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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府下人大多跟着夫人小姐去了德寿宫,家里空得荒宅似的,少爷冷丁回来,不能不忧安全。

也不只他想到这层。

冯锦到家就对冯季说道,“王兄气着,咱们先分些人去护着弓府。捷远此番惹了大事,难保谁会要他好看。只他性子骄傲,需悄悄地。”

公孙优也已知道了事情始末,忍不住叹息道,“这个司尉还真不是寻常人物。”

冯锦闻言又拍拍他,“他虽然不做司尉了,却仍是你姐夫心头的宝贝,现在虽是恨着,回头心疼起来也是真的,咱们且帮帮吧!你就不要去了,帮着冯季嘱咐几句兵丁就是。”

公孙优沉默走了。

冯锦自己在房里站了一会儿,不知对谁说道,“本来也是,全都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事早晚不得了吗?真把尚川给熬死了,匡大人那里怎么过去?皇上便再狠厉,难道兵部也不要了?”

弓捷远没有胃口吃饭,倒把药都喝了。

那是柳犹杨的苦心,不能辜负。

吴江看着郑晴把空掉的药碗端出来,心里略觉宽慰,随即又叹,“这可怎么伺候?”

弓石蹲在月亮地里,倒比他要乐观一些,“少爷身上有朝职呢!不会总不用饭。”

吴江没有他那样豁达,“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儿薄肉,看着又保不住。”

弓石不言语了。

从前在辽边,没好东西将养,这一段在王府里应有尽有,弓捷远的身上也没强上多少。

管不了他总难为自己。

离家不过几个月的光景,弓捷远就已睡不惯自己的板床,觉得又冷又硬,翻来覆去地折腾了整宿,早上起来眼窝明显青了。

吴江谨慎地瞄他,小心递上一碗热乳。

弓捷远端着碗慢慢喝,嘴里淡淡地说,“弓石陪我去上值,你刚来待不惯,慢慢适应。弓府没有许多规矩,白日无事也可出去逛逛。”

吴江闻言顿时忘了忧烦,“小奴都不曾见过南京城的真切样子,更不要说这里,跟了司尉……哦,跟了少爷真是有大福了。”

“你在我这儿半点儿前途没有。”弓捷远眼睛瞧着走过来的郑晴,“便是这点好处也要谨慎小心,莫给坏人寻机赚你!”

吴江听了登时又害怕起来,“小奴还是别去乱走,自己的小命不值钱,给司……给少爷添麻烦就不好。”

弓石已经换过衣服,闻言嗤他一下,“就是胆小鬼,害怕就老实在家里等着,什么时候少爷歇值,我陪你出去。”

吴江假意笑着,心里不以为然,暗道你的功夫难道很好?真有什么事情若能自保也就不差什么,却只管当着主子的面随便说些大话。

“郑晴也送一趟小主子,”郑晴看着弓捷远就要出门,便上前说,“省得中午寻找起来费时,凉了汤药。”

弓捷远点一点头,问她,“你可记准了方子?以后咱们需得自己买了。”

郑晴略微顿顿方才答道,“记得清楚。”

作者有话说:

就还挺心狠的 打算分手了呢

第149章 入官场渐解苦辛

宋栖果然是勤勉人,翌日早早地等在户部官署,待得弓捷远到那里时,他已见过了几个留署的下官,简单问过了手头事务。

弓捷远不免羞赧,致歉地说,“叫大人久等,心中实在有愧。”

“是我来早了。”宋栖不绕弯子不废话,“时间长了你就知道我这老头子急性,因此不用在意比较,按照朝廷的要求正经上值就是。”

弓捷远同他还不熟悉,没乱说话,只应了是。

宋栖负手往外走去,“咱们都是新手,事事糊涂,不合只在值房坐着。既然让你专理兵器制造,且去厂里转转。”

兵仗厂和军器局占地方,火药库都能建在城里,它们却得造在城外。

二人的马虽非神品,也算良驹,仍旧跑了小半个时辰才到地方。

弓捷远但见宋栖连日颠簸之下年迈之躯不见颓惫,真心赞道,“宋大人老当益壮,实乃后辈楷模。”

宋栖不接他的奉承,“比不上你爹。我虽然不甚喜欢弓将军,马背上的功夫却服气的。”

弓捷远听他直白地说不喜父亲,没法顺溜接话,尴尬一下才道,“父亲豪直,不懂与人相处,难免会有得罪之处。”

“我和他碰不上。”宋栖依旧实话实说,“倒是得罪不着,单纯因为他抢了老头子的地盘。”

弓捷远听他说话语气果非寻常官员,越发苦笑起来,“都是大祁疆土,况且我爹现在也没有胶东的兵权了。”

“这个安排愚蠢。”宋栖抬手打了打马,“韩峻是个肯用心的,可惜这些年净跟着北王了,陆战极佳,真要打起水仗来能怎么样可不好说。”

弓捷远听他这么说,心里有点儿诧异,既不愿意替父亲谦虚也不愿意鄙薄别人,就秉持不熟悉的事情不多开腔的原则,没再接话,一路专心跟在宋栖的后面,不叫马头随意超过。

兵器厂的守门军士都在燕京附近混久了,很有眼色,望见宋栖和弓捷远的马匹和服饰立即报了里面的郎中和主事,没做索牌要印的傻事。

宋栖得了好顿拜见,很快不耐烦了,不准任何下僚啰嗦,直接去看枪盾。

弓捷远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认真听着陪伴在侧的主事介绍原料及耗费,然后又与宋栖蹲在一个老匠人的身边,寻问枪头的钢口和硬度,亲手捉了盾牌试大小掂分量,不知不觉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为免折腾,宋栖要了兵器厂的饭菜来吃,太好的东西也没有,挑了一尾鱼和一例青蔬。

弓捷远也饿久了,见了那鱼有心想吃,等了半天没等来人给他夹腹择刺,醒过神来再看,鱼已经被宋栖吃得只剩了骨头,就又暗中苦笑,讽刺自己落了一身臭毛病。

午后老少二人又跑到腰刀厂去蹲着琢磨刃口弹性,直等兵匠们都歇了工方才骑马回城。

路途疲惫,弓捷远没说什么,宋栖先觉得折腾,“若不是总得上朝,我就干脆住在兵器厂,还省得在城里花钱租房子了。”

弓捷远听他堂堂的侍郎心里只觉兵工之事重要,上朝都嫌麻烦,还要心疼租房子钱,不知夸好笑好,只能当没听见。

到家天已黑了,弓捷远很是抱歉地对郑晴说,“到底让你又费力气寻找一趟。”

郑晴摇头,“小主子行程清楚,没费太大力气。分内的事,不必放在心上。”

弓捷远折腾了一天,这时早已饥渴难耐,忙忙地要碗面吃。

弓石见他用得香甜非常高兴,“我这也跟不住少爷的脚,眼睁睁看着你骑马走了。”

弓捷远用心嚼着汤里的青菜,觉得便是珍馐,“宋大人侍郎之职来去都是自己,我总带人不好,你得习惯白等。”

“习惯习惯!”弓石赶忙就说,“在哪儿待着不是待着?侯爷还给我送了果子吃。”

弓捷远吞着面瞧他。

弓石见他果然饿得不轻,忍不住笑,“侯爷说是路过,我瞧是特地去看少爷的,不想扑了个空。”

弓捷远继续往嘴里挑面,“几时的事?”

“午后。”弓石答道,“想是刚刚下朝。我听说宗人府不需按日列班,侯爷却不耽误,实在勤勉。”

弓捷远暗哼一下,心想他倒未必勤勉,怕是谷梁立不肯放他偷懒。

闲养久了,突然累了一天觉得非常疲乏,这晚睡得倒好,没觉怎么天就亮了。

弓捷远生怕宋栖又到得早,匆忙洗漱,出来吃饭的时候皱着眉头吩咐吴江,“吩咐人换些牙盐,都放苦了。”

吴江赶紧应了,转头就发起愁,心说牙盐大多都是苦的,可上哪儿去给你弄王府准备的那种好东西啊?

到了工部,宋栖要上朝去,就对弓捷远说,“按例你虽不能面君,每个月也要去金銮殿外站上几日听朝,我却觉得浪费时间,能挡就会尽量替你挡着。房屋水利的事我不明白,你虽不管这个也在官署里找人讲解讲解,回头也好想着提点我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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