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2 / 2)
村门口多是茅草屋,再进得深一些,寻了处看起来略更富裕的石瓦房,房外的老妇人正在收拾晾晒的床褥,听二人开口说要借宿,连连摆手拒绝。
她咿咿呀呀地说话,苏长亭才发现她应该是个哑巴,难得耐心道:“向阿嬷借一屋檐,我们会自寻草席,只为避一避夜里风雨,日后我家少爷必有重酬,多谢多谢。”
他说着,便要将云绩早上给他系那玉解下来递给人,可老妇人仿佛听觉也弱,摆着手不知所云,正巧房里的壮汉子听见母亲推拒的声音,忙从门里冲出来,以为母亲受了欺负,捞起一旁的锄头就要砸人赶人。
锄头当然还没落下,就被苏长亭捏住腕骨,从手里脱落了,壮汉一边惊叫一边讨饶:“疼疼疼!少侠,公子,二位爷!孟门村本就是山里穷乡,我和母亲今夜挤一块,也只能腾出来一间房!”
……
东昭阁陈设华贵,云绩更是没来过这种地方。他两只手比划比划了床,两人侧着身挤一挤,倒也能勉强睡个觉。
可苏长亭执意道:“属下就在屋外的树下将就一晚,并不妨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不睡一张床,你在屋里铺张褥子不就行了?”
长亭仍然摇头。云绩有些恼,他不过是担心他,这个天儿还没转暖,夜里寒风彻骨的,还有许多蚊虫,苏长亭就这样不愿意与他同住?
乡郊野外,条件艰苦,我又不会碰你!
云绩劝说不动,又不好强迫命令,只得撇下句:“随你!”今日消耗太多精神,他稍微松懈,头一挨着枕头,就昏沉起来。
却总觉得有什么遗忘的不妥。
他翻来覆去,明明已经困得头晕,却怎样也睡不着。
云绩只好坐起来,揉了揉眉心。长亭真的在树旁歇下了?他支开窗子往外望,院子里唯一的树下头空无一人。
……等等。
他猛地清醒起来,耳边响起皇帝说的话。
“种蛊之人,每每夜半之时,皮肤发疹子,全身疼痛难忍!”
云绩急忙跑到院子里,把石瓦房四周找了个底朝天,也不见人踪影。他只有破门而入,把那名叫孟广的壮汉从床上摇起来找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广打着哈欠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云绩让他带着去村子里找,他苦着脸哭道:“爷,我们这村子现在不太平,晚上真的不能出家门!那位公子武力高强,一定不会有事的。”
……
云绩只好自己出去找,又不敢走得太远,怕苏长亭回来看不见他。
孟门村夜里没半点灯火,黑漆漆地伸手不见五指,云绩准备回来威逼利诱孟广带路,正好在家门口撞见归来的长亭。
他从背后拉住苏长亭,刚想要训他乱跑,就被他的样子吓到了。
长亭从未呈现这样病态的虚弱。他脸色苍白如纸,连唇间也不见血色,但细看却有已经破开的咬痕——连苏长亭这样的人都需要咬牙忍耐的,是怎样的痛苦?
云绩连忙扶住他,只见他呼吸轻弱却紊乱,从脖颈露出的皮肤还能见着刚消下的红疹,余留抓挠的痕迹。
等蛊虫夜里的发作结束了,他才回来。
还佯装无事发生:“属下未得允准擅离…请……”
连请罚都没说完,整个身子脱力倒在云绩怀里。
“长亭!长亭!”云绩将他半个身子靠在自己肩上,把人扶进屋,朝赶过来的孟广道:“快拿点水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喂进嘴里的温水,还没入喉,就被长亭咳呛出来。他人也醒了,扶着床沿喘息。
“少侠这这,这是怎么了?”
云绩一边替长亭抚胸口,一边把身上的饰物都抵给孟广问:“我们赶路时受了风寒,有没有什么饱腹的吃食?”
……
这一折腾,终于天蒙蒙亮。长亭缓过气,中间又昏过去睡了一觉,云绩也迷迷糊糊抱着人睡着了。再醒来时,这人低着头跪在床下,也不知是多久起来的。
“你,你跪在这里做什么,昨晚还没问个明白,你到底去哪儿了?”云绩伸手拉他,“一会儿孟广他们看见了。”
“属下昨晚失礼,冒犯主上。”长亭挪膝靠近,“看见就看见了,少爷惩罚家仆理所应当……”
云绩把人拽到床上,苏长亭的体魄的确好,脖子的疹印和红痕都消得看不见了,“你最该理所应当的……是一五一十回答孤的问题!”
“……蛊虫发作时难看,且属下怕叫出声,扰了主上清静。”长亭垂眸,“在村里寻了处无人的地方。”他说完有些不知是否惹了云绩,转道:“孟广准备了粥点早膳,您要不要先出去用一些?”
用什么用!云绩现在只想立刻出村找到驿站,马不停蹄地赶回东昭阁让时墨除蛊!
他胡乱套上鞋靴,同长亭走到村门口。昨日来时,人烟稀稀零零的,今儿个白天不知怎的,竟然这样多人聚在村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琐碎的抱怨一路传来:“怎么会这样……”
“是真的,今早起来就没气儿了,骆家的媳妇儿,怀着个大肚子走的,一尸两命!”
“这病传得极快,吓人太吓人了,快快散了躲家里去……”
挤开人群,守在村门口的竟然是穿戴军戎的官兵——
“孟门村内发现麻风病两例,今封门一月,任何人不准许出入,以防相染外传也!”
村民们叫苦一通,也都灰溜溜地散开。云绩上前,见是宫中的亲卫,问:“你们都统呢?”
“孤是东昭阁主,陛下御医,官同三品,要务在身奉命回阁,乃陛下圣谕,不得有误。”
领头的果真是云绩熟悉的御前侍卫,可他只抱拳草草见礼,皮笑肉不笑道:“还请云大人谅解,封村不得出入,
正是陛下亲诏御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村内不似阁中,阁主无论亲信部下,还是暗器毒药都不在身边。云绩想起李福启的执意相送,想起那莫名发狂的马——皇帝是故意将他二人困在这里,以防他对蛊虫耍什么花样。
他眼神渐冷,嗤笑一声道:“既是陛下御旨,那臣自然领旨。”
云绩将人打量了一番,看见他腰牌上刻的姓氏,佯作恍然:“郑都统啊,”
郑怀川只受命封村事宜,并不知云绩与皇帝有什么内情。而现在云绩的语气就好像要记住他的名字,等事情一过就要拿他试问。他有些被云绩透露出的底气震慑道,扯着嘴角应道:“我也不知云大人在此村里,只是为了病不外传城中,奉命行事…”
“孤自然理解你的难处。想必郑都统不知道,陛下更不知道孤在这里,还烦请都统带话给陛下,”云绩伸手去看了看他的腰牌,又放回原处,“有一件对孤,对陛下,都很重要的东西,需要回东昭阁妥善安养,才会万无一失。”
……
这头云绩在和郑怀川周旋,村民中有好奇的想凑到村门口看,渐渐聚了些人。官兵们上前阻止道:“各自散开回去,减少走动,快快!”
长亭也站在人群附近,不知有谁喊了一句:“我昨天晚上在林子里看见了!他,他也……!”
那人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众人的目光被暗示过去,看见长亭露出来的脖子果然是红的。
孟广也在人群里,他得知村里染起了麻风病,立刻就想到了昨晚所见,焦急不安,这时趁着人多道:“少侠你是不是也已经中了麻风…!昨晚你们借宿在我家中,我看见你身上,很多红色斑疹……我母亲年迈,今日真的无法再收容你们了……”
长亭转过身,并不多加解释,只道:“我可以走。只是你们昨日收了我家少爷不少贵重饰物,那些东西,够你们几年营生了,所以没有赶他走的道理。”
“昨夜折腾了一宿,今早又给你们买了吃食,饰物换的钱已经…已经花光了!我家已仁至义尽,乡亲们都在这里,你们不要得寸进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村民们听说孟广收了饰物,都在旁看戏,也未评判,孟广见状,回身寻求众人倚仗道:“而且他二人关系不正,昨晚抱着同睡一榻,早就相互传染了!”
这下说的长亭动了气,翻手之间,就抽出一旁官兵的长刀来。那官兵惊呼,但别说反应过来阻止苏长亭纵身人群,他甚至没来得及捡起落地的刀鞘,苏长亭就已经近身其中。
锐利的锋刃直直逼在孟广鼻尖。他吓得腿软,滑倒在地,苏长亭索性拎着他两条手臂捏在背后,将他押伏在地上,问:“什么不正?你再说一遍。”
孟广大哭:“我没说错!我没说谎!你问问谁家现在敢收容你们二人!”
苏长亭失了耐性,这时落刀的官兵终于赶来欲要制住他,可长亭轻巧躲开,运起掌中内力,将那人一下子击退数丈,溅起尘土飞沙。风沙之中,苏长亭双手持刀,对准的是孟广的要害命门——
忽有更强的一道力量震击长亭的手臂,长亭吃痛,刀从手中脱落。但他反应极快,没了刀,下一刻就扼住孟广咽喉。
“长亭,松手。”扣住他手腕的是从村门回来的云绩。
苏长亭松了些力道,但看似没打算放过人:“他对主上不敬。”
“你不听孤的话了?”
…长亭卸下力气。孟广连滚带爬地跑回人群,村民们因为刚才听孟广描述苏长亭感染了麻风病,也都离得远远儿的,中间只剩下二人孤零零的站着。
一个草帽的姑娘手撑在栅栏边,打破沉默道:“村子深处有一个旧寺庙,情势特殊,如今又不能出村,两位公子要不去那里将就几晚罢?”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遗庙惊飒,草木枯长。翻了半座山头,才看见破烂的“神心寺”牌匾。
或许是境况突然,又发生刚才那遭,二人一路无言。上了庙前的阶梯,已经距村落房屋很远了,长亭欲前去探查庙内情况,云绩于是追了两步,问:“长亭,刚才孤弄疼你了?”
长亭别开眼,是否认的意思,又垂眸道:“属下可以在寺庙将就,但主上不行。不识好歹的庸民,主上为何阻止我给他教训?”
“村里疫病流行,你也看见了,就算他松口,村民们也都对我二人避之不及,你要把他们都杀光吗?”
长亭并未被说服,语气带着轻微的不屑:“那又如何。”
……云绩和他说不通,索性躲进屋中。庙里有简单的炉灶器具,捡些木材便能生火。云绩忙活起来,又找到后院井洞,打上来干净的水,将灰尘略略洗净,剩下的烧热备用。
他端起碗喝了几大口,这里的泉水清澈甘甜,他想起一大早爬山到现在,苏长亭也没吃什么,起身准备去唤他。
不想苏长亭也刚到门前,他放下一袋碎米,说是在角落的库室里找到的。云绩还没来得及称赞,又见他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条粗实的藤篾,看起来质地坚韧,身条极长,还带着叶蔓与利刺。
云绩斟酌道:“这个盘起来,倒能勉强做个锅盖…这样拿着,仔细伤到了手。”
长亭下意识松了下握力,低头去看,又醒过来似的,忙摊开双手把藤条捧在掌中,跪下举过头顶:“属下未经允许擅自动手,行事不够周全连累主上至此,方才又和主上顶嘴,惹主上不快…数罪并罚,请求您重责。”
云绩听得心里酸酸的,只觉堵着一口气。他闷了会儿声,措辞道:“你动手是为了孤,争执也是为了孤,有什么好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扬手把人手上的藤条拂到一边:“进来喝水。”云绩兀自转回屋中,替他盛了一碗,一边有意转了话头道:“外头泥土潮润,走得鞋子都湿了,一会儿还要去库房里找找晚上用的被褥。”
转过头,看见苏长亭乖乖跟进来了,手里却还拎着那碍眼的藤条子。云绩差点翻了个白眼,回头长亭又蹲下了,说:“属下帮您把袜子脱下来,在火上烤一烤罢。”便要伸手替他脱鞋。
云绩不知为何别扭得很,从昨天早晨和他对剑,或者昨晚和他同榻而眠,再或者更早的时候,他和他看了烟花,然后说不想再被宠爱,不想行亲密之事了。
凭什么苏长亭说着不想,不喜欢,但在这样荒无人烟的地方,又还要做着卑微,体贴,扰乱他心绪的事?
说不碰就不碰。他收了收脚,说:“走开。”使得长亭的手僵在半空。
半晌听地上半跪的人开了口,声色有些落寞:“主上为何不罚我?长亭不敢奢求主上原谅,只求主上可以消气。”
为何不罚他?处处替自己着想的是他,忍受着蛊虫痛苦的也是他,云绩不知道他有什么错处好罚。他是在生闷气,但不是因为这些。一是恼被这两幅面孔的皇帝算计,另一是,他在马车上已经说过,他要回阁给苏长亭解蛊,他不想他再受伤了。苏长亭或许是不懂,也或许是不想懂,总之他恪守的一切,都令人郁恼。
所以云绩说:“你身上养着皇家的蛊药,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孤怎么跟皇帝交代?”
至少这个理由听起来恰当又合理,苏长亭不会再捧着什么小鞭子来找他了。果然长亭就低头沉默了。沉默过后,还端起来刚刚给倒的桌上那碗水,咕噜咕噜就吞进喉中。
然后乖乖道:“知道了,长亭会珍惜身子,珍惜还对主上有用的地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云绩又给他添了一碗水,不置可否:“你懂得珍惜就好。”
折腾到现在,云绩也觉得乏了,此处远离人俗琐事,又有苏长亭在侧,他带着莫名的心安沉沉睡去。
再次睁眼,是被呲呲声吵醒了,那声音从门外传来,格外利落,他探头望去,已经是余晖傍晚,于是走过去想提醒人点些烛火。
苏长亭正拿着小刀呼哧呼哧地把藤蔓上的尖刺削下来,打整成一条好用的绳。
“要做什么?”
“主上,”长亭做得认真,闻声才转过头来,似答非所问,“主上容禀,此前种蛊之人通通身亡,属下另有见解。”
“疼痛并非致死的原因,而是幻觉。属下昨夜意识模糊,曾有用树枝划开皮肉的冲动。若非及时听见主上声音,恐也会自伤自残。”
做成绳的藤蔓被苏长亭拾掇起来,已经通体柔韧光滑。
“所以…有劳主上,今夜将属下绑起来。”
………
平结简易,水结牢固,索花结赏心悦目……云绩不知原主脑子都装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绳结用处,只想试个最舒适的打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长亭就举着两只空握的手,跪在他膝前任他摆弄。他用藤绳在人细润的手腕上绕来绕去,最后随手系了个扣,放手质疑道:“这玩意儿能困住你?”
长亭的目光落在云绩手边,那藤蔓虽长,却不足够粗,他轻动内力便能挣断,更不说阁主还绑得松松垮垮,好似唬弄他一般。
“主上…应将属下双手,反剪身后,十字绕圈,再用绞刑结加固。”
“好罢,”云绩一副从善如流的样子,慢慢把他手腕上原本的结子解开,“那样就能制住你了?”
“…会提醒我。”长亭将掌心搁在腿上,等人将绳子理好。
云绩摇了摇头,叹道:“不系了。别跪地上,去把蒲团拿来。”
长亭答是,去神像前寻找坐垫,只是这儿的东西破得芦苇芯子都露出来,云绩看见他挑挑拣拣,又将灰尘拍打干净,心想还挺讲究,哪料他回来时却想把垫子塞在云绩坐的椅子上。
云绩索性接手过来,放在一旁地上,又指了指。
他原想让人坐下歇歇,可长亭扑通就往指的那处跪下,还僭越地将手轻轻扶在他膝上,仰起脖子望着他,恳切道:“主上,求您了,把我绑起来罢。”
…他这样扶着自己,云绩突然觉得行动有些僵硬,一时没有接话。
“万一属下意识不清,对主上动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意思?云绩硬着头皮道:“孤打不过你不成?”
长亭错愕一瞬,言说不是,手指微微屈起,挠得云绩有些痒。
“主上会杀了我吗?”
“恩,杀了你!”云绩佯装恶狠狠道。
结果长亭反而焦急起来,“那蛊虫怎么办?”
云绩猛地站起来,撩开他的手,捏住他精巧可怜的下颌,一脚踩在他两膝间的蒲团上,手指动了力,眼看着人吃疼咪了咪眼睛:“找打是不是?苏长亭,你是故意这样说的。”
“主上息怒。”长亭堪堪稳住身形,“求…”
云绩感觉他的手在摸索,摸到了自己的鞋子。他知道他在找那丢在一旁的藤绳,于是云绩真的反剪住那双不安分的手,姿势看起来像是在抱他。
或许也真的是。他俯身贴近,将人的话语余音咬破了,听见长亭“唔”了一声。他这样近地看见长亭无措的姿态和蓄了水光漆亮的眼睛,咬破的唇侧冒出一点血珠。
“如你所愿,孤在检查你的宝贝蛊虫是否安好。”
所以他又去尝那湛血,像品食美味的恶兽,合格的恶兽会安抚猎物的疼痛,他依依地舔舐一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点苦,”云绩松开手,“它们很健康。”
苏长亭后知后觉,恢复自由的手摸了摸唇瓣,神情迷茫:“这,这有毒吧,主上。”
“是吗?”
云绩拉开他的手,得寸进尺地确认,这次是温柔地略地,去找那相逢恨晚的软舌。
这时天已然渐黑了,旧庙的烛火未曾点上,却有不知所起的鬼火,幽幽乱乱地燃烧,从竹椅前堂,一直滚到吱哑破乱的寝床。
屋顶的砖瓦旧损,泄露的月光就洒在久违的肉身。云绩在他的身体里时,也不忘夜半的诅咒,圈着他的腰问:“有没有发作?不舒服要说。”
云绩抚过他后背无暇的肌理,没有红疹,也没有异样,只有几声哼哼唧唧的呻吟,压抑着难耐的情欲,然后身体的主人竟然主动地动了动,唤他:“呜…舒服…主上”
他牵了牵嘴角,将人更紧地抱住,神前破戒,鬼火又更猛烈地攒动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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