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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再也坐不住,直接从椅子上站起身。
他脸上慌张的表情,让景汀也感到巨大的压迫感。
他侧目便发现云卿似乎因为正在靠近的“东西”而感到害怕,景汀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但还是挡在了云卿身前,低声说了句:“云卿长老,您别怕,我、我会陪着你的。”
门轻轻被推开的“吱呀”声,就像是恶魔的低语般。
北夙出现后,景汀都傻眼了,“你怎么会在这?!”
方才拦住自己的人,不是说了北夙在神树圣地,同云贤长老还有族长他们打起来了吗?不是还叫自己赶忙来请云笈长老过去帮忙。
怎么......怎么鬼王北夙会出现在这......
他来藏书阁干什么?难不成是想抢走鲛人族的珍贵藏书吗?
云笈的结界破开并不难,但能支走云笈,让自己能够堂而皇之进来,也离不开景汀这小鲛人的“帮忙”。
北夙心情很好,眼睛一直落在不敢同自己对视的云卿身上。
他果真还活着。
不是在做梦,云卿真的还活着。
北夙心不在焉回答着景汀,“我怎么会在这?自然是要多亏了你,否则我怎么能找到遗失多年的宝贝......”
他目光灼灼盯着云卿,眼睛就像是黏在了他的身上,眨眼都舍不得眨,“云卿,你怎么不理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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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的明州,情况也没好到哪儿去。
自从回到鲛人族后,明州整天胆战心惊,生怕宗枭会突然闯入,过了三日,仍未放下心来,反倒正应了自己的担忧。
尽管这三日里,明州已经做了很多次心理准备,但真正见到宗枭后,依旧忍不住害怕。
大概是临溪就在自己旁边,还牵着自己的手,明州虽然胆怯,但表现得像只护崽的母兽。
他大着胆子问宗枭,“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宗枭直言道:“想见你。”
他一边说一边往明州的位置走来,吓得明州赶忙往后退。
宗枭从精怪手中救下临溪,确实凭着他的强大,让临溪感到钦佩跟崇拜,临溪小小的脑袋瓜里,甚至还产生过“原来自己的父亲这样强大”的念头,他甚至有些开心。
但临溪虽然被宗枭的强大而折服,却不代表他会直接无视明州的反应。
他不会因为宗枭的出现,而忘记明州平日里对自己的爱护跟宠溺,不会忘记明州是如何照顾自己的。
宗枭的出现固然让临溪觉得高兴,甚至喜悦。
但他对宗枭的崇拜,是将宗枭跟明州分开来谈时,若两者之间一定要做出个什么选择,临溪一定会毫不犹豫就选择明州。
从发现爹爹牵住自己的手在发抖时,临溪就决定不喜欢宗枭了,有没有这个父亲都无所谓了,不论是谁都不可以欺负自己的爹。
“你不要过来!!!”吼出这句话的不是明州,而是小小一只的临溪。
他望着高大的宗枭,声音稚嫩,“你看不出来我爹爹不想见到你吗?”
宗枭顿住脚步,眉头皱起。
所以说讨厌幼崽,简直就是个巨大的累赘跟包袱。
这小东西果真是自己的崽,一点儿也不可爱,说的话就叫人火大想揍他。
宗枭“啧”了一声,感到不满,且有些严肃地道:“我同你爹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若是有爱看热闹的常郗在,此时一定会揶揄道:“稀奇了,居然能从魔尊宗枭的嘴里听见规矩二字。”
但临溪听见自己沉声的斥责,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而明州则是更加应激,连忙将临溪拉在身后,像是要将他藏起来,不让宗枭伤害他。
眼瞧着明州又要被自己吓哭了,宗枭脸色变了变,双手举起,很无奈地往后退了两步,“我没别的意思。”
明州依旧警惕,甚至还打量着旁边,似乎想找机会跑。
但宗枭看穿了他的想法,微不可察叹了口气,“明州......”
宗枭语气里透着无奈,“我自问同你再次相逢以来,从未做过伤害你的事,为何你还会这般怕我?”
“在三峡湾的时候,我们不是相处得很好,当时你都不怕我的,为何现在却躲我躲成这样?”
宗枭是几千年的老铁树头一次开花,本就不懂情爱的他,显得格外木讷,疑惑地问:“难不成是你不喜欢我现在的皮囊?难不成你喜欢我是‘阿悔’时的样貌?”
宗枭想了想,似乎只有这个可能,又说:“若是你喜欢,我可以一直扮成阿悔的模样,明州......”
他说着说着便要靠近,明州拉着临溪急忙后退,“你别过来。”
这次宗枭没有听,而是刹那间,闪身在了想要逃跑的明州身后,并且伸出手从后面抱住明州的腰。
他满足地喟叹出声,“为何不过来?”
宗枭说:“从前的事是我不好,我希望你能原谅我,跟我重新开始。”
第117章 云卿的过往
一段关系中,如果起初拥有过幸福,或许之后分别开,会产生出怀念之意。
但明州跟宗枭,从一开始就地位不平等,他们甚至没有过能称之为甜蜜的时光。
比较和睦的短暂相处,也是宗枭披着欺骗二字得来的。
破镜重圆的前者,是至少圆满过,但明州跟宗枭,从未有过圆满,又何来重圆。
明州不知道宗枭为何执着于求得自己的原谅,更是不知道他此次有抱有什么目的。
为何会这般害怕宗枭?
明州觉得他虚伪,他此时此刻站在自己面前,低声说着:“从前的事是我不好,我希望你能原谅我,跟我重新开始。”
但明州不想答应,并且充满警惕。
他觉得自己不答应后,宗枭一定会因为恼怒,或威胁,或强制,用孩子用族人的安全,来逼迫自己。
“我不想......”明州几乎快哭了,很可怜对着宗宗枭说:“你不要再来了,你放过我吧......”
宗枭果真如明州所想般,皱起了眉头,他对自己说的话感到不满了。
但明州毫无办法,他恐惧得厉害,更是不擅长伪装跟撒谎,只能哽咽道:“我没有出卖过你,也没有伤害过你,我也不想离开家,更不会掺和你的事,为什么就不能放我一马?!”
“当初我没有跟鸟族勾结,我也不认识你的手下,我都不知道什么鸟族。”
“我只是很想回家,我没有做过伤害你跟背叛你的事。”他很认真说着,像是绞尽脑汁想了许久,傻乎乎认为宗枭一直纠缠自己不放,是因为怕自己会在将来有一天出卖他。
宗枭则是感到慌张跟窒息,他没想到这样久远的小事还能被明州记住不忘。
很久没有听过明州一次跟自己说这么多这么久的话了,见他眼眶红红,极力装出一副坚强的模样。
临溪被他牵在身后,呈现出保护的模样。
宗枭心想,换成以前,明州一定忍不住开始掉眼泪了,但他现在不一样,有了孩子的这几年让他发生了改变。
但宗枭却觉得心脏被锢住了般疼得难受,明州看着瘦瘦小小,自己都还像个孩子,却因为自己的缘故,眼泪都憋着不敢落。
其他的话宗枭说不下去了,他今日来,确实是存了念头要将明州带走,他不想再经历分别,大不了将人带走后,之后再慢慢哄。
几千年乃至几万年的漫长岁月,总有明州原谅自己的那天,带在身边日日见着,也好过分别时的心神不宁。
“爹......”临溪听出明州的不对劲,年幼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吓得哭出声来。
一大一小都怕自己怕成这样,宗枭实在很失败。
临溪的啜泣声让明州更加慌乱,换成之前,宗枭一定会感到不悦,他不喜欢幼崽,更何况是这般懦弱,影响明州情绪的幼崽。
但此刻,他没有感到厌烦,甚至看着有几分像明州的小不点临溪,也生出一点点的父爱之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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