑着手臂好几下没站起来,爬出一段距离被人踩在背上,狼狈得像只王八。

丁宁还想再和对方说什么,后脑被一样硬物狠狠一击,眼前一黑,彻底晕过去。

“这孙子还挺能跑。”带兜帽的男人用棍子戳戳丁宁,没发现对方有醒过来的迹象,这才收脚。

几个人围在丁宁旁边,为首的人点起一根烟缓解困意,左看右看,说:“这地儿还不算清净,把人再往前拖一点,进到林子里把他脑袋卸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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