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页(1 / 1)

加入书签

('

朝堂交锋很快就传到了谷梁初的耳朵里,他只冷笑一阵,仿佛早就料到了般,什么话也没说,只管专心调理弓捷远的身体,当不知道。

梁健留意观察了几天,见他只是八风不动,忍不住劝,“王爷既然想领着小主子回去安养,该与他商量的事情还是说明白好。到了京城哪有总不去见皇上的道理?有些事情瞒不住的。”

谷梁初凉凉地哼,“他该受的苦楚全受过了,孤还急着回燕京去干什么?哪里不是一样安养?登州反舒畅些。”

梁健听他竟然这般说,倒不知道怎么讲好。

弓捷远聪明得很,等了许多日子不听谁跟他提朝廷有何说法,心知自己又触着了谷梁立的猜忌,却不急问,该吃吃该睡睡,很快就把横渡东倭的损伤给补上了,然后果然忙着去陪世子骑马练箭,好好弥补亏欠小孩的诺。

逐影长得飞快,已能看出父母传给它的出色矫健,弓捷远每天都跟谷梁瞻玩不亦乐乎,然后笑吟吟地回来找谷梁初吃饭,各种撒娇卖痴,正经军务倒不怎么管了,全交给焦得雨祖孙去忙。

谷梁初愿意看他高兴,只恼这人永远找得到事情忙,故意挑刺,“你把孤给当驿兵了?想起来找就是吃饭上宿?”

弓捷远不在意他的挤兑,“世子那里没有饭吗?来回折腾就是为了让你看清楚我都吃了什么,省得惦记。如此解意不得夸奖就罢了,倒成了错?”

“好个解意的人,天天都把自己用没了力,夜里睡得红猪一样,还打呼噜,”谷梁初极其不满,“参将大人还觉得自己居功甚伟?”

弓捷远更笑起来,“我都开始打呼噜了吗?这可完了,以后就是向将军啊!”

“倒没震天价响!”谷梁初实话实说,“只是睡得实在太香了些,孤看着气!”

“你还气呢?”弓捷远不信,“应该高兴才对。”

“或者就是嫉妒!”谷梁初轻轻哼了一声,“孤总辗转反侧,你却酣甜,不可恨吗?”

弓捷远假做懵懂地往他脸前凑凑,“你为什么辗转反侧?”

他正在吃海参,嘴上油花花的,谷梁初也不嫌弃,反而很爱那种滋润的红,伸指弹了一下,“你装相呢?”

弓捷远咧开嘴乐,“那你还敢恶形恶状?好好央求小爷,哄得我高兴,等下就安生留在家里喝茶,不出去玩。”

“你去!”谷梁初却说,“孤也得忙!这一阵子各种事情,都没在意瞻儿的文武功课,今儿得空,过去考一考他,若荒废了,罚他不许再碰逐影,直到全补回来。”

谷梁瞻这几日里 好不欢快,弓捷远哪里舍得连累他?只好不乐意道,“哄哄我有何难?为了端个破架子,儿子你都不怕害一害的,是个父亲样吗?”

谷梁初冷笑了下,“孤再被你冷落些天,怕连男人样子都得找一找的,还顾得上怎么做父亲呢?”

弓捷远丟了食物走到他的身边,做势揭衣服道,“让我看看!你的男人样子还能跑哪儿去!”

第274章 意气郎明彰愠怒

被对手的佯装势弱迷惑了心智的下场就是人家势如破竹,自己一败涂地。

弓捷远毒病新愈,又在演武场上陪小少年玩了整个白天,没过多久就吃不住,硬被谷梁初兜着双腿坐着。

“我要昏了!”这坏参将刚硬起来能熬一整天海,要放赖时绝不犹豫,吃准了谷梁初拿他没有办法。

谷梁初太久没有听到他的哼唧,爱得不行,心甘情愿地中计,但也只是把人兜起来抱到榻上,“你可以睡!孤摇着你!”

还真是摇。

睡不着的那种。

弓捷远恨得咬牙,可惜身体都被人家掌握住了,没有丁点儿自主。

反正也改不得,干脆听凭摆弄,弓捷远恍惚觉得自己还在万顷碧波之上,身下有艇,旁边便是可以信赖的人,于是彻底放松下去。

反出了汗。

“你有点儿红。”谷梁初分了神说,“这些颜色什么时候才能消呢?”

“没事儿!”弓捷远安抚他道,“除了丑……些,不碍什么……”

“不丑!”谷梁初反而夸他,“像个梅神……真不碍么?”

弓捷远不愿在这时说话,扭头龇牙,“你不知道?”

谷梁初轻轻笑了,“这就像火神了,燎人!”

同时勾人。

其实就是谷梁初还舍不得太折腾他,自己却很难忍,要靠说话打一打岔。

弓捷远不识好人心,觉得他是故意可恶,打算闭上眼睛睡觉。

汗水反更多了起来。

熟悉的炙热骤然飞飙起来的时候,弓捷远承受不住地拉扯东西,一伸手就拽塌了绑在床栏处的帐,外帷内纱带着撑杆哗啦啦地砸下来,好不热闹。

谷梁初探躯挡在弓捷远的身上,动作就深了些,听见这人受伤般地哼了一声。

伤全好了,那背也好好的,许多红锦绣纹托着两只白翼,像是一个修成人形本体尚未彻底隐去的明翅彩凤。

谷梁初被那种奇异感给裹挟住了,既捕捉也膜拜,既贪心也敬仰,不知怎么样好。

停止亵渎?

继续求索?

他自己选择不了,最终还靠造物出手勒停纠结,让大祁国的王爷心满意足之后揽住他越来越爱的那个人,缓缓闭上了眼。

弓捷远答应世子起早就去陪他驰马,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连着乐了好多天的孩子不由担心起来,“弓挽不会是累着了吧?他也才见好呢!”

弓捷远的确是累着了,乱七八糟地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又嫌弃自己脏,好撒了一通起床气。

谷梁初由得他闹,帮擦牙时被狠狠地咬了一口也不生气。

弓捷远看清他食指上很清晰的齿痕之后方才解恨,到吃饭时又心疼了,伸手摸了一摸,批判道,“你的反应变慢了!”

谷梁初不怀好意地笑,“真的么?”

弓捷远又想把他的另外九根手指都咬上牙印子。

谷梁初正经了些,“韩峻快回来了。”

弓捷远这才放下咬人的事,问他,“大约什么时候?”

“就这一二日。”谷梁初答。

“那你回蓟州么?”弓捷远又问。

“孤该回京。”谷梁初笑了一下,“但就不按应该去做,倒看一看会怎么样。”

弓捷远已料到了,似笑非笑地道,“都说店大欺客,儿大也欺爹呢!如今宁王作了不能饶恕的妖,两个小皇子还不成气候,朔王爷很能摆一摆谱。咱且端着,我支持你!”

谷梁初极眷恋地看他耍骄,“孤的挽儿脸都被泡裂了,没有一个正经的赏,那就都别如意。”

“京里来旨意说让解释清楚,你是怎么讲的?”弓捷远吸溜吸溜地吃一碟凉拌蜇头。

谷梁初知道什么事都瞒不住这个精灵人,摇了摇头,“孤没理睬,你就等着牵连获罪。”

“嗯!”弓捷远一本正经地点头,“我怎么着都行,弓秩和师兄也不贪啥功名,能给焦润讨个品级就行,先头答应了他爷爷。”

谷梁初更笑起来,“孤说获罪,你还在这里梦品级呢?”

弓捷远不搭理他,仍旧自说自话,“还有李家兄弟,总是借用怎么好呢?他们虽然年纪不小了,也没什么正经家眷,听着意思是愿意去辽东呢!那个李海来也该当个十夫长,不知道登州还能准出缺么……”

谷梁初起身离了饭桌,故意不听这个人叨叨咕咕。

三日后蓟州来讯,言说韩峻已经到营,特请朔王爷的意思,是要总兵大人过来说话还是从蓟州顺路回燕京去。

谷梁初告诉来人,“孤还要住上一阵子。蓟州无事,且不忙见,请韩总兵只向朝廷细陈南讨情形便是。”

韩峻知道后再不啰嗦,上奏折时果然只说征讨宁王的事,半个字不提登州和谷梁初。

谷梁立被儿子与一干文武大臣挂了起来,眼瞅着韩峻到蓟已有半月光景,做督军的却不回来,匡铸走个样子之后带头装聋作哑,便连御史也没有参一参的意思,气得在寝宫里骂人,“这是合伙来拆朕的丹墀呢!不回来就不回来,让他守着那个小病篓子在登州过吧!待朕高兴,直接将登州封给他就藩。” ', '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