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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姜冕没想到的是,他一觉醒来,贺恂还在那软榻上蜷缩着睡着。
他毫不留情地叫醒贺恂:“你怎么没去上早朝?”
贺恂揉揉眼睛:“今日休沐。”
好吧,今日休沐。
幸好今日休沐,要不然姜冕又成了“妖妃”了。
收拾妥帖,姜冕带着彩明准备去永乐王府。
贺恂像个狗皮膏药似的跟着姜冕,美名其曰他身为永乐王府的养子也该去看看养父母了。
姜冕哪敢对这大孝子多说什么,只好带着他一同去了。
【作者有话说】:嗯,怎么回事,摘掉甲片打字感觉好别扭
第六十八章 和离?!
永乐王夫妇早就听闻姜冕今日会到,但他们没想到贺恂也回来。
姜冕看出有贺恂在大家都很拘谨,索性吩咐道:“你去后面自己转转,怀念怀念你的童年。”
贺恂乖顺地离开了,这一番操作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刚和儿子相认的永乐王妃忍不住抓住姜冕的手,担忧道:“你不该这样说,他可是当今圣上啊。”
姜冕微笑着安抚母亲:“无妨,他不会计较的。”
永乐王妃自然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她道:“我儿,常言道色衰而爱驰,他现在虽然爱护你,可日后……”
“母亲,”姜冕抿唇,“我不是他的后妃,若是真有那一日我也只能恨自己看错了人。”
“可是我儿,你受了那么多苦,为何还要回到这京城来?”
“母亲,儿子不孝,无法不爱他。”姜冕轻叹一句,似乎是在叹自己的无能。
永乐王妃留下泪来,她总觉得亏欠儿子许多,如今更是心疼。
众人用罢午膳,姜冕要跟着永乐王妃上山祈福。
贺恂自然跟着,他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想和姜冕黏在一起。
永乐王妃这几年在见山寺供了不少香油莲灯,寺里面的和尚们多少都认识她。
有几个小僧上来同她打招呼,在看到她身旁的姜冕时都有些诧异。
姜冕身份特殊,永乐王妃也不便说什么,只能笑着含糊过去。
倒是见山寺的主持认出了他们。
大和尚的目光不含一丝恶意,只淡淡的扫过姜冕和贺恂。
他朝着众人道:“陛下与王妃一同进香?”
贺恂坦荡道:“孤陪王妃来。”
虽说对外宣称新帝仁孝,永乐王妃也是贺恂名义上的养母,却也实在到不了帝王陪外命妇上香的地步。
大和尚看破不说破,他微笑,请众人进去。
姜冕陪着母亲供了些瓜果香烛,一转头就看见贺恂跪在蒲团上,正虔诚的参拜。
他微微挑眉,待到贺恂拜完,问:“你不说你从不信这些?”
贺恂看他一眼,笑道:“你不在的时候我常来拜。”
姜冕抿唇,他没说话。
永乐王妃喜欢见山寺的斋饭,姜冕虽不喜斋饭,却格外珍惜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光。
贺恂破了例,非要和王妃一桌用膳。
永乐王妃多少还是有些忌惮,她推诿道:“陛下,古往今来君臣有别,这于礼不合啊!”
倒是姜冕早就布好了碗筷,劝道:“母亲将养他二十年,君子亦该守孝悌。”
贺恂也顺势道:“阿冕说的是。”
永乐王妃看了他俩一眼,只好为难的坐下。
姜冕故意忽视了贺恂留出来其身边的位置,自己寻了一处离贺恂较远的地方做好了。
见山寺虽是皇寺,却十分低调,就算是皇帝在这用餐,也不过是配菜多一些的素面。
三人吃到一半,突然有人通报说寺庙后面立水庵的一位尼姑求见。
姜冕问:“母亲还认识立水庵的尼姑?”
永乐王妃说:“立水庵倒是不常去。”
“那让她回去就是。”贺恂没有在意。
姜冕却不这么认为:“她一个出家人找到这里恐怕是有什么要事,见见也无妨。”
贺恂立即转变了口风:“传她进来。”
很快,一身灰扑扑的纤瘦女子走进来,她先是匆匆抬头看了姜冕一眼,然后飞快跪下,道:“姜公子,贫尼特向你请罪。”
姜冕疑惑地问她:“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倒是其余二人对京城里的事比较熟悉,此时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那尼姑抬起脸,泪眼盈盈,说:“贫尼俗家名为李清柔,是李桁的三姐。”
姜冕这才恍然:“你曾和沈遇有过婚约吧。”
提起此事,李清柔似乎有些难堪,她轻声应下,又说:“当年贫尼被误信奸人,白白害公主中毒,特来请罪。”
姜冕一下子坐直身子,心中怒火顿起。
贺恂见转,连忙唤他:“阿冕。”
姜冕这才冷静些,仔细听了李清柔的诉说。
在了解事情经过后,姜冕实在不忍苛责李清柔,可他也无法不讨厌这个伤害姜映月的人。
他抿唇:“你既诚心悔改,我也不便再追究,日后你便好好为公主祈福吧。”
李清柔重重地给他磕了一个头,哽咽道:“公子宽厚,贫尼记下了。”
从见山寺回来之后,贺恂敏锐的发现姜冕情绪低落。
虽说姜冕平时也不喜欢和他说话,但这次却出气的沉默。
贺恂刚想发问,就看见姜冕朝自己招了招手。
姜冕说:“李清柔的事你也知道吧?”
贺恂不敢惹上这麻烦事,他说:“不太清楚。”
姜冕狐疑的看着他,好在没去追究这件事的真伪。
他斩钉截铁道:“月儿和离的事要趁早。”
贺恂背上开始冒冷汗了,他可是刚答应了沈遇不会让他们和离的。
姜冕见他不说话,冷笑道:“你不会不愿意吧?”
“这怎么会呢,”贺恂斟酌着开口,“只是沈遇他……”
“怎么?”姜冕徒然站起身,他与贺恂平视,“正是因为沈遇月儿受了这么多伤害,难道你这个做哥哥的不该同意他们和离?”
贺恂被他问得汗流浃背,他一咬牙,在心里给沈遇说了声对不起。
“他们确实应该和离,我这就去写圣旨。”
姜冕这才满意了,他打了个哈欠,“你回去写吧,正好我困了。”
贺恂还想厚着脸皮在这里赖一晚,没想到姜冕今天却十分坚决地把他赶走了。
姜冕在窗口看着贺恂离开的背影,不禁微笑,哪里能天天给他甜头呢。
沈遇拿着和离的圣旨气冲冲地来找贺恂的时候,贺恂正赖在东宫和姜冕一起赏桂。
沈遇被气昏了头,他先发制人:“姜公子,这是你的意思吧?”
姜冕悠闲地看向他手中的圣旨:“我哪有这么大的能耐。”
贺恂也跟着帮腔:“孤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尊重公主。”
沈遇没想到贺恂这小子见色忘友,他一脸憋屈,最终手持圣旨重重跪下。
他的表情决绝而悲壮,一如当年他拒绝赐婚时那样。
他说:“请陛下收回成命!”
贺恂深深地望着他,良久才轻叹道:“王命不可改。”
沈遇又是一个头磕在地上:“末将请陛下收回成命。”
这次贺恂没说话,他看向姜冕。
姜冕和沈遇没什么交情,他道:“沈遇,你纵容李清柔给月儿下毒,这些年来月儿在你身边也并不快乐,你为何不能放过她呢?”
沈遇身形一震,他没想到姜冕竟然也知道了这件事。
姜冕怕他误会,连忙道:“这是今日我去见山寺,李清柔亲口给我说得。”
沈遇垂下头,他眨了眨眼,感觉眼睛酸涩。
他本想说日后他会好好待姜映月的,可是他却说不口了。
姜冕说得对,姜映月在他身边根本就不快乐。
这本就是一场没有感情的政治联姻,若不是当年姜冕与姜翎夺嫡,他恐怕不会和姜映月有什么关联。
“末将……遵旨。”沈遇闭上了眼睛,身子不住的颤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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