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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会变了!丁宁开心得在石头上蹦了几下。李策看着小老虎摇摆滚圆的身体,动作笨拙地在跳来跳去,忍不住嘴角翘起,心情变好很多。
他带着丁宁下山吃饭,怕小老虎一个人无聊,给他买了新手机和一堆零食。
丁宁有时靠在泉边一边泡水一边吃零食,天上倏然一暗又恢复原样,他仰起头看天空,以为是自己眼花。
两人就在这人迹罕至的大山中生活了大半月,丁宁已经很熟悉路上的一草一木,听李策说这山里住着一只比他还要大的,长着翅膀的白虎,一直因为不能见识而有些遗憾。
最后一天两人定了动车票返回S市,关上道观的门,带上东西沿着小路走下山去,丁宁回头看看天门,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那道浮在半空的封印符纹。
天门已经算是罕见的巨大,那封印符纹占据其中,看大小比例,足有一架长条卡车的长宽,威风凛凛,神圣不容邪魔侵犯。
不过这都不关他们的事情了。丁宁跟在李策身后,与上山拜香的游客擦身而过,恍惚好像看到一个眼熟的影子,再想细看又看不到了。
再次回到S市的房子,丁宁从心底涌出一股前尘往事的感觉。
他连鞋子也没脱,打开玄关旁边的储物柜,里边的东西还保留着他走之前的样子。
“那是什么?”李策没想到丁宁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那处,凑过去,看到一个极大的黑色塑料袋,隐隐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了。
塑料袋旁边还有另一个纸盒子,被盖得好好的,看不出里边有什么东西。
丁宁把那纸盒子递到李策面前,炫耀一般揭开盖子,就看到里边是两团凌乱的兽毛,旁边还有一只黑白斑驳的毛球,看样子是被人有意做成这样。
“这是什么?”李策隐隐有些不怎么好的预感,那堆毛上残留着他的味道。
“是之前你掉的毛。”丁宁两脚互相一搓蹬掉鞋子,抱着袋子纸盒坐到沙发上,“我好久没回来了,还以为它会发霉。”
发霉?李策眉梢一挑,这人在想什么呢!神兽身上的东西怎么会轻易发霉变质!“我当然知道是我的毛……”这句话总觉得怪怪的,他终于想起来这是很久之前丁宁收集的毛发,没想到留到现在。
丁宁把那团毛球递到李策眼前,“我之前在你身份证上看到过你的生日,虽然有可能是假的,但还是想在那天之前送给你。”在看到李策生日的时候他就开始策划送什么礼物了。
秉承礼不在贵而在心意,想来想去觉得可以利用对方落下的柔软兽毛做成抱枕或者垫子。他特意千度了动物的毛发的消毒处理方法,谁知找着找着就看到一些宠物播主用自家宠物的毛发做成毛毡摆件,附带有详细教程,他本来就觉得该送些别出心裁的,当即就决定试着做一只小老虎送给对方了。
只不过后边出了一些事,还是没能赶上对方的生日。
仿照大猫的外貌做的毛毡摆件被拿出来摆在茶几上,脑袋部分光秃秃的,乍看有点儿像一只嘴巴很长的狗或者熊,李策看到丁宁从旁边海绵垫子上拿起一根长针猛地刺向毛球,感觉身上也跟着一痛,“这熊做得挺像模像样。”
“我是照着你的模样做的。”
“……”李策觉得自己嘴巴就是欠,老实夸可爱不就完了。
第162章 故人
丁宁停下动作,把毛毡举起来左看右看,笑得很是无奈,“是有些不像,但是我不知道该送你什么礼物啦。”
李策坐到他身边,长臂搭在他身后的靠背上,形成一个将人揽在怀里的姿态,“没事,就算不像我也很喜欢。”
“好,我做完就送你。”丁宁坐在一边认真忙活,李策看到人没空理会他,伸手揽过那人肩膀让他顺势躺到自己腿上弄。
丁宁眼前的景象颠倒,等感觉到枕着的是一样紧实温暖的物什,又放松下来继续忙活。
李策的注意力全在电视上,发现丁宁眼皮耷拉,快要睡过去,体贴地调小声音,拿掉对方手里的戳针,把手搭在他眼睛上。
视线一片黑暗,丁宁却知道有那人在自己身旁定会无事,放心睡过去。
梦里有李策身上的味道,丁宁睡得很沉,却不知在这一方面小小的天地,原本还光鲜的模样刹那间褪去,露出满是血痕的墙壁,除却电视机与沙发还算完整,周围的一切摆设就像经历了几百年光阴的洗礼,变得破旧,满是鲜血。
十几条极细的血线扎进李策手臂里,联通向这间房子的四周,有人推开落地门从那座极大的露台进来,站到两人身边。
高大的男人穿着一件浅色西装逆光站着,眉目不怒自威,气势凌厉,就像经历过沙场的将领,每一个眼神都是一场腥风血雨。他看向李策眼神复杂疏离,带着深深的纠结矛盾,却在转向丁宁时柔和下来,甚至好脾气地从旁边沙发上拿起毯子盖在丁宁身上。
在他身后,美貌的女人抱着一个几月大的婴儿,连同几位年轻人一起在距离沙发不远处站定,看向李策的眼神都极为不善,仿佛面对的是十恶不赦的恶徒。
“好久不见。”那个男人靠向李策,阴冷的目光从丁宁脸上移开,“好久不见。”他又强调了一遍。
李策脸上一派云淡风轻,只在那人看向丁宁的时候轻轻动了动,开口并不是叙旧,“呼延策,你擅自把我家弄成这副模样是要干什么?”
“年久失修,这个地方不适合住人,乐宁在这也不方便,还是和我一起离开比较好。”呼延策说着就要来扯丁宁的手,被李策拦下。
面对旧友,他一直八风不动的沉稳终于现出几分裂痕,低声说:“呼延策,昔日是我的错,和乐宁没关系,你不要动他。”
“怎么能说没关系。”呼延策眯起眼睛,线条利落分明的面孔凑得与李策极近,那双眼里燃着阴森森的鬼火,分外诡异。“我为了帮你逼出你的心魔,失去了我的国君,你凭什么还能拥有另一半?”他周身爆发出磅礴鬼气,手掌下压,在距离丁宁胸口寸许的地方再度被拦下。
对方想带走丁宁!“你敢说那个愿望没有你的私欲在其中吗!我们当时的愿望,可不是你和他说的那个!”随便寻个借口就想把所有过错都推到他身上,真当他李策是软柿子!
“我早就知道自己封印在南山古墓的心魔,是你故意放出来的。”李策说:“你想利用他来杀了我,可惜,我命大。”
“你怎么不说当初借我将他压制时根本就没想过会有今天,是自己估算错误呢?”呼延策说:“西燕不欠你什么,我和慕容宁也不欠你们什么。”
“当初西燕的疆土有多少是我打下来的。”李策冷眼扫视那一群不速之客,语气带刺,字字伤人,“想要王权富贵,又不想承担其后果代价,人类果然是贪婪。”话音未落,被刺到痛脚的呼延策周身鬼气瞬间爆发,将房间内的摆设震碎。
李策白净的脸面上浮现出虎形时才有的斑纹,那一头墨色的长发变成纯白的模样,一双琥珀眼里亮起浅金色的神光,与对面缠绕黑雾的互相抗衡出两处天地。“我犯的错我会自己承担,但是你,呼延策,这么久过去依旧没有一点长进,你自己犯傻不要紧,有什么事也尽管冲我来,别想打丁宁的主意。”
“你想怎么承担?”呼延策直起身,看向美艳女子怀里抱着的婴孩,“你倒是想,但是我不愿。”
在这时,躺在沙发上的丁宁翻了个身,原本攥着的毛球脱出手掌,他眼睫一颤,要睁开来,呼延策后退几步躲开那道视线,丁宁迷糊间没看到什么,翻个身又睡过去。
呼延策看着昔日连走路都颤颤悠悠的小老虎长成了青年模样,眼里波澜暗涌。“他的手臂被你咬断了,居然还敢亲近你,李策,你是不是给他灌了什么迷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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