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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

贺伴读连忙点头,恨不得满足姜冕所有的要求。

太子殿下接一片晶莹雪花在手心,呵出一团云雾。

他突然唱起《御碑亭》中的一句:“风雨难测人思量,暗室何必日月光。”

贺恂也听过这一折,他记得下一句是“阴谋毒计良心丧,休书叫人愁断肠。”

他握住姜冕冻冰了的手,轻声道:“殿下,雪大了,咱们回吧。”

太子殿下回了神,半靠在姜冕身上,说:“再等会儿吧。”

姜翎一出宫门就看见太子和太子伴读依偎在一起淋雪。

他眯了眯眼睛,觉得有什么不对。

“皇兄好兴致,在这里赏起雪来了。”

姜冕不用回头也知道来者何人,他站直了,问:“五弟真孝顺,刚解了禁足就进宫了。”

姜翎非但不恼,还从贴身宫女手中接过伞,自然而然的笼在姜冕头上。

“母妃说快过年了,给我做了几身新衣裳。”

姜冕笑:“原是这样,陈贵妃向来爱护你。”

姜翎凑到太子耳边,颇有些幸灾乐祸:“皇兄真是心大,这几天关于您的浑话满宫里都传遍了,您还有功夫在这赏雪。”

姜冕装傻:“什么浑话,本宫怎么从未听过?”

姜翎说:“有人说皇兄你并非皇后所出,还有人说你是狐狸精的儿子呢!”

姜冕挑眉,示意姜翎继续说下去。

姜翎却戛然止住了话题,他看向一旁站着的贺恂,说:“这些话贺伴读你有没有听过?”

贺恂垂头:“微臣多在东宫当差,没听过这些。”

姜翎眼珠一转,面上尽是戏谑神色:“你这当差当的好呀,能让主子这么喜欢你。”

姜冕身形一震,心里生出了几分不安。

他抿唇:“雪下得大了,咱们都回吧。”

姜翎这会子突然懂得兄友弟恭的道理了,他撑着伞把姜冕送上了马车方才离去。

太子殿下靠着马车里的炭盆暖和了会儿,才懊恼道:“是本宫情难自已了,不知老五会怎么想。”

贺恂安慰:“殿下放心,古人也有兄弟二人抵足而眠的先例,这算什么的。”

太子殿下轻声应下,心思却又飘到那些谣言上。

在姜冕做太子的这些年也不是没听过这般浑话,甚至还有更过分的。

可这些话一般只是在宫女太监处传传,就算宫里的主子们知道了也不会拿到明面上说。

姜翎肯定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却是他第一次当着姜冕的面把这事儿挑明。

太子殿下揉揉眉心,恍然发觉东宫已经到了。

他下了车,才发现雪花如席。

贺恂正欲为他打伞,却见后者回首望他。

姜冕眼眶微红,雪落了满头。

他问:“贺恂,方才老五说的话你信吗?”

贺恂急忙为他打上伞,用人入怀,他低声道:“殿下让臣信什么臣就信什么。”

冰凉的手抚上贺恂的脸颊,姜冕苦笑:“若他说得是真的怎么办?”

贺恂凝眸,他的心针扎一样痛。

“那臣就带殿下走。”

“走能走到哪儿去?”

“天下海角何处不能容身呢。”

姜冕被他逗笑了:“恐怕倒时候永乐侯会怨我这个假太子把他们家唯一的儿子拐跑了呢!”

贺恂无言,紧紧的将太子殿下拥入自己怀中。

雪越下越大了,紧接着风呼啸起来。

贺恂半抱着太子殿下往暖阁走,手中的伞却被吹飞。

如絮般的雪花纷纷落在了他们的头上肩上,仿佛两人已经相携走过一生,是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了。

姜冕本想为贺恂拂去落雪,手伸到半空又停住了。

他亦是有私心的。

他不知到自己能否在这无形的刀光剑影下笑到最后,自然也不知自己能否见到贺恂青丝尽白的样子。

贺恂没注意这些,他护持着姜冕进了暖阁,忙不迭帮后者把湿衣服换下来。

姜冕不觉得多冷,他见贺恂忙前忙后,忍不住笑人小题大做。

贺恂却捧了姜汤来,恢复了那副讨人厌的小古板劲儿:“殿下快喝了,暖和暖和。”

姜冕依言喝了,问:“有关本宫的谣言你是否也听过?”

贺恂沉吟:“听过,但微臣从未往心里去。”

太子殿下托腮:“或许这事该做个了断了。”

贺恂问:“殿下怀疑是五皇子捣的鬼?”

姜冕摇了摇头:“只是有些怀疑他罢了。”

太子殿下很少同贺恂说这些弄权的事,他总觉得像贺恂这样刚正的人是不屑于这些后宫的腌臜手段的。

没想到贺恂却说:“殿下是该查查了,这些谣言出现的毫无道理,又来势汹汹,若是让皇上知道了恐怕又要生出别的事端来。”

姜冕诧异于贺伴读的通情达理:“依你之见如何查?”

“那自然是先从您最怀疑的人身边查起。”

只是这事太过复杂,贸然查起来也是无处下手,太子殿下只好先让宫中的几个眼线留意着。

【作者有话说】:植骨粉,好痛,好肿……有人经过吗!!!呜呜!!!

第二十八章 我要你的岁岁年年

眼见着到了年根儿里,姜冕也没工夫天天和贺恂胡闹了。

他整天跟着老皇帝各种祭祀,忙得晕头转向。

姜翎也跟着。

他站在太子身后一个身位的地方,望着自己草包哥哥的背影,恨得牙根痒痒。

由于他中秋宴上犯了错,所以这次宫宴由皇后和太子共同打理。

太子殿下主管前朝祭祀事宜,皇后则负责除夕时的宴席。

姜冕很少见的没把事情办杂,这主要是归功于贺恂的帮助。

一想到贺恂,太子殿下心里又有点痒。

他悄悄回头,见贺恂正规规矩矩的站在其位置上,表情严肃,很是可爱。

姜翎愣了一下,顺着姜冕的目光看去才发现目光所至处是贺恂。

五皇子蹙眉:这俩人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原先太子不是很讨厌他的伴读来吗?

不待姜翎想明白这其中缘由,就听见礼官高唱,他也不敢再走神了。

经过连续几日的高强度祭祖,终于到了旧年的最后一日。

这几年来,本朝风调雨顺,政治清明,人民也都安居乐业,俨然已经是青史留名的盛世了。

故而这次宫宴也分外热闹。

姜映月穿了公主朝服,颇为不自在的让李桁给她提着裙摆。

姜冕老远就看见她站在殿外揪发冠上的朝珠,不由失笑。

贺恂也看见了,便问:“殿下可要去找公主?”

姜冕点头:“这小丫头也太顽皮了,连朝珠都敢动。”

太子殿下本想去提醒姜映月一番,不料却被另一个人抢了先。

沈遇跟着同僚们一转过来就看见了姜映月。

说实话,他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自己这位公主未婚妻。

姜映月也看见了他。

“沈将军,”公主殿下提着裙摆小跑过去,笑嘻嘻地问,“你是第一次在京城过年吧?”

沈遇一丝不苟的行过礼,然后才说是。

姜映月道:“在宫里过年可好玩了,等到后面我们还要行飞花令、放烟花,可有趣了!”

沈遇看着面前笑颜如花的女孩,心脏似乎停跳一下。

不过他很快就平息了下来:“末将不喜欢这些。”

姜映月还想在说什么,却看见了沈遇身后的姜冕。

她笑着扑进姜冕怀里,兴奋的说:“哥哥,今年飞花令沈将军也和我们一起玩吧!”

姜冕看向沈遇,后者明显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他到底还是想和沈遇打好关系的,故而什么也没说。

倒是贺恂突然开口说道:“沈将军第一次在京城过年,理应和我们一起玩玩。”

沈遇皱眉,显然还是不情愿。

姜冕心想:沈遇这人为人冷淡,贺恂这回估计要碰钉子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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