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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没出声，好似谁先出声便处于下风。

半分钟后，程无郁掐灭烟头，说：“办事儿可以，答应我几个要求。”

绷紧的气氛骤然松懈。

老者发笑：“不一定能不能找到人，现在就开始要报酬了？”

“没有好处，谁愿意干活？而且还这么急。”程无郁又摸出一根烟，点燃。

浓重的雾模糊他深邃的五官，无法窥探他此刻想些什么。

程无郁也不急，堵在门口，慢吞吞抽着烟。

老者冷眼盯他许久，松口：“可以。”

等回到家。

沈弃已经洗过澡，换上程无郁的衣服，有床不睡，窝在沙发里。

“吃东西没？”程无郁关门，在门口脱下能抖出二两灰的衣服。

顺便把沾了别人鲜血的外套用裤子盖着。

“吃了，舒雷买的早餐。”沈弃没注意他的动作，语气犯懒。

因为地面斜，沙发也是歪的，缩里面正好，但是没法往后靠，会翻过去。

程无郁走近，“困了睡一会儿，我也去冲个澡。”

“有温水，浴缸里放满了。”沈弃懒洋洋抬眼，抬脚轻轻踢了下程无郁小腿。

“哪里弄那么多热水？”程无郁滑动喉结，哑声问。

沈弃挑起脖颈戴的长命锁：“空间运输，虽然用的不熟练，不过运水是够了。”

“好聪明的猫。”程无郁说。

他心不静。

正要去握沈弃脚踝。

沈弃缩回腿，语气轻佻：“你手脏，去洗干净，再过来。”

洗干净皮毛的猫，香香软软的。

程无郁忍下那点念头，“那你可别睡着了。”

“你如果再磨蹭，就要睡着了。”

“啧，等着哥哥。”

沈弃好笑，阖上眼假寐。

没多久，听到浴室内电动剃须刀响了，沈弃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一瓶酒。

坐回去，慢悠悠喝着。

程无郁换上干净衣服出来，诧异：“怎么还喝上酒了？”

沈弃盘腿坐着，手支着下巴，歪头看他，答非所问：“怎么还穿衣服？”

他早就知道程无郁想和他做。

只是差一个合适的时机。

虽然房子歪的，但是，不影响。

程无郁靠近，“喝了多少？”

“一杯。”沈弃眉眼带笑，晃晃已经快要空了的酒杯，“要吗？”

程无郁挤上沙发，俯身过去：“你喝。”

大猫被酒精刺激的发热，没想太多，仰头喝光酒杯中的酒。

还没能咽下，程无郁忽然低头。

最后一口带着馥郁梨花香的酒，被程无郁尝到。

“咚……”

酒杯落地。

正当沈弃准备躺下时。

房门突然被人从外大力敲响！

“嘭嘭嘭！”

“程无郁！开门！”

“你射杀城防部长已经败露！自己出来！否则我们将强行破门逮捕你！”

第66章 大耳光

程无郁身体绷紧：“来不及了，弃弃。”

“什么？”沈弃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门突然被人踹开。

程无郁搂着沈弃，黑色翅膀眨眼间出现，打掉射来的麻醉针！

随后护着怀里人，猛地俯冲飞出房子！

“他是变种？！”

“快抓住程无郁！”

出了集装箱，程无郁漂在半空中，视线冰冷睥睨众人。

“程哥……”

“那不是程哥吗？”

往常跟着程无郁的兄弟们，眼神惊惧不解。

沈弃下意识去遮程无郁的脸。

“程无郁，上边逼你了是吗？”

“所以你要走？”

程无郁寻找着能离开的方向。

听到他问题，对沈弃笑：“我可能真的要叛逃了。”

“一起。”沈弃冷静下来，“我们一起。”

程无郁没答应，忽地神秘一笑，翻过沈弃身体，从后边禁锢着他。

“程无郁？！”沈弃终于意识到不对。

“等我两个月，弃弃，你待在这里，不会有人怀疑你，有人会护着你。”

程无郁附耳低语时，亲了亲沈弃耳廓，贪婪地嗅着缪斯花园香气。

Alpha的信息素，带着刺，内里却柔软香甜。

“贺轻川，唐现现，何有容，郑风漓，舒雷，还有我们……斧头帮。”

程无郁自己都忍不住笑：“大多数小弟会听你话，从今往后，我的缅因猫站在光明处。”

“你不是劣性变种，你是他们的救世主。”

只有沈弃可能有本事平衡变种。

他可以正大光明待在北城。

沈弃眼圈发热，颤声说：“我不需要什么救世主，留在北城，只是为了你。”

程无郁从后扼住他脖颈：“弃弃，下城区不干净……求你等我，如果你敢找Omega，我就……”

“你就想死！”沈弃咬牙道。

脊背发麻，用力挣扎，却发现程无郁力气大的出奇，眼珠像是黑夜中里潜伏的野兽，发出幽幽绿光。

“程哥！”唐现现声音从下方传来。

何有容仰头：“程无郁？你有什么事儿能不能吱一声！犯了事儿，如果要走，能不能带上斧头帮啊！”

程无郁努力压下嘴角，冷着张脸，不吭声。

贺轻川看见程无郁在这么多人面前露出翅膀，估摸他遇到事情了。

贺轻川直接问：“需要帮忙吗？”

程无郁挑眉：“帮我找出口，顺便挡一挡这些人。”

贺轻川：“走！”

他拿出长棍，两下扫倒试图对程无郁开枪的小队！

正要离开时，唐现现心中生出强烈不安，猛地扑过去，爬上他后背。

“贺轻川！你去哪里能不能带上我，我怎么感觉，你好像要和程哥一起离开了呢？”

眼看其他人要再次围过来，贺轻川只能背起唐现现开跑。

“程哥对我有恩，他离开北城，肯定有原因，我只需要无条件帮他。”

唐现现带着哭腔：“我能帮上忙，带我一个，我绝对好好练习傀儡术，不拖累你们的。”

“我也不会让你为难，在我心里，你是我的信仰，你站在高处，可以不用下来……”

贺轻川指节忽地蜷缩，收紧手臂。

来到安全区出口，正巧有巡逻车要出去，借此机会，程无郁翅膀一收，从不高的缝隙钻过。

贺轻川很快跟出来。

“小贺，我是叛逃去下城区，你确定要去？”程无郁降低高度。

贺轻川：“确定，我可以帮你。”

很早时候，程无郁救过他的命。

花了很多钱，把四肢被折断贺轻川从下城区奴隶区买回来，让医院医治。

也是这期间，贺轻川认识了经常来给他送饭的Omega。

——唐现现。

爱笑，喜欢吃零食，整天穿玩偶风格的衣服，口袋里也装了很多娃娃。

贺轻川在最枯燥痛苦的复健期间，喜欢上了唐现现。

这时，沈弃听到后方有许多辆车靠近。

他抬起手就要动用自己的能力，被程无郁再次摁下，“暂时不能暴露。”

沈弃浅金色的眸被灰蒙蒙天空映的暗淡，“程无郁，你到底要去下城区做什么？找谁？”

程无郁不敢看他眼，“等我稳定下来，会找机会和你联系，你在上城区待着。”

他们很快到了上下城分界线的S大弯道，因为城市倾斜，此刻这条路更加陡峭。

程无郁落地，放开沈弃。

沈弃就这样注视他：“程无郁，我看不懂你。”

对方瞒了他太多太多事情。

现在，显然也不准备坦白。

“弃弃，有些事情不到时候，等回来，我什么都告诉你。”程无郁发现已经出现在道路尽头的车辆。

沈弃深吸一口气，攥上他衣领扯近，“给我一个确切的时间，可以去找你的时间。”

看他如此急躁，程无郁心脏发疼，“弃弃，我不能确定，而且这件事和凌空之都的安危有关。”

沈弃提高音量：“执政官就该做到这种地步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