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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冕嗤笑一声,这么多年来皇帝子嗣稀薄,嫔妃们的孩子要么生不下来,要么生下来也养不大。

这个张才人虽然到了三个月才敢声张,但也未必能保住这个孩子。

“真好,本宫又要有弟弟妹妹了,”姜冕随手解下腰间的玉佩赏给传话的太监,笑得得体,“宫中很长时间没有这样的喜事了,父皇应该也很高兴吧。”

得了赏赐的太监笑得合不拢嘴:“陛下高兴得不得了,说要大操大办中秋宴呢。”

“哦,”太子殿下眯起眼睛,“今年的中秋宴还是由七皇叔筹办吗?”

“回殿下的话,七王爷今年添了头痛的新毛病,不再筹办中秋宴了,陛下现在还没选定新人选。”

姜冕点点头,道:“五弟知道这个消息了吗,你们合该告诉他一声。”

那太监在宫中浸淫多年,怎能不知道太子殿下的意思,他应了这门差事,恭敬地下去了。

贺恂正好从外面进来,他瞥了一眼那步履匆匆地身影,把今日要温习的书放在姜冕桌上。

“方才臣似乎看见了后宫的内侍?”

姜冕眼也不抬,随手翻书:“是内务府的,给本宫送秋装来了。”

贺恂这才看见姜冕身后放着许多新衣服,他不再怀疑,替太子磨墨。

姜冕从身后的新衣中拿出一套天水碧的常服递给贺恂,扬了扬下巴:“赏你的。”

贺恂接过那件衣服,莞尔:“这是殿下特地吩咐内务府给臣做的?”

太子殿下耳尖红了,却依旧道:“你平日里穿得太素,本宫见了晦气。”

贺恂笑得更加开心:“那就多谢殿下了。”

贺恂说得不错,这几件子衣服确实是太子殿下特地吩咐内务府做得。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只是当日看见了这料子,心里觉得贺恂穿上一定好看,一时头热便吩咐了下去。

好在贺恂也很喜欢这几件衣服。

第二天一早,贺伴读就穿着那件天水碧的袍子早早地来了东宫。

姜冕照例没睡醒,他半只脚伸到床外,白生生的晃人眼。

贺恂喉结滚动,缓缓移开目光,上前道:“殿下,那日刺杀您的凶手找出来了。”

姜冕依旧是那副将醒未醒的模样:“说是何人?”

“是李家。”

太子殿下清醒了大半,一下子在床上坐起来:“哪个李家?是那个刚被抄了家的李家?”

贺恂点头。

太子殿下垂眼:“他们家不是已经没人了?”

“尚有余孽。”

太子殿下藏在锦被下的手指颤了颤:“余孽是谁?”

“原先李源的一位门生,似乎是姓韩?”

姜冕松了一口气,他作恍然大悟状:“原来这样。”

贺恂从屏风后取来姜冕今日要穿的衣服,亲自替太子殿下更衣。

他指尖微凉,扫过太子皮肤时不由让后者瑟缩一下。

“殿下可是冷了?合该添件衣裳。”

贺恂悉心给姜冕整理好了衣领,又颇为体贴的吩咐人拿一件披风来。

姜冕不自在的后退半步,问:“那个姓韩的现在怎么样了?”

贺恂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太子在问方才刺杀的事情。

他说:“陛下震怒,说是株连九族,三日后还要将他凌迟问斩。”

姜冕没回应,他漫不经心地望着窗外颓势明显的合欢树,出神良久。

贺恂静静地站在他旁边,肆无忌惮的用目光描摹着太子殿下的脸庞。

他知道太子殿下远非世人眼中那个扶不起的阿斗。

其实,这位漂亮的太子殿下有许多秘密,他背负着常人无法想象的许多。

贺恂看着姜冕垂下的睫毛,竟鬼使神差的伸手抚了抚太子殿下垂下的长发。

姜冕微微回首,晨曦透过窗为太子殿下渡上一层模糊的光晕。

“殿下。”贺恂只觉得喉头干涩,他想吻姜冕。

“嗯?”

贺伴读俯身上前,轻轻吻在了姜冕唇上。

唇上温热的触感让姜冕有些恍惚,他应该立即推开贺恂然后大声斥责他才对。

可他却自私的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个吻。

彩明取了披风回来便看见了这一幕。

她心中震惊非常,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静静退下了。

姜冕似乎也感受到了旁人的存在,他推开贺恂,面色绯红。

贺恂沉静地看着他,神情分外沉重。

“你……”姜冕回避了贺恂的目光,“这是什么意思?”

贺恂靠近了姜冕一些,他几乎要把太子殿下整个人圈进怀里。

他垂眼,那双平日里总是淡漠无比的眸子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神色。

他反问:“殿下说臣是什么意思?”

姜冕低头,假装不在意贺恂近在咫尺的呼吸。

“我不知道。”

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僵硬起来,一时间屋子里静的不像话。

幸好方才出去的彩明又折返回来,她还没来得及放下手中的披风。

她轻声道:“殿下,皇上召您进宫呢。”

姜冕抬眼,淡淡地推开了贺恂,径直带着彩明走了出去。

偌大的厢房只余下贺恂一人。

他低眼,似是自嘲般扯出一个微笑。

毕竟这样被太子殿下丢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恐怕他是太子殿下可以随意舍弃的东西吧。

【作者有话说】:贺恂一直都很害怕自己成为太子殿下的弃子吧

第十七章 心跳

此次传召匆忙,姜冕心中颇没底气。

在宫门口迎他的人是皇帝身边最贴身的钱公公。

钱公公这人只忠心于老皇帝一人,嘴巴严的很,几乎别想从他嘴里撬出什么秘密来。

姜冕笑着与钱公公并肩而行,他道:“父皇刚刚回宫怎么如此着急召我入宫?”

钱公公虽然油盐不进,但还是十分尊敬太子殿下,他也笑:“陛下惦记着殿下,一回来便让奴婢前去东宫请太子进宫。”

姜冕笑而不语,看来这钱公公是什么也不愿说了。

说来也怪,这一次老皇帝并没有在处理政事的正宫,而是在后宫。

作为成年皇子的姜冕无诏不得入后宫,所以他平日里入后宫的机会寥寥,就算有也是往返于皇后寝宫和姜映月的住处罢了。

而这次他被召到了后宫的小花园处。

姜冕远远的就看见了陈贵妃坐在皇帝身侧,还有姜翎也乖巧的坐在父母下首饮茶。

太子殿下嗤笑一声,人家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他如今巴巴的凑过去到显得可笑。

陈贵妃率先看见了姜冕,她热络的站起来,仿佛是当家主母一般:“太子到了?怎么不过来?”

姜冕暗自冷笑,脸上的笑容却很甜:“给父皇请安。”

陈贵妃见他直接无视了自己,脸色变得难看,却又不能说什么。

姜翎到底是心机深沉,他见自己母亲受辱,也不声张,反而极为平静地向姜冕问了好。

老皇帝对妻妾子孙之间的暗潮汹涌向来装看不见,他问:“太子,前些日子的事让你受惊了。”

姜冕客套道:“父皇记挂儿臣,儿臣高兴还来不及呢。”

老皇帝深深地看了姜冕一眼,沉默良久,方问道:“你的伴读可好些了?”

想到贺恂,姜冕神色暗了几分,他颔首:“贺伴读已经大好了。”

又是一阵沉默。

姜翎与太子不同,他向来是受人称赞的聪颖皇子。

他见众人沉默,便主动开口:“父皇,听说今年七皇叔抱病,恐怕是主持不了中秋家宴了?”

老皇帝点头。

姜翎早就想好了借着中秋家宴的机会大显身手,只是还没等他开口,老皇帝又看向了姜冕。

“太子,你有什么想法?”

姜冕方才还想着贺恂今日里不同寻常的举动,现在突然被点名,自然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汗颜:“儿臣愚钝,恐怕做不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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